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柔和的日光普照大地,一切是如此的美麗。
露珠,輕輕的從葉子上滾落,帶着微弱而美妙的聲音,映着淡淡的紅光,折射出剎那的光芒。
晨風,像母親的雙手,撫摸着世間的生靈,帶來陣陣的泥土芬芳。
靜立山頭,笑滄海看着東方的太陽,臉上浮現出幾分神秘的微笑。
凝望,一動不動的凝望,像是千百年的守候,像是前世今生的守望。
這一刻,笑滄海全身散發出神秘的光芒,在這天地之間,在這無名山峰之巔,他隱隱的展露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味道。
晨風吹拂在他的臉上,細細的數着他的皺紋,每一根都是他在微笑。
只是這微笑下面,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玄妙?
回頭,笑滄海看着盤坐入定的柳雲陽,眼神有些奇妙。
此時的日光已經照射在了柳雲陽身上,經過他身外赤紅光華的反射,閃爍着如同星光一般的銀芒。
昨夜,柳雲陽力戰天風堡派出的兩大殺手,最後身負重傷,笑滄海便帶着他來到這裡,讓他自己療傷。
爲什麼不選擇客棧而選擇荒野,這一點笑滄海沒有解釋,柳雲陽重傷之際也無心想到。
移開目光,笑滄海輕笑道:“他的命運真是奇妙,或許——”
後面的聲音突然淡了,隨着陣陣微風飄向了遠方。
辰時未,柳雲陽醒來,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淡然問道:“這就是昨夜你帶我來的地方?”
靜坐不動,他僅僅詢問卻毫無起身之意。
笑滄海回頭,輕笑道:“怎麼樣,這裡風景秀麗,是不是一處極佳的療養之處呢?”
柳雲陽看着他的笑臉,反問道:“你覺得是這樣嗎?”
笑滄海笑道:“不是這樣嗎?”
瞪了他一眼,柳雲陽最終被他的話逗笑了。
片刻,笑滄海收起笑容,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痊癒沒有?”
柳雲陽眼神有些古怪,搖頭道:“我不知道。”
笑滄海一愣,驚異道:“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
柳雲陽沉默了半晌,隨後道:“感覺很奇怪,體內的真元已經全部恢復,但心中老是有些奇怪的東西在遊晃。可能是昨晚那灰袍老大的元神攻擊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聞言,笑滄海嚴肅起來,抓住他的左手,仔細的查探了片刻後,皺眉道:“奇怪,沒什麼不對勁,可又有些奇怪。你這人真是個怪胎,什麼事情到了你身上你變了。算了,不說這些,你自己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柳雲陽想了想,不肯定的道:“我不知道,如果要能靜心呆上兩天,可能會有所發現。”
臉色一變,笑滄海沉默了許久,最終點頭道:“也好,反正距離流雲仙界的交易時間還早,就讓你在這裡呆兩天,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柳雲陽輕聲道:“謝謝。”
笑滄海一愣,看了他片刻,隨即笑道:“要謝我的話,將來有機會就幫我做一件事。現在你還是靜心想想,看差錯出在什麼地方。”
柳雲陽微微點頭,淡然道:“以後有機會,我會記得的。”說完閉上雙目,靜靜的沉思起來。
笑滄海見狀也不打擾他,一個人走到遠處,不時的看看野花,瞧瞧野草。
寂靜中,微風輕拂在柳雲陽臉上。
感受到風的柔和,柳雲陽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一種靈犀相通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上。
當日,他曾遙望蒼穹,從變化莫測的白雲中悟出了蒼雲百變身法,那是一種心靈的頓悟,需要機緣方能遇上。
而今天,柳雲陽能感受到風的柔和,這卻並非什麼心靈的頓悟,而是他在經歷了昨夜的事情後,七彩玉珠留下了一套真元運行線路,使得他體內的真元不由自主的依照那種線路運轉,如此便靈識大增,對四周的萬物都有着極其微妙的體會。
這些,對於從來沒有正規修煉過法術的柳雲陽來說,是匪夷所思的。
他搞不太清楚其中的奧妙,也自然不明白,自己一直覺得腦海中游蕩的東西,其實就是體內真元轉變了運行線路,而對四周萬物的認識有了不同的理解,產生了一些他暫時不明白的奇思妙想,與他的正常思維之間有着一定的排斥感。
同時,他的身體也與常人有些不同。
因爲他的力量都來自於無意之中,所以對身體的控制,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容易,一旦發生變化,有了新的體會,他的身體就宛如一個實驗體,總是自發的去接受那些新鮮事物。
如此一來,他體內原本協調的烈火、玄冰真元便發生了變化,改爲最新的運行方式,使得他在突然之間還不適應,也難以御駕,所以有些怪怪的。
這種方式對於柳雲陽來說是陌生的,他完全不懂這其中有什麼玄妙。
昨夜在最危險的一刻,他體內的七彩玉珠突然自動運轉,以其神秘莫測之力,在他的身體內開創了一條新的航線,幫助了柳雲陽一個大忙。
當時,在危險關頭,柳雲陽爲了度過難關,也無心多想,只是依照七彩玉珠的指示去做。
可此刻想來,那新開闢的運行線路,到底有何用處,自己要如何控制,怎樣再轉換到過去,這些他都不知道。
微風輕拂,柔柔的細膩,清晰的呈現在柳雲陽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