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我陪姬醫生去趟錦官城第一醫院,你留在這裡。要是遇到了什麼應付不過來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臨走之前,袁平扭頭衝百草堂裡另外一位年輕的醫生叮囑道。
小陳點了點頭,迴應道:“放心吧,袁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安排妥當後,袁平這才衝林陽做了個‘請’的手勢,並說道:“姬醫生,我們走吧。”
“走。”林陽微微頷首,跟着袁平走出了百草堂,上了停放在路邊的一輛現代轎車。
這車是袁平的,他載着林陽,一路朝錦官城第一醫院駛去。
在路上,林陽詢問起了跟疾病有關的事情來:“袁醫生,能夠告訴我,你師祖是怎麼傳染上了這個讓你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怪病的嗎?”
“當然可以。”袁平一邊開車,一邊回憶道:“我正好是聽師父說起過這件事情……好像是在半個多月前吧,有一個病人被他的家屬送到了百草堂來就診。當時那個病人,呈現出了一種癲狂的狀態,要不是被他的家屬用繩子困住,真的是要亂打人、亂咬人。師祖採用鎮靜療法,讓這個病人的情緒恢復了穩定,然後就吩咐病人家屬將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去接受後續治療。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當天晚上,師祖便出現了高熱驚厥等症狀!隨後,就變的跟那個病人一樣,癲狂暴躁了……”
林陽皺了皺眉。
讓人變的癲狂暴躁的精神類疾病有很多,但是能夠傳染的,還真沒有幾個。
“王老先生不是用鎮靜療法取得了效果嗎?你們沒有對他採用這個療法?”
袁平嘆了一口氣,回答道:“試過了,鎮靜是能夠鎮靜,但只能持續一小會兒,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隨着鎮靜療法用的次數多了,鎮靜的時間還在持續縮短……這個該死的怪病,就像是有自我進化的能力一般。說實話,我從醫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古怪的傳染性疾病呢!”
“嗯。”林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此陷入了沉思。
袁平也不是一個善談的人,見林陽不說話,他也就不再吭聲。
車裡面的氣氛,一時間變的有些沉悶。
大約過了有小半個鐘頭,兩人抵達了錦官城第一醫院。
和華西大學附屬醫院一樣,錦官城第一醫院也是一所享譽盛名的三級甲等醫院。來這裡就診看病的人,簡直就是人山人海,絡繹不絕。而這裡的停車場,每天也都是一派爆滿的狀況。連帶着,就連附近的一些停車場也跟着沾光,在停車費上面賺了個盆滿鉢滿。
作爲秦祥帶出來的徒弟,袁平也是錦官城第一醫院的醫生。因此,他可以將車停放到內部員工的停車位上,倒是免去了在附近尋找停車場的麻煩。
停好車後,袁平帶着林陽快步走進了錦官城第一醫院,並沒有前往門診樓後方的住院部,而是朝着旁邊一棟獨樓走去。
這棟獨立的五層小樓,就是傳染病科的病房了。之所以獨立出來,是爲了避免這裡面的傳染病,會傳染給其他的病人。
“袁醫生好。”
“袁醫生,又來探望秦醫生他們了啊?”
看得出來,袁平在醫院裡面還是有點兒名望的。進入了傳染病科的病房後,一路上遇到的醫生、護士都在跟他打招呼。
乘坐電梯到了三樓後,兩人又在走廊裡面走了大約二十來步,這纔在一間大型病房外面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傳染病科的醫生,從旁邊的病房中走了出來,正好是看見兩人,便上前來打招呼道:“袁醫生,你又來了啊……哎,這位是?”
“這位是姬醫生,專程來給我師父、師祖他們看病的。”袁平向兩人進行了介紹:“姬醫生,這位是傳染病科的副主任,莊畢,莊醫生。”
“莊醫生你好。”林陽點點頭,態度很是客氣。
然而,跟他的客氣不同,莊畢卻是眉頭微皺。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語氣很是懷疑的說道:“國內傳染病領域裡,好像沒有哪位專家是姓姬的啊……袁醫生,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人?可別被騙了啊!”
袁平沒有想到莊畢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顯得很是尷尬,急忙說道:“莊醫生,你可別亂講,姬醫生是我師父和師祖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是騙子?至於你說的國內傳染病領域中沒有聽過他的名字,那也很正常。因爲人家並不是傳染病專家,而是一位中醫專家。”
“中醫專家?”莊畢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屑,撇嘴說道:“得了吧,秦醫生的病,連我們傳染病科的老主任都束手無策,一箇中醫能起到什麼作用?莊醫生,我看你這根本就是急昏了頭,開始有點兒病急亂投醫的架勢了。我可是要批評你啊,作爲一個醫生,你難道不清楚亂用藥會是個什麼後果嗎?你這樣做,非但幫不了秦醫生他們,反而還會害了他們啊!”
類似的話,林陽以前聽過不止一次,他也懶得做口舌之爭,笑了笑道:“作爲王老先生和秦醫生的朋友,我來探望一下他們總是可以的吧?”
莊畢聳聳肩,說道:“探望可以,但是不要亂來。若是出了問題,就憑你,可是擔不起責任的。另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秦醫生他們幾位患的,可都是傳染病。而且到目前爲止,我們都還沒有弄清楚這病到底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傳染。不想被傳染上的話,就離他們遠點,最好是站在病房門外看看就行了。”
“多謝。”
雖然這人的態度不怎麼樣,但林陽依舊是十分的禮貌。
莊畢沒有在這裡久待,轉身就返回了醫生辦公室。
在他走後,袁平頗感歉意的對林陽說:“姬醫生,這個……”
“行了,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道歉,類似的質疑我聽得多了,早就已經免疫了。”林陽擺了擺手,邁步走進了病房,全然沒有將莊畢剛纔的警告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