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軒正要解釋,一個警察忽然快步的跑了過來,神色有些古怪的在江濤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
江濤的臉色一下變得好像吞了一口翔一樣,還是不加糖的那種。
徐江和高大炮見他神色古怪,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
“你問他!”江濤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何文軒,“何文軒,你可真能搞,你這叫搞的有點大?”
正說間,警察和軍方的人已經把一具具屍體都從暗處擡了出來,還有一堆一堆的軍火,看的高大炮和徐江都忍不住張了張嘴。
江濤的臉都擠到一塊去了。
“文軒,你這,你這怎麼做到的?”
三人確實吃驚了,雖然還沒仔細統計,但粗看一下,至少也有一百幾十人,每個人看體型和肌肉骨骼,都是厲害角色,而且每個人都有槍,甚至還有狙擊。
這麼大的火力,對方還在暗處,還有隱蔽體。
高大炮初步估計了一下,他一個團上去,解決起來都困難,八成會有不小的傷亡。
而現在的情形看來,現場簡直連戰鬥痕跡都沒有,再看這些人的傷口,雖然有的是被拗斷脖子,有的是被捏碎了喉嚨,有的是被割斷了氣管。
但所有人都是一招致命,沒有用第二下。
換句話說,這些人只怕在死之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尼瑪,這種事想象都恐怖。
徐江雖然知道龍五等人是高手,可是他在心裡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同樣的人數,十分自己這樣的,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那就是說,這十個人不但是高手,還是比他更厲害的高手。
這是哪裡來的?
這樣的人在華夏有多少?
一想到這樣的問題,徐江幾乎本能的就覺得深深的不安。
江濤同樣是神經緊繃。
雖然何文軒是朋友,雖然這些人貌似是何文軒的人,但是他是一個警察,還是負責這一個城市安全警察頭子,這樣的恐怖力量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不叫人寢食難安。
何文軒一看這幾人的表情,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比他想象的衝擊力還要更大,而且他也突然明白了龍門的命運。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這句話說的好像是某些人沒良心一樣,似乎是過河拆橋。
但是仔細一想,其實他們的心態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朝廷諸公,他們謀的是全局,是安寧。
有這樣一支力量在,簡直就像一顆*一樣,哪怕上面的人他們相信老爺子,但是萬一哪天老爺子控制不住了呢,萬一老爺子自己不在了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是一個國家。
從這一點去考慮,那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幾乎是必然的。
這就好像是古代的帝王和藩王一樣,一個想要削番,一個垂死掙扎。
誰是正義呢,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哎,給龍門一個退路,看來只怕很困難啊。”何文軒心中一聲輕嘆。
本來他打算把事情照實說,但一看三人的表情,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這不是他不相信三人,而是不希望三人難做。
當即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不能做到的,你們難道忘了,我是一個神醫,一點讓人暫時失去意識的麻醉氣體還是難不倒我。”
“哦,原來如此。”
三人一聽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高大炮拍着何文軒的肩膀笑罵道:“你大爺的,嚇老子一跳,我還以爲就你們幾個光靠武力就讓這麼多精悍的傢伙毫無反抗之力呢,要真是這樣,老子一個團也是個菜啊!”
江濤和徐江也都笑了,江濤佩服的道:“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不過你這次還是太冒險了,萬一對方有防備你這次就危險了。”
高大炮也道:“不錯,老江說的對,文軒,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要逞能了,一定要先通知我們。”
“呵呵,這不也是事發突然嘛。而且你們也要對我有信心,我還是有點把握的。”何文軒摸了摸鼻子,也跟着笑,心裡即感動,又慚愧。
徐江忽然又道:“不過你這個麻醉氣體還真是厲害,這麼空曠的地方竟然還有這麼大威力,而且好像也沒什麼殘留的氣味。這東西要用得好的話,搞不好是一個大利器,不知道你能不能交給我們軍方推廣。”
江濤和高大炮也是眼睛一亮,道:“這倒是不錯,如果這東西能推廣的話,我們戰士和警察每年的犧牲將會降到一個極點,這簡直是大利器。”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這個麻醉氣體,暫時還不完整,必須要我臨時配比,不能長久保存,如果能克服這一點的話,我當然願意交給國家推廣。”何文軒聞言心中一動,忽然記起爺爺的手札上,好像真有這種東西。
不過他也沒有一口答應,因爲這種東西畢竟還是要做實驗,最後結果能不能達到預期還難說。
如果能成的話,倒是可以彌補一下,自己對三位的慚愧,對國家也是一個貢獻。
同時還能減少警察戰士的傷亡,也是一份功德。
“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文軒,這件事我回頭就給老爺子報告一下,如果你要研究的話,我們軍方給你最大程度的支持。如果做成了,你可就真立了大功了!”
