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和鄒屠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後同時倒吸一口冷氣,特別是顓頊更是驚訝萬分,他雖然早已猜到姜吼的刀法十分強悍,但當他真的親眼見到姜吼的刀法之後,他才突然發現姜吼的刀法,要比自己猜測的境界還要高上不少呀!
姜吼剛纔這一刀使得整湖的湖水瞬間消失,這是因爲姜吼這一刀從概念上將整湖的湖水徹底斬殺,這種程度雖然還不到法則的高度,但卻已經觸及規則的界限,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姜吼剛纔這一刀並不是用刀施展出來的,而是以一根木棍施展,這可就更加可怕了。
衆所周知修煉兵刃的武修在施展武技的時候,都會將法力關注到兵器之內,而兵器的等級越高、質量越好,所能夠承載的法力也就越多,能夠提供的威力加成也就越強,所以說武修們都追求那些神兵利器,就是因爲只有神兵利器才能夠更大程度的發揮出他們的實力,但如今的姜吼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一根隨處可見的木管代替了長刀。
姜吼以木棍做刀,木棍本身就無法容納多少法力,而對於姜吼這種法力極爲精純的準聖來說,即便只是一縷法力都足以讓這根木棍爆炸千百回,更別提霸道的煞氣了,而如今姜吼手中的木棍沒有絲毫破損,也就是說剛纔姜吼這一刀之中並沒有灌注絲毫法力和煞氣,只是單純的以刀意來斬出的這一刀,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刀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其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威力,更多的時候是作爲一種輔助存在,比如蚩尤的刀法給人一種剛不可擋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部分來自於蚩尤刀法的威力,而更多的則是來自於蚩尤那一往無前的刀意,刀意本身並不具備多少威力,即便有威力也更多的是在精神層面,而如今姜吼能夠憑藉刀意觸摸規則,這種程度的實力……幾乎已經達到準聖的頂點了!
“爺爺,我回來了!”鄒屠說着一拉顓頊跑到姜吼面前,姜吼隨手將那根木棍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鄒屠的頭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麼又時間來看爺爺,這個小夥子是誰?不會是我未來的孫女婿吧,哈哈哈……”
“爺爺……您說什麼呢。”鄒屠扭扭捏捏的說道,她這副表情頓時驚得顓頊一愣一愣的,要知道鄒屠給顓頊的印象是一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女子,卻不想他竟然還會有這種女兒家的姿態,一時間反倒勾起顓頊深入瞭解她的興趣。
“對了爺爺,您剛纔這一刀是什麼名堂呀!”鄒屠好奇的問道,姜吼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知轉頭看向顓頊,那意思很明顯是要考較一下顓頊,顓頊略有遲疑的說道:“若是我看的沒錯,那一刀之中帶有一絲規則之力!”
“有眼光!”姜吼誇獎道,他這一會打立刻就證實了方纔顓頊和鄒屠的猜測是對的,兩人又是一陣驚訝,特別是鄒屠,她瞪着兩隻俏麗的眼睛說道:“爺爺,您……您突破了!”
要知道規則這種雖然不是法則那種高端貨,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領悟的東西,一般來說規則需要到準聖境後期才能夠初步瞭解,準聖境巔峰能夠初步使用,到至聖境才能夠熟練使用,而直到至聖境巔峰,規則才能夠被徹底掌控,如今姜吼這一刀既然能夠引動規則,那麼想來他的修爲至少已經達到準聖境後期纔是,而鄒屠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處於準聖境中期通往後期的瓶頸,所以鄒屠纔會說他突破了。
“唉……還沒有。”姜吼搖了搖頭,看他的表情好像並不想繼續說下去一般,他擡頭看了看天色之後說道:“走吧,先回我的小木屋再說。”
三人回到木屋之後鄒屠越想越好奇,既然姜吼沒有突破,那她又是怎麼能夠使用規則之力呢?鄒屠是一個想到就去做的人,忍耐不住好奇之心的她立刻問姜吼道:“爺爺,您剛纔說您沒有突破,但是我明明看到你那一刀之中帶有規則之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唉,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姜吼眼見鄒屠好奇心重,他心知不回答恐怕鄒屠不會罷休,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解釋,而是先反問鄒屠:“丫頭,你覺得巫人比之人族和巫族,有何優點?”
