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感受着羅世亨話中的不正經,頓感親切。他讓羅世亨來外域,固然是想讓羅世亨藉此機會積攢資歷,在仕途上走的更遠。可也是因爲羅世亨的能力,羅世亨在嶺南跟毒梟鬥爭了數年,遊擊鬥爭經驗豐富,腦子靈活,而世俗軍中雖然有不少老牌軍人,可他們面對的都是別國的軍隊,世俗戰鬥經驗會產生誤判。羅世亨因爲周辰關係來此,卻並沒有混日子,身爲隊長之一,每次執行最重要的任務也都是身體力行,辛苦自不用言,周辰只是看了幾眼,就發現羅世亨瘦了許多。
御龍冷靜下來,之前只是擔心這羣人久不見周辰叛變了,現在看他們對周辰仍然恭敬,尤其是面前的這個大胖子,竟然對周辰還異常的親熱,這讓御龍不由得驚奇。
羅世亨這段時間和隱世門派對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千刃門的宗主更是被他擒獲,御龍獲得的情報中,有着重介紹羅世亨。
周辰回頭衝御龍介紹道:“這是我的兄弟。”
周辰在一衆世俗軍的跟隨中進入了海島森林,深入森林大約40分鐘,纔看到了一處空地上有着帳篷,這個營地大部分是用森林裡的林木搭建,剛剛建造不久,距離帳篷區域還有三四百米周辰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硫磺一般,周辰皺了皺眉頭,御龍在一旁左右好奇的觀看,朝着地面上踩了踩,驚奇的問:“這地面上撲着一種藥粉?這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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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的宗門不敢和我們拼鬥,於是便放了毒蟲在樹林,我們有幾個兄弟就是被毒蟲蟄了才意識到他們的卑鄙行徑。”一個戰士憤怒的看着御龍,說道:“這都是徐先生提供的滅蟲粉,否則我們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的人受傷。”
御龍聞言尷尬的笑了下,不敢在說話,心中卻有些丟人,這些小宗門自以爲是高人一等,卻連世俗軍人都打不過。之前御龍還以爲他們有勇氣去御家鬧,起碼在個人素質上會高於世俗軍。
御龍卻不知道,小宗門雖然在紅塵外域也屬於權力階層,但是也僅僅只是面子上好看點,實際能夠分得的好處有限,根本無法負擔所有的弟子訓練,爲了保證宗門的弟子質量,小宗門都是將資源集中在有限的幾名核心弟子修煉上,其他的弟子頂多是教授一個功法,隨後就任其自生自滅。那些小弟子自知前途無望,所以不曾用心修煉,遇到了戰爭能夠沒逃跑就已經不錯了。
“有傷者?很嚴重嗎?”周辰聞言問羅世亨。
羅世亨停下來,用手指着在營帳左側矮坡下面,那裡有幾座孤零零的帳篷,四周圍了一個小籬笆。羅世亨道:“他們都住在那裡,那毒蟲我們從沒有見過,毒素已經帶回京城的實驗室去化驗,但是結果還需要時間,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支撐的住。”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周辰臉色一沉,問道。
在山下搭一個營帳,再在營帳幾百米外撒上藥粉,顯然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羅世亨竟然捨近求遠,生生讓這些軍人多受了不少的苦痛,如何不讓周辰憤怒。
“這是神經毒素,而且從未出現過,張醫師說您未必會了解,而且您在敵人大本營,所以就不想讓您知道。”羅世亨小心的說。
“張醫師?”周辰心中一跳:“我在外域大本營才更應該找我,這
毒素畢竟出身外域宗門,我只要找到來源,還怕沒有解藥?”
“沒有用的。”羅世亨瞪大了眼睛:“我們之前也抓住了一些來偷偷釋放毒蟲的人,可是他們拿出來的解藥張醫師都說沒有作用,顯然這應該是極爲複雜的毒素,即便您出手,也沒有多大用處。”
說話間,遠處營帳當中的人也已經發現了這邊,人羣中一陣騷動,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個手執鞭子的女孩,正是金苗兒。
“老師,您終於來啦。”金苗兒興奮的喊道,她和羅世亨一樣都是精神大條的傢伙,興奮的跑過來,一把摟住了周辰。
周辰被一摟,差點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半天埋在少女略有小成的胸脯上,憋得滿臉通紅。
“師傅,你終於來了。”
好不容易從金苗兒的懷抱中離開,耳邊又響起了一聲略帶幽怨的聲響,徐勝男身穿一身深綠色軍裝,小蘿莉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裝,清純中帶着一絲的哀怨,幽幽的望着周辰。
周辰只覺得頭都大了,咳嗽了一聲,道:“瑪利亞呢,她怎麼沒有出來?”
