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醫學論壇上面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林陽並不知道。他一直用姬‘陰’的身份,在百草堂裡面坐診到了傍晚,直到將最後一個病人送走過後,這才向秦祥道別:“秦醫生,留步不送。下個週六,我還會再來坐診的。希望在那之前,能夠從你這裡聽到好消息。”
林陽口中所指的消息,是什麼意思,秦祥當然不會不知道,他點頭答允道:“姬醫生,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但是能不能有效果、有多大的效果,那就不好說了。”
“只要你將這兩種‘藥’丸推出去了,反饋回來的就肯定是好消息”看得出來,林陽對於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當真是信心十足。
目送着林陽離開了百草堂後,秦祥回到了自己的診桌旁,拿出放在‘抽’屜裡的手機,在通訊錄裡翻找了起來。
一個年齡在十八九歲,穿着一襲白衣,有着兩個可愛小酒窩的姑娘,在這個時候走到了他身邊,好奇的說道:“爸,你真要打電話幫着人推銷這壯陽‘藥’和護膚品啊?這樣的事情,由你一個三甲醫院的科室主任來做,實在是太丟份兒了吧?”
這個年齡和林陽差不多的酒窩‘女’孩,就是秦雨的‘女’兒秦雨。
和林陽一樣,秦雨也是在華西大學醫學院就讀。
不過,她讀的是臨‘牀’系,而不是林陽所在的中醫‘藥’系。兩個大系又離得比較遠,所以見面碰頭的機會並不多。
這個週末,秦雨被秦川給提擰到了百草堂來。一是幫忙,而是讓她儘早的接觸到臨‘牀’這塊,提前積累經驗。
秦雨雖然聽過一些有關姬‘陰’的傳說,可說實話,她對姬‘陰’這個人並不是很瞭解,也沒有見識過姬‘陰’的‘精’湛醫術,自然不會明白,自家老爹爲什麼要自降身份,幫着姬‘陰’去推銷壯陽‘藥’和護膚品。
沒錯,就是壯陽‘藥’和護膚品
在秦雨看來,不管是什麼雄風再造丹、‘玉’肌養容丸,名字雖然取得好聽,但本質卻沒有改變。
秦祥瞪了自家‘女’兒一眼,不滿的呵斥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這兩種‘藥’丸,可是姬醫生親手製作的。它們的功效,就算沒有姬醫生剛纔描述的那般神奇,也絕對不會差太多再者說了,這可是在幫姬醫生辦事兒,怎麼能說是丟份兒呢?”
老爹的訓丨斥讓秦雨很不滿,她撅着小嘴兒嘟囔道:“你們一個個都把這人吹的神乎其神,跟個妖‘精’似的。可是根據我今天的觀察,他開的方用的‘藥’,都很普通,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嘛”
“沒錯,姬醫生用‘藥’的確很普通。”秦祥點了點頭,難得的贊同了‘女’兒一回。
不過,還沒等秦雨高興起來,他就又接着說道:“但是你只看到了其一,卻不知其二……”
秦祥將手機放在了診桌上,因爲他覺得有必要讓‘女’兒知道,姬醫生的水平究竟有多高。
“從姬醫生來百草堂坐診到現在,診治過的病患有數百例,其中不乏很多疑難雜症,但他卻沒有出現過一次誤診、漏診。每一次診斷的結果,都是極其正確的。這一點,你今天怕是沒有注意到吧?”
秦雨吐了吐舌頭,她今天雖然被老爹安排給了林陽做助理,也看到了林陽給每一個患者診病治病的過程,但還真就沒有注意到,林陽下的診斷結果是對是錯。
秦祥沒有理會她的小動作,自顧自的說道:“姬醫生用的‘藥’是很簡單。但是這種簡單,是建立在對病情深度的剖析瞭解下的,是極具針對‘性’的。你剛剛纔來一天所以不知道,姬醫生給人看病,往往是一張處方下去,患者的病情就能夠出現極大的好轉乃至痊癒你說,既然用普通的‘藥’物就能夠治好患者病情,又何必故‘弄’玄虛呢?”