“巫人……”顓頊陷入思索之中,他不明白姜吼問這個問題有何目的,而雷厲風行的鄒屠則是直接說道:“巫人的身體比人族壯碩,而且同時有着巫族的潛力與人族的修煉速度的巫人,其修煉速度比一般的人族更快,而相較於巫族來說巫人雖然身體較爲弱小,但是修煉速度要比巫族快得多,更何況巫人還有巫族所沒有的生育能力……”
說着說着鄒屠感覺到不對勁了,而一直不言語的顓頊眉頭也緊皺起來,唯有姜吼微笑不語,顓頊和鄒屠對視一眼,他們均發現其中的問題,因爲剛纔鄒屠這麼一算下來,巫人基本上聚集了人族和巫族的一切優點,身體素質、修煉速度、生育能力等等,雖然單項可能不如人族或是巫族,但綜合起來確實大大超過了兩族任何一族。
而巫人的缺點呢?很少,除了像巫族一樣需要通過進食來維持巔峰戰力,幾乎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缺點,總的來看巫人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完美的種族,但要知道世間沒有完美的事物,往往某件事物越突出,其缺陷也就越明顯,就連未來的洪荒主角人族都有着許多缺陷,巫人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問題呢?
“那……巫人的缺點是什麼?”顓頊向着姜吼問道,姜吼先是瞪了顓頊一眼,弄得顓頊微微一抖,然後才若無其事的說道:“年輕人要懂得尊老愛幼,問老人家問題的時候,就不知道用一個請字嗎?”
“這……倒是顓頊疏忽了。”顓頊微微一愣,然後起身對着姜吼行了一禮,其實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玄囂,由於玄囂本身不是一個注重禮節的人,因此每次顓頊給他行長輩之禮他都會拒絕,時間一長顓頊倒是對於禮節問題有所疏忽,顓頊在此問姜吼:“請問老人家,巫人有何缺點?”
“你叫我什麼?老人家?這個稱呼不對吧!”姜吼依舊不滿的說道,這一下顓頊有些莫名奇妙了,洪荒中人對於輩分比自己高的人叫前輩,而對於年齡比自己大的人叫老人家,這幾乎已經成爲了定例,姜吼爲什麼會不滿意,難道說要讓我叫他前輩?顓頊下意識的往鄒屠那裡看了一眼,卻見鄒屠雙眼瞪着他,很明顯也對他的稱呼不滿意,顓頊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
“請問……爺爺,巫人有何缺點?”顓頊第三次問道,這一次姜吼滿意了,他對於鄒屠選擇的這個夫君還算是比較滿意,不但是因爲顓頊體內有四分之一的巫族血脈,更主要的是因爲顓頊夠聰明,鄒屠雖然聰明但是她的性格太直,若是她也找一個性格直的,那遲早會吃大虧,如今找顓頊這麼一個聰明而又懂得變通的人做夫君才保險。
“說起巫人的缺點倒是不多,最主要的只有一條,但就只是這一條,就足以徹底封死巫人未來的修理道路!”姜吼如此說道,頓時顓頊和鄒屠臉色大變,兩人都是巫人,顓頊雖然只有四分之一巫族血脈,但說到底確實是個巫人,如果真如姜吼所言巫人的修煉之路被封死了,那麼兩人自然不可倖免,所以顓頊連忙問道:“爺爺,到底是什麼缺點,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後果?”
姜吼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眼看向一臉所有所思表情的顓頊,他笑道:“小子,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缺點了吧?”
