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30起飛區,抓點緊!”到了軍區,司令員高正邦居然親自在這兒等着,讓何文軒倍兒有面子。
“嗯,多謝高司令。”何文軒點了點頭,也不耽誤,跟着一名士兵跑了過去。
高正邦道:“替我向李老問好。”
“會的。”何文軒回頭應了一聲,心裡說道:“想必這才高正邦在這裡等自己的目的吧。”
人一旦到了某個層面,便情不自禁的搞一些迎來送往的勾當,這一點在官場上尤爲常見。何文軒覺得這是一種悲哀。
正副每年有大量的資金,用在這種毫無意義的禮來禮往,更多的官員把心思放在了該如何討好上司,要是把這些錢,把這些精力用來辦實事,那該多好?
對此,何文軒不贊成,但反對也沒用,因爲這是如今國內的風情,自己一己之力能改變什麼?
“何首長,到京都至少還得兩個半小時,你要是困了,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我叫你。”陪同士兵衝何文軒說道:“這裡有水,你可以喝一點。”
何文軒微微一愣,旋即就明白了,這個士兵很不簡單呀,居然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是呀,用軍區送自己去京都,見得肯定都是大人物,一身酒氣多不好?
“謝謝。”說完,何文軒擰開水瓶喝了一口,看見軍機上有常備食物,也吃了一些。
坦白說,今晚自己非常飢餓,如今所謂的“宴會”,什麼都沒有,就喝酒去了。尤其是今天晚上,自己吃了不到十口菜,感覺跟車輪戰似的,剛把酒杯放下,又有人端着酒杯過來了。
都是同事們的一片心意,何文軒也不好拒絕,只能麻起膽子喝了。
吃了一些東西,睏意襲來,何文軒沉沉睡了過去。
兩個半小時之後,何文軒被隨行士兵喊醒,京都到了。
“怎麼這麼大風?”剛下飛機,何文軒還有些不適應,風沙實在是太大了。
“文軒,這邊!”何文軒正在發愣的時候,那邊一輛軍車上有人喊道。
何文軒順着生硬望了過去,居然是李逍遙。
“逍遙哥,是你呀,你這是……”何文軒有點意外,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李逍遙。
“別愣着了,我這不是專程來接你的嗎?趕緊上車吧,咱們車上說。”說完,李逍遙把何文軒往車上一塞。
“你怎麼還親自來接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說個地兒,我自己就過去了唄。”何文軒的確有些震驚。
李逍遙是李家獨苗,正經八百的李家大少,京都公子哥里,那絕對是排在前五之列的存在,別說自己了,到了下面去,當地的省委領導還得好生接見,不敢怠慢。李逍遙來接自己,意義非比尋常呀!
“你這是再罵我呢!”李逍遙認真道:“你是我兄弟,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來接你了,這條命給你,我都心甘情願!”
何文軒動容,李逍遙這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病人是誰,我還兩眼一抹黑呢。”何文軒換了個話題,“咱得提前瞭解清楚,不能丟了李老爺子的臉呀。”
李逍遙笑道:“我來接你,就是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的,你得有個思想準備,問題比較嚴重!”
“是徐老病了,胃癌晚期,已經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李逍遙說道:“因爲徐老有個孫子,不是很聽話,把徐老給氣倒了,徐老也知道去醫院沒什麼希望了,所以就在家裡等死。爺爺看不過去,就讓你過來了。”
何文軒心裡“咯噔”一聲,徐老,可不就是徐江的爺爺嗎?冤家路窄呀,萬一碰見徐江了怎麼辦?
“你來之前,爺爺不怎麼放心,就讓人把你給的藥丸送了一顆過去。”李逍遙說道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
聞言,何文軒就明白了,能讓李老將保命藥丸送出去的人絕對不多,感情一定差不了!李逍遙這麼說,就是讓自己務必盡全力。
“放心吧,只要他肯讓我治,兩三年之內,絕對死不了!”何文軒說道,也不怎麼擔心了。
癌症,對於西醫來講,是一大難題,因爲西醫除了化療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來緩解了,只是緩解,並非治療。
而化療非常傷細胞,很多患者因爲化療,變得骨瘦如柴,連頭髮都掉光了,不止是頭髮,甚至連體毛都跟着掉。
患者得了癌症心情本就糟糕,看着自己的身體日益變差,怎麼接受得了?了無生趣,必定死得快。
這是一個心態問題。並不是醫生的問題。
當然,中醫則完全不同,中醫治病,完全是由內而外,絕不幹那種揚揚止沸的活兒,要幹就幹脆一點,來個釜底抽薪!一了百了!
