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
蒼越孤鳴、玄狐兩人阻攔墨翟去路,忽見一道白光從空落下,卻是方纔與墨翟一戰的秋水浮萍任飄渺,三大高手將墨翟團團圍住,極致戰端一觸即發!
“劍十,天葬!”忽而任飄渺劍指一揮,天葬劍勢再次出手,只見飄渺劍意當空化爲劍氣洪流,宛若一條蜿蜒長河一般,向着墨翟席捲而去!
“墨劍,非攻無鋒!”面對來襲劍氣長河,墨翟長劍在手,再展《墨劍》神威,只聽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接連響起,墨色劍氣與天葬劍氣當空發生無數碰撞,兩招相對結果竟是勢均力敵!
“劍劫,始界洪荒!”就在此時,玄狐身影驟然逼近,手中九尾風華忽快忽慢,變幻不定,令人甚難防範。
“雖然是再次看到,卻也不禁感嘆,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劍法!”口中感嘆,身形飄忽,面對這詭異的變速之劍,墨翟卻是毫無懼色不斷閃避,每當長劍即將刺中墨翟之時,卻都會被墨翟限而又限的擦身躲過,片刻的交手過後,墨翟竟是全身而退!
“皇世驚天,星辰萬變,破空千狼影!”就在墨翟後退瞬間,一直在靜靜等候時機的蒼越孤鳴驟然出手,只見蒼越孤鳴當空化爲上千身影,每一個身影招式、姿勢各不相同,卻同時封鎖了墨翟所有可能存在的逃脫路線,緊接着上千道身影驟然合一,化爲驚天一掌印在墨翟後心之上!
“轟!”掌勁震盪宛若驚雷,直透墨翟胸口而出,墨翟頓時遭受重創,但他的身形卻是分毫不動,就在蒼越孤鳴訝異瞬間,墨翟揮舞墨眉反手一劍將蒼越孤鳴逼退,他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噗!”墨翟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看着手上沾染的那屬於自己的紅色,墨翟非但沒有絲毫惱怒之色,竟是嘴角微微一勾,緩緩笑道:“哈哈哈……多少年沒有感受過傷痛了呢?久遠到連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還真要多謝你們,任飄渺、玄狐、蒼越孤鳴,你們讓我……隱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任飄渺淡然說道:“無論是好的回憶,還是不好的回憶,今日都將隨你一起葬送,因爲今日你……絕無生機!”
“你說的不錯,以你三人聯手之力,今日我確實難有生還的可能。”面對死亡的威脅,墨翟竟是坦然面對,但緊接着墨翟話鋒一轉說道:“我這雖然僅是一具隨時可以捨棄的化身,但若是隨隨便便就死了,卻也有些太過丟臉,所以你們小心了,下一招……我便要突圍了!”
“劍十一,涅槃!”聽聞墨翟之言,任飄渺決意先發制人,只見任飄渺劍指一引,《飄渺絕式》前八式匯聚一處,衍生輪迴,復化天葬,最終宛若鳳凰涅槃一般,爆發出最最極致的劍意!
“劍劫,競魔跨限!”彷彿心靈相通一般,就在任飄渺出招瞬間,玄狐手中九尾風華背於身後,六隻劍氣羽翼瞬間伸出,宛若六位絕世劍者一般,同時延長對着墨翟攻去。
“皇世驚天,星辰萬變,萬狼嘯天絕!”與此同時,蒼越孤鳴極招也已完成,只聽一聲深沉狼嘯響徹萬里,蒼越孤鳴身形當空一化萬千,對着墨翟同時殺去。
三大高手極招同出,欲在一招之間決定勝負,卻見墨翟眉頭微皺,手中無鋒墨眉微微一震,既沒有那宛若山水畫般俊美的墨風劍氣,也沒有絲毫震驚天地的龐大氣勢,此時的墨翟就好似是一個最最平庸的凡人一般,輕輕揮舞着手中的墨眉,迎上三大高手驚天動地的極招,這彷彿心甘情願的取死之道,結果卻是無比的驚人!
“啪!”就彷彿是虛幻的氣泡一般,三大高手所出的極招,在接觸到墨眉的瞬間,便如氣泡一般應聲崩解,而當三大高手從這片刻的震驚回過神來之時,卻早已沒有了墨翟的蹤跡!
