只是,或許他的悲傷太盛了,驚動了上天。
也許是諸神的葬禮這種手段太過逆天,惹得上天不滿。
他正在全力施展,忽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開始雷聲大作,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過,也徹底激怒了他。
擡起頭,指着天空就大罵了起來。
“天道,你不在睜開眼睛看看嗎,整整一座城,整整一座城的人啊,就這麼沒了,你怎麼就不管管啊,你應該幫助我的,你爲什麼還要阻止我。”
他的雙眼通紅,臉上帶着濃郁的不解。
他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但是,劍歌沒有失去理智。
他的話音剛落,劍歌的身影就猛地出現在他身旁,一把把他給打暈,扛起來就跑。
他們剛剛離開,漫天的閃電就從天而降。
整個小城,全部都被覆蓋了。
只是,如果魏子傑此刻醒來的話,就會發現,閃電根本沒有找他的麻煩,而且,只要他和劍歌到的地方,所有的閃電好像有思想一樣,都主動讓開了。
一直到出了閃電區,劍歌這才停了下來,朝着背後的天空上詭異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扛着魏子傑消失在了空中。
只是,他們雖然成功離開了,但是有關諸神的葬禮帶來的作用卻沒有結束。
或者說,只是剛剛開始。
這一招,之所以能讓所有人都談之色變,主要是因爲,它不僅僅會殺死你,而且,會殺死所有和你有因果關係的人。
你的兒子,你的父親,你的爺爺,你的孫子,如果不如施展的人修爲高,都會被殺掉。
或者說,被抹除掉,因爲,只要是被諸神的葬禮殺死的人,靈魂都會完全消散,任何人都不可能能救活。
魏子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牀上了。
天花板有些老舊暗黃,鼻孔裡也不時才傳來洗手間腐朽的味道。
很顯然,他所在的地方絕對算不上高級。
很可能是一家小招待所。
他一躍而起,活動了一下身子,立馬感覺渾身都在痠痛。
忽然,一陣鑽心的痛從他的腦袋裡傳了出來。
他來不及看周邊的環境,立馬就盤坐了下來。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用的那招,嚴格的說,不算是什麼功夫,只能算是一種詛咒。
但凡詛咒,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夠實施。
可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完全是在越級使用,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的,後遺症接踵而來。
盤坐下來,內視,他就發現,情況遠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很多。
首先,他現在體內的真氣幾乎乾枯。
其次,他發現自己的經脈也有好多都已經受損,更恐怖的是,他的身體似乎變得衰老了一些。
“難道這個詛咒還會燃燒自己的生命?”
對於這個結果,他不得而知,因爲諸神語錄他只學了咒語,其他的,沒人告訴他。
但想來是應該的,這麼強大的咒語,如果沒有後遺症的話,那他可真是無敵了。
見到哪個傢伙不順眼,直接一個詛咒過去,完事。
約麼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這才把自己體內的氣息給調節的平穩了。
睜開眼睛,這纔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
看格局,像是一家招待所。
但是,他左顧右盼,都沒看到劍歌的身影。
不由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恐慌的情緒,不過很快就宛然。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怕,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反正我能重生,怕個球。”
他自嘲了一下,但心中的陰霾還是揮之不去。
站起身子,這個時候,身體的情況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最少,腦袋不疼了,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氣。
大步走過去推開門,是一條陳舊狹窄的走廊,走廊裡亮着灰暗的紅燈。
看到這場景,他再次一愣。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一種地方纔會用這種燈。
那就是按摩房。
“難道說,劍歌把我打暈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就把我藏到這裡來了?”
