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悟了這些東西的姜祁,從牀上站起身來。
此刻的姜祁,即便是讓大羅金仙來看,第一眼也只會覺得平平無奇,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神異。
因爲現在姜祁的一切,都在“人”的概念之中。
修行的法門,神通,一切的一切,都在其中。
姜祁擡起了手掌,低頭去看,默默的體悟着自己此刻的力量。
似乎什麼都沒有變,但又變了很多的東西。
但馬上回過神,嬌滴滴的鑽在朱溫懷裡撒嬌。
婆娑嘴角帶着壞笑,順從的倒在了姜祁的面前,好似一隻溫順的小貓。
不理會她的毒舌調侃,姜祁笑道:“總要給那位陛下一些面子。”
“前朝李唐,雖後世皇帝無德,但太宗世民,卻乃是少有的明主。”
其中一個更是如同鶴立雞羣,竟舉起酒杯,往高臺之上的皇帝一敬。
乍一看是姐妹,但那年齡差距至少在十八歲.
臺下,則是幾十位大臣,都是樑國的高官。
此刻的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時已半黃昏。
那臣子也隨之痛飲,坐下後,迎來了周圍幾個人羨慕的目光。 姜祁坐在左前方的上首,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哈哈哈哈!”
獻妻殺子而博上官一笑者,姜祁曾經見過。
與姜祁之間的聯繫,更加的親密,也更靠近了天賦神通的本質。
“那您可否給妾身一個面子?”
他似乎忘了姜祁乃是人皇女婿,言語中滿是“逢場作戲不必認真”的語氣。
朱溫哈哈大笑,對姜祁說道:“這丫頭說的也不錯,此地皆是一等一的美女,真人可隨意挑選!”
她擡起頭,正要呵斥,但馬上就愣住了。
朱溫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必然不是用的凡人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過這些大臣的神色很有意思。
朱溫這個皇帝,有許多的愛好,開晚宴就是其中之一。
“篤篤。”
“人家去就是了嘛。”
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在“美色”和權力之間,少女選擇了後者。
樑國的君臣保持着一個默契,好似都遺忘了金覺喬的存在。
他酷愛在宴會上敲定許多大事,以彰顯其英明。
然而下一刻,姜祁的身後突然站起一人,順手一推,那少女就歪到在了一邊。
從頭到尾沒有看那少女一眼,卻讓對方灰溜溜的離開。
可還有幾位官員,與剛纔說的臣子完全相反。
另一邊,朱溫已經站起身,敲響了手中的金盃。
“知道了。”
朱溫掃視眼前衆人,笑道:“朕有一件事要辦。”
婆娑順手坐在了姜祁的身邊,乖巧的奉酒。
而晚宴,不僅僅有這樣的目的,還有
夜晚。
雖然本質上這屬於外物,不會被姜祁此刻所領悟的人之道所覆蓋,但到底是和姜祁同生共死的靈物。
即便是手腕上的銜尾赤蛇所代表的燭龍神通,也比之前圓融了許多。
也就是說,這個請柬是晚宴。
一杯酒後,朱溫笑着說道:“真人此晚宴乃玩樂之宴,身旁若是沒有美女相陪,總是不好。”
而見狀,朱溫身邊那小一些的美人嫣然一笑,道:“陛下,孃親,快看,父親在對咱們敬酒呢。”
他們沒有去看臺上美景,而是低頭飲酒,似乎要將自己灌醉。
“不嘛不嘛,這裡這麼多姨姨姐妹,真人不缺人家一個,人家只想陪着陛下。”
朱溫端坐高臺,身旁有一大一小兩位美女,看起來面容彷彿,有很多相似之處。
婆娑笑吟吟的端起酒杯,以貝齒叼着,半起身,湊到了姜祁的面前。
一個個挺胸擡頭,面帶驕傲。
姜祁微笑着端起酒杯。
“那這杯酒是非喝不可了!”
如今這件事,看似是姜祁和金覺喬的鬥爭,但實際上,還有一個不能忽略的存在。
這時,臺上的朱溫對着姜祁端起了酒杯,神色如常。
一步三搖的來到姜祁身邊,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
姜祁卻只是擡頭推開了她,看向了已經站起身的朱溫。
姜祁有一種直覺,金覺喬沒死,或者說,沒死的太乾淨。
一切都被統合在了人的概念之中,如臂指使,沒有任何的排斥和異常。
就好像壓根不知道姜祁今天剛剛斬了金覺喬一樣。
自己沒有住在皇宮,這個地方也是百花隨便找的,朱溫怎麼會知道?
想來這也是百花仙子語氣古怪的原因所在。
所有人都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天子。
朱溫哈哈一笑,接過一旁美婦人遞過來的酒杯,看也不看的一飲而盡。
那一瞬間的風情,不知讓多少人側目,一個個恨不得取代姜祁。
姜祁眼中帶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姜祁聞言神色一動。
換而言之,朱溫掌握,或者掌控着姜祁所不知的東西?
有趣,果然繞不開這位天子。
真是
“真人,請酒。”
“呼”
姜祁微微一笑,邁步走出房間,擡頭看一眼天色。
但如今的場景,則更加的詭異。
“嗯?哈哈哈哈哈!”
而色眯眯盯着在場美婦人們的,也有一部分。
太極宮燈火通明,一位位美女美婦身穿輕紗,如蝴蝶一般在殿內奉酒擺宴。
在皇帝的大笑中,婆娑戲謔道:“好個仙君,百花這般的美人看都不看,卻來此處欣賞這些殘花敗柳的渣滓,您這愛好可真是獨特。”
那少女看向身穿紅袍的道人,那俊逸的氣度風貌,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顫,忍不住就要站起來。
獻妻獻女而博皇帝一笑。
但姜祁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比曾經的自己更加的強大,也更加的神秘。
但姜祁知道,這位大自在天公主就是在調戲自己,方纔自己若是真的湊了上去,那纔是災難。
姜祁吐出一口濁氣,擡頭看向窗外的陽光。
朱溫的笑聲再次響起。
“仙君,天子送來了請柬。”
說罷,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少女,笑道:“還不去真人身邊奉酒?”
看起來都因爲皇帝賜宴而與有榮焉,但細看的話,冷眼旁觀的佔了一部分。
自己的事情摸索清楚了,接下來就該把視線放在金覺喬的身上。
朱溫笑的越發開心,大手推出懷中的少女,假意呵斥道:“還不去真人身邊?”
姜祁微笑道:“那貧道可就得奪天子之愛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百花仙子有些古怪的聲音響起。
而有的美婦人也刻意的避開這一部分臣子。
另有一些人,面色潮紅,不是興奮,而是羞憤。
“純正的人”,現在姜祁已經明白了一部分,也感覺到了這個概念帶給自己的強大。
只因爲推她的那人,乃是一位女子,一位讓她,讓在場衆多美人都自慚形穢,不堪一比的女子。
少女貌似不滿的撇撇嘴,但轉身看向姜祁時,眼中的迷濛水花彷彿能夠拉絲。
“天子請。”
朱溫。
一時間,萬籟俱寂。
“朕欲效仿唐太宗,遣人出樑。”
“求取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