“應該是……血脈吧。”顓頊有些猶豫的說道,姜吼笑着點了點頭,他說道:“沒錯,就是血脈,巫人體內同時具有人族和巫族的血脈,兩種血脈同在一個軀體之內,前期修煉起來確實非常快,但這兩種血脈又怎是那麼好相與的,當巫人的修爲達到準聖境中期的時候,兩種血脈就會由一開始的相輔相成,轉變爲互相對抗!”
這就好比二戰時期的兩黨,在他們處於弱小的時候能夠勉強聯手,但當抗戰勝利了,兩黨的矛盾就爆發了,而對於巫人來說,修爲達到準聖境中期就相當於抗戰結束,而這個時候巫人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到底是讓人族血脈吞噬巫族血脈,還是讓巫族血脈吞噬人族血脈,只有做出抉擇,巫人才有機會一探更高的境界,但那時巫人便已經不再是巫人了。
當然準聖境中期便起衝突並不一定,像是蚩尤就硬是拖到準聖境後期才做出選擇,蚩尤這麼做主要是因爲他的巫族血脈比較強大,能夠將這種衝突向後壓制一個層次,而姜吼的血脈卻達不到蚩尤的精純,所以必須在準聖境中期做出抉擇。
明白了這其中的玄妙,顓頊和鄒屠都默默無語了,具備了巫族和人族兩種強大血脈的巫人看似前途遠大,但其實根本上就沒有前途可言,巫人到準聖境中期必須要純化血脈,但純化血脈之後他便不再是巫人,換句話說巫人永遠都不可能有準聖境後期以上的高手,單從這一點就徹底掐斷了巫人的稱霸之路。
此時的顓頊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他原本以爲姜吼會對他喊打喊殺,畢竟他的祖父是軒轅,但當他真的見到姜吼之後才發現,姜吼雖然對他態度不太好,但是絕對沒有打殺之意,原本他還以爲姜吼是看在鄒屠的份上纔會如此,如今看來遠不是那麼簡單,或許姜吼是在發現了巫人的缺陷之後進行了思考,甚至於……
“請問爺爺,你……是不是想要讓九黎的巫人……併入人族?”顓頊問道,鄒屠聽到之後也驚訝的看向姜吼,姜吼沉默片刻之後緩緩點了一下頭,顓頊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緊接着一個疑問又出來了,顓頊繼續問道:“那麼……爺爺爲何不選擇巫族呢?”
巫人體內同時具有人族和巫族的血脈,也就是說他們同時有着人族和巫族兩條路能選擇,而九黎並非是若水部落那樣偏向人族的巫人部落,九黎內部崇拜巫族,投向巫族的機率至少比投向人族大一倍以上,姜吼應該也是偏向巫族纔對,爲何又會有讓九黎併入人族的打算呢?
“巫族……唉,我雖然心向巫族,但卻必須爲九黎的未來考慮呀!”姜吼搖頭說道,正如他所說他必須爲九黎的未來考慮,九黎雖然心向巫族,但巫族畢竟已經退隱巫界,若是九黎投向巫族的話也需要退隱才行,這並不利於九黎的發展,相反的九黎雖然與人族有舊怨,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人族的發展潛力是何等強大,九黎若是併入人族,能夠得到的利益遠比並入巫族要大得多,這無關於個人喜好,而是爲了部落的未來。
“那是不是說……爺爺你願意支持顓頊成爲首領了!”鄒屠驚喜的說道,她想要讓顓頊成爲九黎首領,從而平息人族與九黎的恩怨,這原本只是鄒屠一個人的想法,若是姜吼也支持顓頊那可就不一樣了,姜吼雖然退位多年,但在九黎八十一氏族之中威望甚深,若是有他支持顓頊,效果絕對十分顯著,肯定會影響不少人的想法。
“嗯,我是有這個想法。”姜吼微笑着點頭說道,聽到姜吼此話顓頊和鄒屠都十分驚喜,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緊接着姜吼說道:“丫頭,把你們的計劃說給爺爺聽聽,爺爺幫你們分析一下。”
鄒屠立刻將他和顓頊商議的計劃告訴了姜吼,姜吼聽完之後搖了搖頭,他說道:“你們呀,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