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時,發現自己躺在髒兮兮的地面上,整個身子是冰涼冰涼的。
我怎麼會在這?我一臉蒙圈,睜着大眼看着同樣髒兮兮的天花板。
也許是地面上冰涼的感覺刺激了我,讓我一下子回想起來。
我記得當時被一個粗壯的手臂用白布捂着嘴巴,我奮力掙扎,還在他紋着老鷹的手臂上抓了一條血痕,讓老鷹的眼睛看起來猙獰和恐怖,然後就漸漸失去意識,最後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難道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人綁架了?難道身懷武功的我就如此毫無招架之力?
好吧!雖然我不太想承認這一點,但這是事實啊!
哎,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真的好冷!我連忙站了起來,用雙手抱緊了身子,順便再跳了兩下,總算暖和一些了。
真是的,這麼涼的天,怎麼能將我直接扔在地上?好歹給我墊點東西嘛,哪怕是穀穗之類的嘛。
當然我只是心中抱怨兩句,還沒有凍傻到忘記我是別人的階下囚。
這是一間二十平方的地牢,牆壁上有一盞一米長的節能燈發出橘黃色的亮光。節能燈的左上方有一個正方形的小窗口,通過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漆黑一片。而它的右上方裝着一個攝像頭,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轉動着。
我突然一臉委屈,沒想到房間裡除了一盞節能燈和一個攝像頭外,並無一物!
真是夠摳門的,連張凳子也沒有!看來我被關入了一間空牢了 ......
我嘆了一口氣,目光放到了既沒有門把又鏽跡斑斑的鐵門上。看來這是一扇只能從外面才能打開的鐵門,此刻想必已經被鎖死了。
我一臉鬱悶地坐在了看起來既骯髒又潮溼的地上,心情一時難以平復。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卻聞到一股濃濃的黴味在四周瀰漫,我的委屈更是無以復加!
這座看起來年久又悠長的空牢此刻幽靜無比,一個人獨坐更顯得陰氣沉沉的,讓我的心更累!
不一會兒,自我安慰的模式又開啓了。若不是一座空牢,老鼠和蟑螂肯定會光顧此地,這裡只會更髒和更亂。
最起碼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最起碼我還活着,最起碼我還有機會逃出去!
我的肚子這時響了起來,看來我已經餓得不行,得趕緊進食才行。我想了想,隨即走到攝像頭下,聲音帶着一些盛氣凌人:“正在看攝像頭的你們給我聽好了,本姑娘的肚子叫得很厲害,趕緊給我弄點好吃的。”
我冷哼了一下,又說:“對了,若是餓死了本姑娘,我這個人質就沒價值了,你們也白費這麼多力氣抓我回來了!再說了我是黑谷家族的人,你們若是活活餓死我,想必黑谷家族也不會就此罷休!”
一說完,我冷冷笑了一下,轉身找了一個攝像頭的死角坐了下來。
面對這些卑鄙下流的人,絕對不能求爺爺告奶奶的,那隻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而且只有說中要害,才能保全自己。
我是想到這些,纔會對他們說話這麼不客氣。
肚子真的好餓,我只能靠着冰涼又骯髒的牆壁支撐起自己軟綿綿的身體。
就在我餓得很難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難道是......?
我的眼睛這時死死地盯着門口,想看看是何人進來給我送吃的。讓我失望的是腳步聲經過門口卻沒有直接停下,還在繼續往前走。
難道不是來給我送吃的?我此刻的心不僅感到失望,還感
到萬念俱灰!
若是我的威脅不管用的話,我就像被圈養的豬仔,隨時可以拖出去殺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絲響動,就像遊走在黑暗的心突然被點上一盞燈,讓我又驚又喜。
莫非是.......?
我連忙看了過去,有一隻橙色的大碗安安靜靜地立在那,似乎也在看着我。
若不是看到了這隻碗,我肯定不會留意到牆角處還挖了一個小洞口。
這就是所謂的狗洞?真的讓我哭笑不得!
碗裡只裝着肉炒豆角和白飯,看起來也不好吃。不過我只知道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立馬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後居然還認爲飯菜還算可口。
看來人在最艱難的時候,纔會覺得之前遇到的事都不叫事!
在那坐了一會,我的眼珠子又轉來轉去,突然賊賊地笑了。
我拿着空碗跑到攝像頭面前,毫不客氣地說:“你們看,飯菜我已經吃光光了,現在是暫時餓不死了。不過我現在渴得要命,很有可能會挺不過這關。要不給我來點飯後水果吧,實在沒有給我來瓶水也行!”
我轉過了身,突然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希望你們儘快了,真的好渴!”
我不知道坐在攝像頭的是誰,不過肯定會被我氣死。哈哈,要的就是這效果!