聽完這一席話,秦雨震驚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位神神秘秘的姬‘陰’姬醫生,在她老爹心中的分量竟是如此之大更沒有想到,姬醫生的醫術水平竟然已經是達到了這種高度……這,這豈不是有了點兒金庸先生武俠小說裡面那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感覺了嗎?
或許連秦雨都沒有察覺,就是因爲她爹的這一席話,讓她對那個神神秘秘、除了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電子郵箱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資料的姬‘陰’,生出了濃厚的好奇心來……
少‘女’的心思沒人能夠猜得透,即便這個少‘女’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瞧見秦雨低頭不說話了,秦祥還以爲是自己那一席話將她給說動了呢,也不再理她,再度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裡一個叫做‘方總,的聯繫人,撥打了過去。
這個方總,是錦官城裡一個金融公司的老總。因爲經常應酬外加年紀大了的緣故,他的身體很虛。前段時間,還曾來拜訪過秦祥,讓他開了一些壯陽健身的方‘藥’。
對這個人來說,雄風再造丹倒是‘挺’合適的。
悠揚婉轉的鈴聲響了沒幾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不過接聽電話的人不是方總,而是他的秘書。
在問清楚了秦祥的身份後,手機終於是‘交’到了方總的手中。
很快,方總的聲音就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喂,秦醫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枚‘藥’丸,相信對劉先生你能夠有用。”
秦祥雖然沒有明說,但方總還是一下子便猜出了他所說的‘有用,,指的是哪個方面。
原本半躺在老闆椅上的他,立刻坐直了身體,雙目放光的問道:“‘藥’丸?是秦醫生你新近研發的嗎?”
有哪個男人,不想自己在房事上面的本事能夠大點兒呢?更何況,還是他這種身子早已經被酒‘色’財氣給掏空了的傢伙。
“呃……不是。”
“那就是王老先生密制的了?”方總的語氣變得‘激’動了起來。
如果是王士禎研製出來的新‘藥’,功效豈不是更加厲害了?
“也不是。”
“那是誰研發的?桂永文?楊鵬強?還是戴澤恩?又或者是國外哪個醫療機構研發出來的?”方總連續提出的這三個人名,都是國內醫學界裡,男‘性’‘性’功能障礙這一領域中的權威人士,也是他曾經拜訪過的醫生。
當然,最終的收效都不大。要不然,他的態度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亢奮了
“都不是。製作這‘藥’丸的醫生,叫作姬‘陰’。”
“姬‘陰’?”方總愕然一愣。
這名字實在是太陌生了,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至少,在他曾經聽過的那些名醫的姓名裡,是沒有這個名字的。
“那個啥秦醫生,我這邊還有一個會議要開。這事兒先放下,以後再說吧。”方總打了個哈哈後說道。
他這一番話,明顯就是在婉拒了,秦祥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秦祥在苦笑中掛斷了電話,然後又翻出另外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短短半個鐘頭的時間,秦祥就打了十幾個電話出去。可惜,最終的結果都一樣。
或是婉拒,或是直接拒絕……
所有接到電話的人,在聽說研製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的,是一個叫做姬‘陰’的醫生,態度立刻就變了。
就像星河影視公司的老總薛煩說的那樣:“姬‘陰’?那是誰?沒有聽過這樣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醫生,能研製出什麼好‘藥’來?要是吃出了問題怎麼辦?誰負責?我可不要做這樣的小白鼠”
林陽雖然用姬‘陰’的身份,治好了幾樁讓很多醫生束手無策的疑難怪病。可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除了病人自己外,便只有王士禎、馬文博等醫療界裡的人。像薛煩這樣的傢伙,沒有聽說過姬‘陰’這個名字,很正常。
就在秦祥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瞄到了通訊錄裡面,一個叫做丨昌隆,的人名。