三人聞言都很興奮,對於何文軒能不能做到,他們好像比何文軒還有信心。
胡蝶羽在旁邊看三人深信不疑的樣子,心中暗暗苦笑,暗道:“不知道這三個人知道真相的話,還能不能這麼輕鬆?”
不過這句話她是不會說的,打死也不會說,何文軒實在是已經讓她恐懼了。
而被龍五提在手中的冉永旭卻是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這卑鄙的傢伙竟然用毒。
不過這種事他竟然當着我的面說,下一次,哼……
至於龍五等人雖然奇怪何文軒爲什麼撒謊,但也沒在意,只以爲何文軒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厲害。
當然也不會說什麼,他們反正又不在乎這種世俗世界的所謂功勞。
何文軒見好不容易把三人糊弄過去了,也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當即便道:“這事還是回頭再說,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搞定,具體情況回頭路上再跟你們說。”
“好。”
三人點頭,然後指揮警察和戰士們,把屍體和軍火統統擡上車。
在路上,何文軒何文軒才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沒有說龍門的事,也沒提銀狐。
只是說是在沁雪苑吃飯,中了暗影組的算計,然後將計就計,來到這裡。
至於龍五等人,也只是說是他請來保護顧冰倩等人的保鏢。
這些話當然有些漏洞,不過大致上倒是沒什麼問題。
三人也沒懷疑有他。
不過三人聽完後,神色都有些嚴肅。
徐江臉色冰冷,“雖然早就知道冉家手中掌握着一支地下力量,沒想到現在竟然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了,竟然敢公然動用這麼多軍火!”
何文軒微微一笑道:“這你恐怕就有些冤枉冉松林了,此人老奸巨猾,心機也絕對深沉,如果不是冉永旭這個小子,我一直都還不能知道他的目的。先前冉松濤被我廢了,又在翠微山丟了十幾個億,但愣是吭都沒吭一聲,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輕舉妄動的。這一次,八成是冉永旭的個人行爲。”
徐江聞言也點點頭,“你這麼說也對,冉家這個老二,本來就是挺無腦的,跑國外呆了幾年之後,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
徐江說到這裡,一聲冷笑,對冉永旭顯然很看不上。
隨即又道:“不過,文軒你這次沒有直接宰了他是對的,不然冉松林肯定會瘋狂的。冉永旭不算什麼,但冉家在京都經營多年,雖然在一衆家族中排名還有點靠後,但也不能小覷,一旦瘋狂起來,你或許能自保,但你身邊的人就危險了。”
何文軒聞言點點頭,他何嘗不是明白這一點,一個沒有顧忌的冉松林,絕對比現在危險的多。
一個人如果完全沒有希望和未來都會瘋狂,何況是一個家族。
雖然現在何文軒身邊有龍門的一羣人,但他依然不敢說,絕對能萬無一失。
更何況龍門的人,他也還要慢慢觀察,怎麼能把自己親人朋友的生命,完全寄託在他人身上。
同樣的,只要他還在,冉松林也絕不敢輕易動他身邊的人,不然也一樣會招到他的瘋狂報復,冉家同樣也承受不起。
這就是制約。
“不過,就這樣放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高大炮憤憤的道。
他當然也明白,冉永旭現在還不能殺。
但就這樣放掉,實在太憋屈了。
“要不乾脆用這件事做引子,徹底把冉家扳倒?”江濤狠狠的道。
何文軒一笑道:“不可能,冉家這樣的世家家族經營的勢力,不是我們平常人能明白的,他們的實力都是盤根錯節的,牽一髮動全身,一旦真動起來,要面對的就絕對不是一個冉家。不然你以爲上面的諸公都不知道冉家的那點破事嗎?實在是這一動就會牽連到一大批人,還有冉氏集團,員工就有多少,如果冉氏集團一垮臺,又會造成多大的不安定因素。上面是不會因爲這點事就動冉松林的。”
“這個世界有時候不是講證據,也不是講對錯,在大局面前,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何文軒一聲輕嘆。
徐江眼睛微亮,看了何文軒一眼,道:“怪不得爺爺老是讓我跟你學習,你身在一隅之地,竟然把事情看的這麼明白,在這方面,我比你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