他這麼想着,就想要走出去,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他急忙把腦袋給縮了回來,同時,輕輕的把門給掩上了。
身子卻趴在門邊上,想聽聽外面的動靜。
他此刻體內一絲真氣都沒有,身子也很虛弱。
如果這個時候碰上靈蛇組織那羣人的話,八成是要重生一次了。
他之前毀了他們那麼多的骨幹,他們現在該是要恨死他了吧。
腳步聲越來越大,同時一陣女人的急促呼吸聲也傳了過來。
“阿彩,阿彩,趕快下來,有客人點鐘,聽到了回個話,樓下都快忙死了,我沒工夫在這等你。”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語調,應該有四十歲左右。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輕柔帶着疲憊的女人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
隨之,那女人又喊了一句:“你快點喲,我先下去了,你別耽擱了。”
然後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顯然是又離開了。
同時,魏子傑聽的清楚,旁邊的一扇門咯吱打開了,然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良久,在女人從他所在的房間走過去的時候,他輕輕的拉開了一絲門縫,看了一下外面。
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是一個清瘦的身影,個子不高,估摸連一米六都不到。
身材很普通,穿着一條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白襯衫,腳上踩着恨天高。
頭髮沒有綁,路過的時候,身上的香味很是濃郁。
魏子傑幾乎立刻就判斷出,這個女人即便不是個小姐,也差不了太多了。
尋常的女人,即便是這麼打扮了,也不會在這種地方。
“可是,爲什麼我會在這裡,劍歌就算是想把我藏起來,也不至於會把我放在這鬼地方啊。”
他鬱悶的想道,不過卻沒有直接出去。
輕輕關上門,他又回到了房裡,四處仔細看了下,沒看到什麼留下的東西,身上摸了一下,自己帶的錢和銀行卡竟然都還在。
這就說明,他並不是被人給綁來這裡的。
隨後他就走到了窗戶邊上,撥開窗簾看了一下外面,卻只看到了一堵牆。
看那樣子,像是前面緊貼着蓋了一座房子,把這裡的窗戶給堵住了。
不由一陣鬱悶,在房間裡翻了半天,找到了一袋餅乾,還有一小袋巧克力,匆忙吃了,身上這才精神了起來。
舒展了一下筋骨,他這才大步朝門外走去。
樓道上,此刻一個人也沒有,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大步朝着剛剛按個女人下樓的方向走去,經過一段更加狹窄的樓梯,就看到了一個客廳。
不到三米外,就是一扇玻璃門,他能看到門外傳來的光亮,也能聽到外面人和車的聲音。
頓時一陣欣喜,就想要出去,卻被人叫住了。
“喂,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樓上。”
魏子傑瞬間辨別出,這聲音赫然就是之前在樓上喊人的那個。
他回過頭一看,果然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她的皮膚很白皙,並沒有化妝,個子不高,和之前那個叫阿彩的女人差
不多。
身材很臃腫,穿着寬鬆黑色的連衣裙,讓人感覺像是穿着一件袍子。
打量了一下她,發現她並不是那種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
魏子傑鬆了口氣,這才張口道:“我,對了,你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女人看到他,明顯警惕的了起來,一隻手已經放在了一個對講機上。
同時,朝着他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怎麼會在我們樓上。”
魏子傑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不想惹麻煩,皺了皺眉,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紅魚,亮在了手上。
“我是來送錢的,只是,剛剛底下沒人,不小心跑錯了,不知道我這錢你們收不收啊。”
他臉上帶着揶揄的笑。
此刻,他已經完全判斷出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其實不用問,春天賓館四個字就貼在女人背後的牆上,一目瞭然。
看到他手上的錢,女人臉上的陰鷙立刻變成了燦爛。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剛剛我上樓去了,這大堂沒人,就沒看到你,這位,你是來住店的嗎。”
魏子傑搖頭白了她一眼:“住店誰來這地方,本來還好的心情,現在都被你給弄沒了。”
說完,他轉身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看到他要走,女人立馬就急了,急忙喊道:“哎呀,彆着急嘛,彆着急嘛,我知道你幹啥的,你放心,我馬上給你叫幾個最好看的妹子過來,行不。”
她的眼睛裡放着精光,不時的飄着魏子傑手上的錢。
魏子傑更加確定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不過他現在對男女之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想儘快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還有就是,趕緊大吃一頓。
於是搖頭說道:“不了,不了,現在沒心情了,我就是先來探探路,等會天黑了再過來吧。”
說着,不理會那女人的臉色,大步走出了店門。
到外面,他再次愣住了,立馬轉頭又跑了進來。
剛進來,就聽到那女人笑道:“我正要給你說外面起風了,你就走了,吃了一嘴沙子吧。”
“東平這鬼地方就是這樣,隔三差五的就是大風沙,別說是你們這些外鄉人,就是我們本地人,都有些不想呆在這地方了。”
她說着嘆了口氣,像是在感慨,也像是在抱怨。
只是魏子傑卻沒有心思聽她的話。
聽到這女人說這裡是東平的時候,他心裡就猛的大驚。
“我記得這裡應該是一個市啊,怎麼也沒見有多大。”
他試探着看向女人問道,事實上,他剛剛出去的時候,眼睛都被風沙給眯了,根本什麼也沒看到。
之前對這個城也沒多少了解,到底是大是小,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他似乎是蒙對了。
聽到他的話,女人立馬搖頭嘆道:“這鬼地方,算哪門子的城市,頂多就是個縣城,你看看這風沙大的,如果不是傳說這城外有很多古墓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來。”
“古墓?”
魏子傑情不自禁就問了出來,眼神奇怪。
“是啊,這你都不知道啊,那你來東平是做什麼的啊,來我們這的人,十個裡面,有五個都是盜墓賊,不過偶爾也有人來旅遊,不過我怎麼都想不通這鬼地方有個啥能旅遊的。”
她嘟囔着,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剛剛說要吃飯是吧,其實也不用出去,我們這就能叫餐,很快的。”
看到魏子傑在看門外,她再次笑道:“哎呀,大兄弟,別看了,這風暴一時半會停不了的。”
魏子傑一愣看向她。
“這種大沙暴,一次最少都是一整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