就拿皮膚病來講,西醫大多是拿一下癒合的藥膏塗抹,特效藥下去,兩三天,有些藥甚至一個晚上就能見好,什麼紅斑,什麼青春痘,口腔潰瘍等等,立刻見好;中醫則完全不同,反其道而行。
中醫認爲,皮膚病是內裡機理紊亂,或者內裡火氣極重,這才蔓延到表面,中醫的治病觀念就是,講內火驅逐出來。所以通常中藥喝下去,皮膚病前兩天會變得愈發嚴重,很多人認爲中醫沒有效果。
實則恰恰相反,這纔是真正的好中醫!
癌症也是這個道理,胃癌說穿了,就是胃功能消失,無法收納食物,消化食物,人也就活活餓死了。
在無形之中,胃屬土,土壤出了問題,無外乎三個問題,第一,土壤太乾了,加點水分就好;第二,土壤稀了,那就加點土;第三點,也是最難的一點,土地被污染,好比土壤受了重金屬影響,無法栽種食物了。
當然,這些問題何文軒能看透,自然也能解決。算不上什麼太複雜的事情。
“你能明白就好。”李逍遙也不得不佩服何文軒,太聰明瞭,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徐老只有一個兒子,叫徐建國,也是典型的軍人。有兩個孫子,大的叫徐江,小的叫徐龍。這一次徐老犯病,就跟徐江有關係。”
“徐江?”何文軒眉頭一皺,道:“不應該呀,據我瞭解,這個徐江非常爭氣,也最有徐老風骨,是個天生的兵王呀。他怎麼會惹徐老生氣呢?”
李逍遙搖頭,苦笑道:“老人的心情你怎麼猜得透?徐江今年都三十歲了,還沒結婚生孩子呢,徐老怎麼能不着急?”
“原來如此!”何文軒恍然大悟,自己還真沒從這一方面考慮。
越是上了年紀的人,越喜歡小孩子,徐老也不例外。徐江是個人才不假,可眼裡只有“兵王”“軍神”“功夫”這些東西,感覺連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徐老一催婚,徐江就跑下面部隊去了。
一來二去,徐老心裡就不開心了,病根也就落下了。今天晚上是徐家家庭聚會,徐江也回來了,徐老提了一次。
徐江也是頭蠻牛,當中跟徐老頂撞起來,徐老身體本來就差,這一氣,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看見嚴重之後,整個徐家都急了。
“你的個人大事也得放在心上,可別等李老催你呀。”何文軒開了個玩笑,話一說出口,何文軒就後悔了。
李逍遙就是因爲感情緣故,這才生了病,整個人都差點掛了,自己提這一茬,豈不是沒事找事嗎?
可李逍遙卻是道:“我倒是不着急,老爺子也不會催促的,感情這東西還得隨緣吧,強求不來的。”
“如果身體恢復好得話,估計再有三五個月就得下部隊了,這是老李家的規矩,誰都改變不了。”
“你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何文軒再一次提醒道。
李逍遙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身體沒問題,可不就是提醒自己,感情的事情要想開一些嗎?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李逍遙也不想讓何文軒操心,再一次說道。
二人說說笑笑間,便上了龍泉山,李老睡不着,還在守着呢,要知道,這會兒已經快凌晨五點了。
“李老,這麼晚了,你趕緊休息去呀。”何文軒有些心疼,更多的是佩服,老一輩人之間的感情太深厚了。
李老如今都七十多歲高齡了,爲了老友深夜不眠,這份情誼可厚重的多呀。也難怪李老在軍界之中,有着“定海神針”之稱!憑藉李老的風骨,李老對朋友之間的情義之深,不是定海神針,那纔是咄咄怪事了呢。
“沒看見徐老頭沒事,我心裡不踏實,睡不着。”李老指着何文軒道:“你去,把老徐頭給我救過來!”
李逍遙插了一句,“爺爺,你就抓緊休息吧,路上我都跟文軒講了,文軒也說了,只要按照他的法子治療,兩三年之內,絕對死不了!”
“此話當真?”李老眉頭一挑,有些激動,那可是癌症呀,還是晚期的呢。
何文軒反問道:“李老,我什麼時候騙過您?而且,治病救人,我從來不開玩笑,也不打包票,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絕不拿患者的性命開玩笑!”
“好!李傑、逍遙,你們倆陪文軒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