三大高手相視無言,沉默良久之後,蒼越孤鳴緩聲說道:“不會錯,那是……”
任飄渺接口說道:“法則的力量!”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空無一人的座位之上,墨翟的身影緩緩浮現,此時的墨翟面色略顯蒼白,緊接着便是一陣潮紅涌上面龐,忽而墨翟嘴巴一張,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噗!”墨翟緩緩擡手擦去血跡,不禁感嘆道:“果然,以區區準聖境的化身之軀使用法則,還真是有些太過勉強了,這一下……至少需要休息幾年才能恢復了……”
“誰叫你捨棄最擅長的符法不用,偏偏學人家用劍,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若是你一開始便認真出手,以你‘符皇’的威能,區區三個不過準聖境初期的後輩,又怎能傷的了你!”說着指責之語,一道人影緩緩浮現尚賢宮中。
“哈,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墨翟聞言輕聲一笑,而後對着來人問道:“不過你天祿怎麼會有閒心來我這尚賢宮?我記得你當日不是說這人界之亂入不得你的法眼,今日又怎會來這南贍部洲走上一遭?”
天祿面色冷淡的說道:“因爲……我的宿敵,出現在了人界!”
“宿敵……”墨翟腦筋一轉便知因果,而後說道:“你是說……那位白衣尊者……”
天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出那個名字:“徐暮雲!”
……
苗疆,縹緲峰。
一座九層高樓巍峨聳立直入雲霄,在那高樓匾額之上寫有金光燦燦的‘還珠樓’三個大字,卻是自昔日神蠱峰毀滅之後,還珠樓另擇此地重啓根基,雖然如今還珠樓的事務都交往齊國還珠樓分部由靈心處理,但不可否認,此處纔是還珠樓真正的中樞所在!
就在那高聳的還珠樓第九層,一張柔軟的大牀擺在當中,自封神量劫之後便已渺無音訊的玄幻,如今便躺在這張大牀之上,緊閉的雙目,平穩的呼吸,看着就與死了無異,卻仍是富有生命的存在,這便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而在玄幻的身旁,與他性命交修的婉靈一如往日擔憂的看着他,或許對於如今的婉靈而言,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此刻的注視更加重要,只因這平靜的注視,便是她唯一能夠力所能及的事情!
忽而一股微風驟然吹起,一道白色身影口唸詩號,隨風踏入樓中!
塵關難掩劍中光,年華怎堪自滄桑。
烽煙戰鼓連天際,空餘遺恨吟劍殤。
眼見不速之客突然來訪,婉靈當即閃身擋在玄幻牀前,對着來人警惕問道:“不知客人來訪所爲何事?若是想要委託任務,還請客人移駕一樓辦理業務。”
不想來人卻是不爲所動,目光彷彿穿透婉靈一般,對着牀上的玄幻緩聲說道:“他……就是玄幻……對麼……”
聽聞此言,婉靈心中頓時一沉,心知來着定是不善的婉靈決定先發制人,只見婉靈右手一伸,天狐妙扇現於手中,二話不說對着來人出手便攻!
“海龍葬!”未免波及身後的玄幻,婉靈出手之時招式威力極度內斂,兩條猙獰的水龍怒吼咆哮着,向那白衣之人衝去!
卻見白衣人擡手輕輕一揮,一道若有若無的劍氣瞬間掃過兩條水龍,兩條水龍彷彿定格一般停止了行動,緊接着竟是一點點氣化,婉靈見狀再次擡手,但白衣人卻在瞬間閃至婉靈身前,一把握住婉靈即將揮出的天狐妙扇,輕聲說道:“不要緊張,我並無惡意!”
瞬間交手,婉靈便知來人修爲深不可測,遠在自己之上,若是來人心存歹意,休說婉靈,恐怕便是全盛之時的玄幻也奈何不了他,於是婉靈當即收回天狐妙扇,對白衣人恭敬說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駕臨還珠樓所爲何事?”
“我許久未曾行走洪荒,說出我的名號你也不會知曉,至於我來到還珠樓的目的……”白衣人那被兜帽遮住半邊面頰的嘴角微微一勾,指着躺在牀上的玄幻說道:“卻是我的一位友人時常與我誇讚他,言及他天資卓絕,舉世無雙,此次我因故重出洪荒,一時興起便來看一看,能讓我那位友人如此誇讚的天才,究竟是何等的英姿!”
“嗯?”婉靈聞言眉頭一皺,繼而問道:“雖然前輩許久未現洪荒,但還請前輩告知晚輩您,以及您那位友人的名號!”
“我麼……我名徐暮雲,號白衣尊者,至於我那位好友……”徐暮雲笑意莫名說道:“他複姓獨孤,名曰求敗,正是這位玄幻小友的義父呀!”
……
葬劍谷,劍冢。
獨孤求敗站在一條瀑布之前負手沉思,良久之後忽而說道:“鴻蒙紫氣即將現世,引得諸多太古大能重現洪荒,這既是致命的危機,卻也是天大的機遇,不知你能否抓住這個機會……兩千年的期限已經過去大半,洪荒與三千世界的正式交鋒即將到來,趕快追上來吧,幻兒,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