此言一出,二女表情都是一滯,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徐勝男突然笑着上來拉住了周辰的手,道:“師傅,師母有事帶着李健去了山裡面,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夠回來。”
“山裡面?”周辰目光閃爍了兩下,盯着徐勝男。
徐勝男笑容不變,嘟着嘴巴,道:“怎麼,師傅你還不相信我啊?師母要去接應物資,有李健大叔帶着人照顧,不會出事的,要是知道師傅過來,她肯定不會離開的。哼,就知道師傅你根本不在乎我們。”
金苗兒在一旁也認同的點頭。
御龍可不是來此看一堆女孩爭風吃醋的,聞言趕緊打着圓場,道:“呵呵,周督查,我們不如去營帳中談吧,老在這裡站着,我總覺得後背發涼,別在有人在林中偷襲。”
金苗兒瞥了一眼御龍,冷冷的道:“哼,就憑你們的那點丟人技術,也想偷襲我們?別做夢了。”
……
黑暗的房間中,瀰漫着一股刺鼻難聞的藥味,一名白衣男子坐在篝火旁,忍耐着那讓人作嘔的氣味。
白衣男子細心研磨着磨中的藥粉,每一粒都爭取磨碎,隨後裝入碗中,取了一些蜂蜜放入碗中,倒上熱水,給牀上的病人服下藥劑。
牀上的病人微微張開了雙眸,那是一雙透亮如星辰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很漂亮,只是氣色看起來卻不太好,蒼白的病容上滿是因爲病痛折磨而造成的虛弱。
“我早說過,你的神經受到毒素影響,不應該再勞神思考,要多休息靜養纔好。”白衣男子一邊喂着女子喝水,一邊絮叨的說着。
女子默然的喝光藥水,道:“你在裡面放了蜂蜜?這會不會影響藥效?”
白衣男子一笑:“上次你說不苦,可你表情可不是如此,對我嘴硬可不好。”男子寵溺的笑着,伸手想要用手絹去擦女子嘴角的一絲水滴。
便在這時,一隻手臂搭在了白衣男子的肩膀上,一聲冷語響起:“張醫師,既然喂好了藥就離開吧,我家夫人需要休息。”
白衣男子神色一凝,緩緩回頭看去,營
帳的門口,李健冷冷的盯着他,毫不掩飾臉上的殺意和蔑視。
“好的,我先離開,瑪利亞如果你感覺痛苦,就再喊我,我一直都在外面候着。”白衣男子溫柔對女子笑笑,鑽出了營帳。
李健走到窗前,看着牀上的瑪利亞,嘆了口氣:“夫人。”
病牀上的虛弱女子,正是瑪利亞。自從被毒蠍蟄了一下之後,她已經躺在病牀上十幾日了,每日裡都會不同程度的感覺到頭痛,尤其是思考事情時,更是會感覺到痛苦異常,幸好有身邊這位張醫師,才能痛苦稍緩。
“無事,他畢竟是醫生,不好對他太過於苛責。”瑪利亞笑笑,問道:“營地怎麼樣了?那些小宗門不會再闖進來了吧?”
“恩,您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李健講述了一遍剛剛觀察的狀況,瑪利亞喝了藥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見狀,李健停止了說話,緩緩的轉過頭,陰沉的望着營帳外那位張醫師的帳篷。
兩名女護士從門口經過,一邊拿着洗衣桶,一邊聊着天。
“張醫師對瑪利亞姐姐真好,不但細心尋找解藥,甚至還親身涉險去懸崖那邊採藥,聽說昨日清晨因爲路滑,差點摔下懸崖。唉,張醫師對瑪利亞姐姐肯定有意思了。”
“對呀,張醫師又帥家族也好,聽說在南方有很大的名氣,年紀輕輕就事業成功,和瑪利亞姐姐真的很配。”
嘭!一聲輕響,旁邊的營帳被撩開,李健走了出來。兩個護士女孩突然見到李健,嚇得急忙噤聲,不敢再說,匆匆的離開了。
李健冷哼了一聲,重新關上了帳篷。
張醫師的帳篷中,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幕的他,臉上立時變得怨毒起來,一絲都看不到剛剛的溫柔模樣。
“那人有什麼好,放任瑪利亞身處危險之中,我比他何止好了百倍千倍!爲什麼你要阻止我追求她?”張天賜低吼道,嫉妒讓他像是變成了一隻野獸。
張天賜是第二批來到外域的人之一,在華夏南方几個省份相當有名氣,凡是大病必然要請動他來治療!本來他來外域是想要鍍金,好回去尋求往京城的晉身途徑,可是卻沒想到見到了瑪利亞,僅僅只是一眼,張天賜就感覺自己的靈魂找到了歸屬,只可惜他只是衆多隊員之一,別說追求瑪利亞,連接近瑪利亞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張天賜感覺到絕望的時候,忽然聽說瑪利亞受了傷,頓時張天賜大喜,自告奮勇的爲瑪利亞治療,神經類毒素的治療他頗有研究。正當他以爲能夠通過治療而追求瑪利亞的時候,卻聽說瑪利亞已經結婚,並且老公就是身在外域的周辰。
連着數天,張天賜都輾轉反側,起初是絕望,之後就變成了嫉妒。他藉着神經毒素的名義,說瑪利亞需要靜養,並且絕對不能夠情緒激動,然後帶着一部分他自己的人,專門在森林深處給瑪利亞找了個地方休養。
只要給我時間,區區一個女人,難道我還得不到麼?
張天賜心裡打得好算盤,卻沒想到瑪利亞身邊的李健覺得他有問題,所以專門來照顧瑪利亞。
“時間已經不多了……”張天賜望着手中的紙條,目露兇光,在他手中的紙條上儼然寫着一句話:周辰在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