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縱寬一萬三千里,極其廣袤,卻被稱爲不過是中州大陸的一粒塵埃,這是一個無邊無際的版塊,永遠看不到盡頭。經書友羣2577-9060或2400-612
烏恆從冀州出發,一路向西,途徑六大州,歷時半個月,終是來到西嶺邊界。
這裡已經是中州大陸的中心版塊,土地肥沃,貿易發達,是一片繁榮昌盛的土地,遠離紛爭,各大世家的商會都坐落在此,其中青陽盟的商行總部更是在此地紮下深根,已經稱霸西嶺一域上千年,青陽盟一半的財政支出都靠西嶺總商會撐着!
西嶺顧名思義,面朝西方,多山脈,孫義清所在的蠻族荒古世家就坐落在西嶺最深處的山脈中,名爲:嶺山!
烏恆剛踏入西嶺地界,便碰上了一路商隊,他裝作迷路的旅客,巧妙混進商隊中,與其說巧妙,不如說賄賂,他拿出一顆凡品靈石,便是將商隊的一個小隊長收買了,取巧加入隊伍。
一路上,幾位佩劍,坐在馬背上的武修之人交談甚歡,飲酒高歌,吼着嗓子道:“諸位兄弟,如今亂世紛紛,連那些超級世家的商行都有人敢打劫,我們可得小心注意點了!”
“是啊,是啊,近些日子裡,沿着西方一路,上百家青陽盟商會被血洗,實在是可怕,這年頭,盡出些不怕死的人!”
“哼,你們懂個屁,青陽盟被血洗,那是他們被軒轅家報復了,關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屁事啊,大家儘管喝酒就是了,沒人看的上咱們這小商隊的!”
烏恆坐在馬車外,聽着幾位壯年人高談論闊,忍不住詢問道:“幾位兄臺,你們說這一路上,青陽盟商行老被血洗,他們就沒做出什麼反應嗎?”
一名相貌粗狂,熱心人的漢子看了烏恆一眼,笑道:“青陽盟當然做出了反應,最近盟內暴跳如雷,強者頻出,開始明面上四處洗掠軒轅家分舵,完全是撕破臉皮了。”
“不錯,他們剛開始還是暗自下手,但近半年來,青陽盟大大小小上百家商會被洗,將他們給氣瘋了,都開始公開行動,青陽盟盟主更是直接與軒轅家宣戰,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切,若不是軒轅家總部被異族困着,青陽盟絕不敢公開宣戰,他們這是乘人之危。”
“不管是不是乘人之危,反正我覺得,軒轅家這次**不離十,要元氣大傷了!”
“我看未必,我倒是覺得,青陽盟要遭到重大災難了”聽完幾人講述過後,烏恆淡淡一笑,隨後進入馬車內,暗暗尋思着,一路向西以來的青陽盟商會被血洗,想必都是雪花,軒轅嫣然她們的傑作吧?這半年來,她們幾人果真幹出了不少驚天動人的大事,上百家商會,何等恐怖的數字?估計岳陽盟現在正暴跳如雷的盤算着如何報仇吧?
烏恆所在的商隊,直趕西嶺城,也正是他們集合的目的地,於是他打算在馬車內歇息歇息,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如此一來,也能鞏固鞏固邁入龍境的修爲。
突破化龍秘境後,他感覺體內精元之力突飛猛漲,那股精氣十分渾厚,在身體內四處亂竄,有些難以掌控,甚至有的時候,舉手擡足間就會無意演化出道意來,很容易傷及無辜,這需要多天的靜心鞏固,才能安穩下來。
車隊緩緩向西,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白雪飄渺,颳起了夜間蕭風,令不少人連打寒顫。
“收隊,就地紮營休息!”見已到夜間,並且天氣越來越冷,車隊的管事老人下令就地休息,衆人立即搭起篝火取暖,還會將一些凍成冰的馬肉用烤棒串起來,架在篝火上加熱,放着一點鹽巴,立即有金色的汁液溢出,香氣撲鼻。
先前的粗獷熱心漢子發現烏恆一人獨自在馬車內盤坐,好心開口道:“小兄弟,出來喝喝酒,取取暖吧!”
“不用了,我不冷,多謝哥們好意!”烏恆委婉回絕。
聞言,壯漢旁邊一位輪廓冷峻的青年冷笑道:“哼,一個窮書生罷了,裝什麼清高,不出來就不出來,估計明天早上就得凍死在馬車上。”
“白巖,不要亂說話。”熱心漢子皺了皺眉,瞪了這名出口諷刺烏恆的青年一眼,又繼續熱情邀請道:“小兄弟,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出來喝喝酒給點面子吧!”
面對人家的盛情,烏恆也不矯情,下了馬車,來到篝火盤坐下,一身精元之氣全部消失,猶如一位白衣飄飄,一身書香氣質的文弱秀才。
漢子見烏恆文文弱弱,笑問到:“小兄弟,遠赴西嶺城,是想考取個功名吧?”
“沒,我是來找人的。”烏恆搖頭答道。
一旁輪廓冷峻的白巖則蔑視的看着烏恆一笑,打量道:“看你這副文文弱弱,窮酸窮酸的樣子,應該是生活落魄,來西嶺投奔有錢親戚的吧?”
