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沉了沉痛意與怒意一閃而過,卻好在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變成了滿是委屈的樣子:“雁棲,你這是做什麼呀,我只是見到你太過於高興了而已。”
說着轉身挽住他的胳膊,並用身體在上面蹭了蹭,乖巧的猶如一隻溫順的貓咪。話語中卻帶着濃濃的委屈,好似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雁棲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最終還是幻化成了無奈,已經伸出來想要推開她的手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去。
只是低聲道:“好了,別這樣。你妹妹已經把話傳給我了,所以今天過來幫你檢查一下身體並順便想要知道一下真相。”
“這個丫頭辦事還真不利,就這麼點小事竟然愣是拖到現在。不過好在你總算是來了,也就不枉我眼巴巴的等了這麼久了。”
唐羽把身體儘量得貼近他,整個人也靠在他身上宛如無骨似得。
很快的雁棲也感受到了她今天的不尋常,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忍的,但最終還是把她的身體推開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聲道:“好了,那麼現在能告訴我了麼?”
如果不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麼他是絕對不會再來到這裡的。因爲直覺告訴他這個唐羽似乎是越來越不太正常了。
“哎呀,幹嘛這麼着急啊,就不能陪我聊一會天嗎?”剛剛纔被他推開的唐羽再次黏了上來,聲音也嬌滴滴的如水如紗。
綿綿柔柔的似乎能把人的心給柔化了,音調中帶着的嬌媚能令男人們的荷爾蒙瞬間激增,着實欲罷不能。
好在雁棲還算是比較清醒的,雖然心裡的確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但還是勉強壓了下去並有意識的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只是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心裡那種不好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沒錯,就是覺得今天的她和平常非常不一樣,感覺怪怪的。
“雁棲,反正我都已經打算告訴你了,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如果你今天不陪我的話,那就不說了!”
狀似生氣似得把頭扭到了一邊,帶着幾分撒嬌的問道。
“好吧,陪你說什麼呢?”在沉默一陣子後雁棲最終還是沉沉點頭同意了,卻還是掙脫了她的束縛大步向座位邊走去。並儘量與她保持着一定的關係,只覺得全身都不太舒服。
“隨便了,家常或裡短,只要是你說得我都願意聽。”唐晚晚順勢坐在了他旁邊,卻像是個連體嬰兒似得就那樣賴着他始終不肯鬆手半分,彷彿一不小心人就會飛走似得。
雁棲微微皺眉低聲道:“好,那就說說你這幾天的身體狀況吧,感覺怎樣了?”尋思着如果沒什麼大事的話,就着實開始手術,至少等結束後她也就能真正離開了,到時候自己的日子也會更好過一點。
但唐羽卻忽得直勾勾的望着他,這目光就好像看着什麼怪物似得,詫異極了。
他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低聲不解問:“怎麼了?”
唐羽卻突然笑了起來,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大聲道:“我就說了,在你的心裡一定是非常在乎我的,對不對?”
雁棲先是一愣但接着卻又連忙搖頭解釋着:“我只是正常的詢問,醫生對病人的這種,還請你不要多想。”
匆忙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心裡着實無奈的很,其實自己真的沒那個意思。但是她自己愣是這樣認爲,的確讓人沒辦法。
“我沒有多想,這些都是事實而已!雁棲,你捫心自問心裡就沒有一點我嗎?”
她定定的望着他,大大的眼睛裡已經暈出了絲絲霧氣,迷離的覆在眼睛上面彷彿下一秒就能匯聚成淚珠落下來。濃濃的期盼之色像膠似得,將他整個人粘在哪裡絲毫動彈不得。
而的確雁棲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輕易動彈了,因爲她那悽離的眸色讓他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發緊,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爲什麼會這樣難受呢,只要看到她流淚、難受,那麼他這心裡就絕對不會好受。彷彿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受到了欺負,而這個罪魁禍首卻還是他自己。
“別,唐羽你別這樣…”話幾乎是毫無意識的從口中說出來的,甚至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在幫她擦拭眼淚了。
在觸及到她肌膚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卻還是不由得輕輕顫了顫,此刻心中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情緒來表達了,翻來覆去滾痛般難忍的疼痛。
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死死掐住了咽喉,又好似被無數尖銳的針給無情的扎着心臟,不多時就已經是千瘡百孔痛徹心扉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彷彿每次只要是和唐羽在一起,她難受或痛苦的時候,那麼自己的心就會變成這樣。
“我怎麼能不這樣呢,你想要知道真相是吧?那麼我告訴你就是了!”唐羽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的說道。
不過那眼淚卻彷彿根本擦不掉似得,越是抹反倒是流的更歡了。不多時整張臉已經佈滿淚水了,看起來可憐極了。
雁棲則是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拭着眼淚,並不停安慰着。“唐羽你別這樣,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呢,別哭了好不好?”
“不好!”越是這樣她反而是哭得更兇了,很快就成了淚人兒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你可知道之前我爲什麼不告訴你真相?”
低低的聲音依舊帶着哽咽,濃濃的鼻音像是感冒了似得。
“爲什麼?”他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因爲我根本不能說啊,當初與父親達成了協定只要告訴了你,那麼他就再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在他手上呢?可是如果不說,卻只能看着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知道我心裡是多麼的難受啊!”
說着用手攥住了衣服,並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處。
雁棲的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團,心下的疑惑越來越濃低聲道:“他爲什麼要殺我?而是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徹底矛盾了,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問下去。
她不能說,但他卻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似乎在這一瞬間說與不說就成了一個世界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