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天,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跌落了谷底,那些妒忌她的人,恨她的人,開始放肆的嘲笑她,諷刺她,讓她在帝都,徹底的擡不起頭來。
而從那個時候,林浩宇三個字,成了她的心病,他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男人,也是她心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是的,他來了,夫人,你要不要見見他?”李管家說。
“他是爲了他兒子來了吧。”上官雲冷笑了一聲,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又恢復了那個高雅的形像。
“不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因林煜而來。”李管家說。
“不見。”上官雲冷冷的說:“這一次,我要他求我…”
“我現在就讓他走。”李管家微微的點點頭。
“他就……沒有什麼要你轉告我的嗎?”上官雲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有。”李管家微微的點點頭道:“他對我說,如果你不見我,就讓我轉告你……”
“他讓你轉告我,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責任,跟其他人沒有關係,所有的後果,所有的罪責,都由他一力承擔,對嗎?”上官雲的聲音陡然擡高。
“這……是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的。”李管家愣了愣,他微微的點點頭。
“呵呵,他知道我不會見他,而我,也知道他會說什麼話……”上官雲笑了,她的聲音,在這瞬間變得悲慟:“我們,都是很瞭解對方的。”
“我們,應該是在一起的,如果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今天的雲娘,如果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上官氏今日的輝煌。”
“轉告他……”上官雲厲聲道:“當年的債,他一個人承擔不了,讓他等着,二十年前的那一幕,我要他用血肉來償還。”
“是。”李管家點頭,匆匆忙忙的離開。
而上官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坐倒在椅子上,她喃喃的說:“林浩宇,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成全了我,謝謝你讓我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謝謝你沒有讓我變成一個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廢物,謝謝你……”
說着說着,雲孃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她卻絲毫不知。
莊園的外面,林浩宇還在那裡等着,他看到了李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連忙站起來。
“怎麼樣……”林浩宇問:“她肯不肯見我。”
“不見。”李管家微微的搖搖頭道:“你還是回去吧。”
“我就知道,她不會見我。”林浩宇苦笑了一聲,這件事情,當年是他做的不對。
不過訂婚,是家族的意思,根本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而他也聽說,上官雲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女人,雖然談不上囂張跋扈,但她絕對不是林浩宇喜歡的女人,所以便有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
談不上誰對誰錯吧,林浩宇只是對她有些愧疚,他覺得自己在大訂前,就要態度強硬點,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冤家,可惜,當年太年輕了,和家裡賭氣,就是要讓他們不知所措,這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她有幾句話,要我轉告你。”李管家盯着林浩宇。
“她想說的話,我基本上知道是什麼了。”林浩宇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麻煩你告訴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她有什麼怨氣,就衝着我林浩宇來,不要爲難我的家人。”
“雲孃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李管家說:“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呵呵,如果真的是那樣……”林浩宇笑了:“那我們,只能拼個兩敗俱傷了。”
“兩敗俱傷,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李管家緊緊的繃着臉道:“你應該瞭解雲孃的。”
“那你們也應該瞭解風狐。”林浩宇笑了:“我一個光腳的,未必就怕了你們這些穿鞋的。”
扔下了這麼一句話,林浩宇轉身離開,只留下了李管家在當地,有些凌亂。
沒有人敢對雲娘這樣說話,哪怕他李管家只是一個下人,林浩宇這小子,不得不說的是,這傢伙確實有種,他敢對雲娘說出這樣的話來。
回到了湖心小亭,雲娘已經換上了一把古箏,她在靜靜的彈着一首高山流水。
這個女人,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剛剛的她處於暴走的狀態,但是這一眨眼,她就變成了一幅溫柔素雅的樣子,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曲子很美,配上這裡的山水小湖,看起來很恬靜,而且現在的上官雲,看起來淡定自若,完全不像是剛纔幾乎要是發瘋的樣子。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女人就是善變的動物,只是現在的上官雲,心裡並不是那麼的平靜。
那個男人,是她恨了二十年,同樣也是愛了二十年的男人,現在只要她稍稍放下自己的尊嚴,就可以看到他,不管結果如何,都可以面對面的坐那裡和他心平氣和的聊聊天,發泄一下當年的怨恨。
可是她沒有,一來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尊嚴,二來,是愛也,也恨了二十年的男人,現在突然來到她這裡,她卻有種不知道如何應付的感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是上官雲,她是雲娘,她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她可以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奉她爲女神,但是偏偏……就是有那麼一個男人,是她得不到的存在,非但得不到,而且那個男人還棄她而去。
“夫人…”李管家又走了回去,他微微的一躬身。
“他走了?”上官雲停了下來,她拿起一張潔白的手帕,擦拭着手,其實她的心裡也是挺期待的,她期待,林浩宇沒有走,哪怕是他稍微在示一下弱,甚至在堅持一下要見自己,她就會給他這個機會。
但是她知道,這不可能,因爲他是林浩宇,曾經帝都圈子裡的男神,既然是神,那就有與衆不同的地方,他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更不會委屈求全。yuyV
“他走了。”李管家微微的點點頭道:“如果有需要,我現在可以把他叫回來,或者說,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