說起這個劉昌隆,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憑着過人的膽識和聰慧的經商頭腦,硬生生的從一個農家子弟成長成了商界大鱷。在錦官城、甚至是在整個西蜀省裡,都是赫赫有名的一號人物。
和之前那個靠着黑惡勢力與撈偏‘門’起家的潘寶山不同,劉昌隆做的是正當生意,佈局也沒有侷限在錦官城,而是以錦官城爲中心,發展蔓延到了全省乃至全國。單論財富來說的話,他絕對要比潘寶山高出好幾倍。
但是,在讓人羨慕的風光背後,劉昌隆卻揹負着很大的壓力。
因爲他無法人道
說的通俗點,就是陽痿連硬都硬不起來
哪怕是遇到再漂亮、再風‘騷’的‘女’人,他下面的那話兒依然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和反應。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使得他到現在已經四十來歲了,膝下卻依舊沒有兒‘女’。
爲了這個難以啓齒的‘毛’病,他和他老婆多方求醫問‘藥’,國內國外的各大醫院都走遍了,卻一直是收效甚微。
秦祥會認識劉昌隆,也是因爲劉昌隆曾經找過他,同樣也找過他老師王士禎就診。只不過,最終的結果,是讓人很遺憾的。
對於劉昌隆,秦祥也是很同情的。
因爲劉昌隆雖然富甲一方,但卻不是什麼爲富不仁的人。他和他夫人,不但經常會把收入的一部分拿出來做公益做慈善,還幫扶了很多窮困地區的學校和學生。
就秦祥知道的、受劉昌隆兩夫‘婦’助學的窮困學生,便有好幾百人之多
秦祥是真不希望這對‘性’格和善的夫‘婦’,會落得一個沒有子嗣、沒有人給送終的淒涼下場。雖然他對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的功效持懷疑態度,但是他對林陽的醫德和醫品卻是很崇敬、很信任的。
在秦祥看來,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的功效,就算沒有林陽剛纔吹噓的那麼天‘花’‘亂’墜、神乎其神,至少也是有那麼一定功效的。說不定,就能夠幫助劉昌隆夫‘婦’,圓了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再試一次吧……”
秦祥摁下了撥打鍵,將電話打給了劉昌隆。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劉昌隆沉穩不失親和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面傳了出來:“秦醫生你好,我是劉昌隆。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祥調整了一下心緒,將自己打來這通電話的目地,簡明扼要的講述了一番。
聽完過後,劉昌隆的腦海中,也像其他那些接到電話的人一樣,冒出了一個疑問:“姬‘陰’是誰?他研製出來的‘藥’能起到效果嗎?會不會有問題?”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要開口婉拒。可話到了嘴邊後,卻又咽了回去,變成了:“秦醫生,真是勞煩你費心了。你在百草堂是吧?好,我這就過來取‘藥’的。”
掛斷電話後,劉昌隆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苦笑着輕嘆道:“希望這一次的‘藥’丸,真的能夠起到效果吧。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竟然要這樣對我?難道我老劉家,真就要在我這一輩上絕了後?”
半個小時後,劉昌隆來到了百草堂。簡單的寒暄過後,他接過了秦祥遞來的一隻包紮好的紙袋子。
或許是知道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的賣相太差,秦祥於脆用紙袋子將它們給裝好扎牢。免得劉昌隆看到它們的模樣後,就要反悔拒絕。
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肯接手的人,他可不希望事情就這麼黃了。
而且,本着一事不煩二主的想法,秦祥更是將雄風再造丹和‘玉’肌養容丸都給裝在了這隻紙袋子裡。在他看來,如果劉昌隆能夠重振雄風,而他妻子又能夠恢復青‘春’的話,那當真就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這‘藥’多少錢?”出於禮貌,劉昌隆沒有當着秦祥的面拆開紙袋子,而是掏出了錢夾準備付款。
秦祥擺了擺手道:“先不忙着付錢,等你用了‘藥’後,看到了效果再說。”
“那行。”劉昌隆也沒有惺惺作態,收起了錢包。臨走之時,也沒有忘記向秦祥鄭重道謝:“秦醫生,勞煩你爲我的事情費心了。不管這次我的病情會不會出現好轉,你的這份人情,我都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