烏恆也不動怒,笑道:“投奔親戚不假,但並非因爲生活落魄。”
“你們這些窮書生都死要面子,死讀一輩子書,也輪不上什麼好前途!”白巖揶揄搖着頭,隨後自傲的昂起頭顱道:“像我們武修之人多好,靠着實力生存,將來還能證道登帝!”
聞言,篝火旁的修士則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恥笑道:“切,就你這死樣子,還想着證道登帝?能在有生只能邁入通靈境,就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對於衆人的恥笑,白巖有些惱羞成怒,冷喝道:“哼,我如今不過二十七歲,便已經有玄位三重天的修爲,邁入通靈境指日可待,你們這些人裡面誰能比的我的天賦?我若不能證道登帝,你們就更不可能了!”
“這……”一時間之間,衆人皆是沉默下來,白巖說的不錯,自己這一行人當中,的確沒一個人是能與他比擬的,能在二十七歲之年抵達玄位三重天境界,白巖的確算個小天才了。
在所有人都啞語間,烏恆卻開口道:“證道,講究的是靜心,你這樣的心態,難以有什麼成果。”
“喲?難不成你這個凡人小書生還懂得修道了?”白巖冷眼看來,一副不恥爲伍的藐視神情。
“略懂一二。”烏恆將一壺熱酒飲入腹中,輕描淡寫的答道。
白巖當即爆出一身青色精氣,站起身來,擼起衣袖道:“既然你懂修道,那不如我們來比劃比劃?”
“白巖,你一個玄位強者,和人家一個凡人書生比試什麼?快坐下,別讓人家看笑話。”熱心漢子雙眼一瞪,立即將白巖拉了過去,阻止二人打鬥,他們的商隊有個規矩,那就是來者是客,禁止內鬥,更何況還收了人家烏恆的錢財,自然要保客主安全。
其實什麼商隊規矩,都不是最重要的,熱心漢子一路來就覺得烏恆有些深不可測,是個看不透的年輕人,怕是來歷不簡單,最好別得罪爲妙。
“一個窮書生,來與我論道?你們說可笑不可笑?”白巖坐下後,不免繼續嘲諷。
“好了,你也少說點,人家說正道講究心境,也是正確的嘛。”另外幾人開口勸阻,想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切,一個瘦弱書生的話,你們也信?”白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滿臉桀驁,似乎覺得自己與烏恆坐在同一個篝火旁,都有些掉身份了。
烏恆倒是心境頗好,沒與年輕人計較,微笑與幾位大漢飲酒閒侃。
夜深,霜風呼嘯而來,落葉紛紛簌落,驀然間,篝火被一陣大風給刮的一邊倒,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色。
“嘶,好恐怖的一股精元波動……”熱心壯漢修爲最強,第一個倒抽冷氣,開口解釋說將有強者來臨!
白巖也是面色蒼白,途中還倉促瞥了烏恆一眼,見其面色鎮定,於是也是假裝鎮定起來,不屑低估道:“哼,窮書生就是好面子,見強者來了,還要假裝淡定?”
“轟”
一股雄渾的勁氣衝擊而來,將一片松木全部壓彎了腰,烏恆白衣獵獵,長髮飛舞,皺眉自語道:“好熟悉的一股氣息。”
“哼,軒轅耀天,你逃不了了,束手就擒吧,老子仁慈,留你全屍!”一個沙啞充氣戾氣的聲音打破寂靜昏暗的天空,傳播方圓幾十裡,其中夾雜着深刻道痕,看來是位悟道很深的強者。
“孽子,那裡逃!”另外還有兩道化龍強者氣息跟隨而來。
篝火下,烏恆幾人親眼見證軒轅耀天渾身是傷,從虛空墜落下來,掉進商隊的馬車內中,因爲烏恆一身修爲全部隱匿,所以軒轅耀天也並非發現他。
幾秒過後,三位青陽盟的化龍強者降落下來,站在衆人面前,看着這堆篝火,不免皺眉道:“媽的,那小子竟然借用法寶隱匿了氣息,他肯定藏在商隊中,跑不遠的。”
其中一名化龍三境的強者,儼然是烏恆的老仇人:凌陸,當初冀州城一戰,讓他給跑了,沒想到半年後會在此地與烏恆相遇。
凌陸匆匆瞥了烏恆幾人一眼,並非發現隱匿在人羣的烏恆,厲聲詢問道:“你們剛纔可曾看見有受傷之人隱匿在此?最好說實話,否則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去!”
烏恆利用秘法變換容貌,第一個站出來,指着一個方向道:“我們剛纔看見一名強者沿着這條山路跑了,不知道會不會是你們要找的人!”
面對烏恆睜眼說瞎話,包庇被追殺之人,商隊的人都是驚出一身冷汗,但既然他已經開口,那也只能硬着頭皮隱瞞下去了。
凌陸被成功忽悠過去,看着烏恆指的方向,叫道:“我們速度沿路追,一定不能讓軒轅青雲在給跑了!”
但就在凌陸幾人要追上去,眼看將成功時,一旁的白巖卻忽然跳出來,滿臉毒辣之色指着烏恆道:“他在說謊,剛纔受傷之人根本沒有跑遠,就躲在馬車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