得了吧,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去笑話別人。不過現在都像等死,倒不如放鬆一下心情。
我坐在那兒在想:他們綁架我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威脅。他們的目標最多隻有兩個:小鬼和小樹 。
那麼是威脅小樹還是小鬼呢?還是兩個都一起威脅呢?若是後者的話,那這盤棋就下得夠大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我一聽,心中一樂,馬上到洞口蹲守。
我看到一個黑色托盤被人堆了進來,托盤裡有一小碟西瓜和一瓶礦泉水,看來他們隨時都在監控着我的動向。
不行,我得主動出擊,看看能不能得到一點線索。
我連忙很客氣地說:“這位朋友,謝謝您給我準備了這些,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沒有回答,我只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算了,還是好好呆着吧,該來的總會來的!再說了我目前沒性命之憂,何必再杞人憂天!
吃飽喝飽之後,我又跑到攝像機前隔空叫話:“既然你們怕我餓死和渴死,應該也怕我凍死吧?現在天氣這麼涼了,地牢裡溫度又低,是不是應該給我添件衣服呀?其實呀,最好是給我弄張牀再弄幾牀被子。對了,還要弄一些書哦,你們也不想我被悶死吧?”
“馬青,你夠了!”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憤怒的女聲,應該是綁在鐵窗後面的喇叭裡傳過來的。
我眼珠子轉了轉,已經聽出是誰的聲音了,故意裝作不知:“這位大嬸......”
“你才大嬸!!!”憤怒的聲音像在叫囂。
我故意掩了掩耳朵,皺了皺眉頭:“大......大姐,你的聲音真的很難聽!你還是別說話了,免得我被你氣死!”
“我就想氣死你這位大姐。”對方不甘示弱起來。
“意思是你是我妹?不知道這位妹妹有沒有種出來見見呀?”我一臉地嘲笑。
“給我等着!嘴這麼貧,有你好看!”對方的聲音像是沒有半點溫度。
“姐姐好怕......冷!別忘記帶衣服來哦。”我笑得一臉得意。
“我會給你帶好東西來的,保準
能治你的冷。”對方冷哼起來。
“那就謝謝妹妹了。”我故意忽略對方的不懷好意。
對方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我聽到了很多雜亂的腳步聲,看來來了不少人。
既然寡不敵衆,本姑娘就不採取偷襲的措施了。
鐵門被打開了,門口站了好幾個持槍的強壯大漢,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男人堆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哦?原來是簡月妹妹呀,我還以爲是哪個沒良心的妹妹呢?”我故意挖苦道。
“馬青姐姐冷,是嗎?我給你喂幾顆子彈暖暖身子,如何?”簡月冷冷地笑着。
“簡妹妹真會開玩笑。子彈是不長心眼的,妹妹可是長着心眼的,怎麼能說用子彈來取暖呢?”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還對她笑了一笑。
“可我看馬青姐姐冷得不行,特殊情況應該要特殊治療嘛。”簡月嘴邊的冷笑更深了。
“那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嘛?”我笑了笑,“只想治標不治本嗎?”
“怎麼講?”
“你抓我來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你別明知故問。”
“我還真不知道。”我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我只知道秦森白對你這麼好了。”
“他對我好?虧你說得出口。”簡月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那我問你,你知道我在哪裡被你抓到的嗎?”
“當然,在兒童樂園。”
“你可知道叫什麼名字。”
“這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我雙眼死死地盯着簡月的眼睛,“叫秦月兒童樂園,你想想秦月是代表什麼意思吧?”
“秦月?”簡月喃喃自語起來,忽然眼睛一亮,“你是指我和他......”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去那兒嗎?”我覺得魚兒已經要去咬魚餌了,我得加一把勁。
“當然,你不就爲了拿那份名單嗎?好交給黑谷家族。”
“秦森現在可沒被抓,他若是要將名單交給黑谷家族,何必經過我呢?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了黑谷家族沒和秦森達成什麼協議,更沒有打那份名單的主意。”
“那你爲什麼會去哪兒?”簡月一臉地好奇,臉色也柔和起來。
“我要阻止秦森。”我的語氣很堅決。
“阻止他什麼?”簡月追問起來。
“阻止他愛你!”我雙眼瞪着簡月。
“什麼?”簡月被震驚了。
“他明明知道你和賭王的兒子訂婚了,可是他還是決定冒險帶你遠走高飛。”我一臉的生氣,“你說作爲他的好朋友,我能不阻止他嗎?”
“你別編了!”簡月突然像在看傻瓜一樣看着我,“你知不知道秦森他騙了我,利用我盜取了一份重要的名單。”
“看來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看來你還是被矇在鼓裡呀。”我搖了搖頭,“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你知道什麼?”簡月突然緊張地問。
“算了,還是不說了,就讓這個秘密和我一同消失吧。”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和我說,我會放你走!”簡月急急地保證道。
女人呀,果然是可以被愛衝昏了頭。
“不了......”我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說了,那個人肯定不會放我走。”
“那個人是誰?”簡月追問起來,眼神射出一抹凌厲。
我轉過了頭,不再說話,決定收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