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瀚蔚依舊是一身紅袍,撐着一把紙傘,緩緩從血霧之中走出,每一步都好像帶着一股仙氣,讓整個葬龍地的溫度又降了幾分,四周所有的骨龍都一動不動,停下所有的動作。楊雲曦更是警惕,不斷有着靈氣噴薄而出。3
“我那可憐的弟弟魂燈滅了,似乎被龍族擺了一道,作爲哥哥,我還是要來一趟的。”劉瀚蔚開口,掃了南宮浩一眼,竟有着輕柔的琴音相隨,直擊南宮浩的內心。
楊雲曦緊皺眉頭,回頭看了眼南宮浩,有些不解,就算南宮浩是龍族,爲何又會與南宮浩扯上關係。
在南宮浩頭頂的雨又大了幾分,可以清晰地看見無數閃電相連,隨着大雨轟隆隆地炸開。雖然在他肩頭靈氣利箭已經消散,但仍有一股怪力將他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嘩嘩的雨水滲入南宮浩右肩的血洞,讓疼痛更甚,那琴音似乎有種魔力,讓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南宮浩的全身上下,好像與周圍的雨水融在一起,使得四周更加冰寒。
“你自己看吧。”劉瀚蔚似乎看出了楊雲曦的疑惑,說道。
話音剛落,在兩人的注視下,躺在地上的南宮浩丹田發光,此時他卻感受到丹田無比劇烈地絞痛,幾乎有着什麼東西要破肚而出,極爲難受。
劉瀚蔚揮手,竟有着一幅畫面從南宮浩丹田投出,映在幾人頭頂。一輪五彩太陽出現,在一片汪洋大海上空不斷旋轉,流出絲絲光輝,滋潤着汪洋大海不斷擴散,漸漸飽滿。
“修煉五行靈基的方法早已失傳,龍族爲他凝練五行靈基過程中,我弟弟的血肉便是其中之一。”劉瀚蔚擡腳,一邊說着一邊一步一步走近,擡手間半空所有的雨都停了下來。
“他是妖天宗弟子!”楊雲曦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出口,目光決絕,瞪着劉瀚蔚,擋在南宮浩的面前,表明了自己保護南宮浩的決心。
“楊雲曦,你爲妖天宗付出的太多了,以你的天賦,幾年以前就應該到靈丹境界,又何必一次一次的涅槃。”劉瀚蔚心平氣和的說着,就好像在跟一個老朋友聊天,絲毫沒有再管南宮浩的情況。
“以你現在的實力,我就出一招,你必敗,而到時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涅槃之術,你會死。”劉瀚蔚輕描淡寫地說着,挽着衣袖,背後的木琴上卻琴絃緊繃,發出錚錚地聲響,在背後蓄勢,似乎已經知道楊雲曦不會讓開。
而楊雲曦也確實沒有理會劉瀚蔚的話,背後火鳳虛影出現,靈氣在周身纏繞而上,形成幾層防護屏障,一柄細劍緊握在手上,似乎在迴應劉瀚蔚的勸告。1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辦法了。凝!”劉瀚蔚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凝字,頭頂的還未消散的烏雲就開始翻滾。
噔!
低沉的聲音從劉瀚蔚的木琴上傳來,烏雲中大片大片的水氣飄出,順着琴音,極其有律動地在劉瀚蔚面前凝聚成一個小小的不規則水滴,慢悠慢悠朝着楊雲曦飛了去。
這滴小水滴飛出去後,劉瀚蔚就閉上了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氣息飄忽,整個人都彷彿並不存在於這片世界裡。
儘管只是一個小小的水滴,但楊雲曦卻如臨大敵,她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磅礴的靈氣,另外還有一股她也看不懂的力量在水滴之中流竄。
雖然水滴飛行的速度極慢,但在楊雲曦的眼裡這水滴卻越來越大,越來越飽滿,其內漸漸流露出澎湃、磅礴的感覺,楊雲曦就彷彿在面對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
水滴稍微靠近,楊雲曦就感覺到迎面撲來的水氣,感覺呼吸困難,靈氣的運轉都漸漸慢了下來。
湍急的河流撲來,沉重的壓力讓楊雲曦手上的細劍都彎曲了一個角度,護體的靈氣屏障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瞬間就崩碎了,楊雲曦臉上漸漸血色全無,有些承受不了這臨近水滴的壓力。
看着楊雲曦就快堅持不住,躺在地上的南宮浩目光中狠辣之意浮現,左手龍神爪使用,向着一面猛地一拍,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南宮浩全身上下的骨頭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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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咬牙關,南宮浩右肩的骨頭雖然又裂開幾道口子,但他還是藉着龍神爪的力道掙扎着, 硬扛着身上不知名的壓力,終於是站起了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楊雲曦面前。
“楊長老,你讓開!”南宮浩左手龍鱗脫落,拉了拉楊雲曦握着細劍的手,示意她後退讓路。1
楊雲曦沒有理會,秀髮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溼,注意力全在面前的水滴面前。1
“傻女人!讓開!”南宮浩咆哮,左手發力將楊雲曦拉了過來,他清楚楊雲曦救他是因爲他妖天宗弟子的身份,他也見識了不少次楊雲曦對於妖天宗弟子過於偏執的保護。
他雖然不知道楊雲曦這樣是什麼原因,但南宮浩對於恩情本就極爲看重,楊雲曦救過他一次,這個恩他始終還沒有還,他不想楊雲曦因爲他再次受傷。
南宮浩將楊雲曦推遠了些,強忍着右肩的劇痛,左手出拳向面前的水滴轟了去,右手上一個丹瓶,裝着翠綠液滴,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但這一拳轟出全撲了個空,什麼都沒有打到,面前的水滴一下子消失不見,就連天上的烏雲也瞬間消散,南宮浩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衣人影,他也認識,就是當初給他枯木龍吟的樑。
“劉瀚蔚,你過界了!”樑說着,對劉瀚蔚對視,怒目圓睜,瞪着劉瀚蔚。
“樑。過界的是你們。”劉瀚蔚嚴肅起來,話音和着琴音在葬龍地這片空間中籠罩。
南宮浩等人頭頂又開始烏雲密佈,嘩嘩地下起大雨,而在劉瀚蔚頭頂竟出現了一個太陽,光芒萬丈。1
現在回想起來,劉瀚蔚的每一句話都好像蘊含着規則之力,能夠改變葬龍地的天氣,整片空間之中,似乎一直都流竄着劉瀚蔚的琴音,好似有着一股魔力,讓人沉淪其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