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烏恆早早醒來,他最害怕就是當年清平鎮的一幕在次發生。
一覺醒來,佳麗已離去,只留下一封信與幾縷髮絲。
古戰車正在虛空中橫移,外面一頭拉着戰車的遠古飛禽發出嘹亮嘶吼聲,似乎在告訴大家,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烏恆恍然如夢,坐立在牀,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事實,雪花與冷寒霜早已不在,看來雪花是去送她了。而這一次,信都未留,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難道神殿對寒霜壓制的這麼嚴格麼,連一點自由活動時間都沒有。
“媽的,這是逼我發火,立即去踏平神殿啊。”烏恆眼中寒光凜冽,是真的在發火,雙拳緊握,坐在牀上生氣,不過乍一看總覺得是個小孩子在開過家家的玩笑。
可這時,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笑聲清脆如銀鈴,天籟動人,揶揄道:“喲,人族神體又要立下誓言去踏平神殿了,真是讓人驚歎呢!”
烏恆頓時覺得丟了丟到家了,尷尬摸着鼻子,立馬鑽進被窩中去。
原來寒霜沒有走,難怪她沒留信,估計只是出去房間散了散步,這輛古戰場只住有雪花與烏恆兩人,冷寒霜並不需要顧忌太多,小心點即可,而有能力發現她的人,都是軒轅家的高層,不會透露此事。
很快,房間門被打開,冷寒霜端着一碗香粥來到牀邊,見烏恆像小孩子般躲進被子中,頓時莞爾一笑,道:“你呀,你呀,平時不是很淡定從容嗎,怎麼本小姐一離開,你就失去理智了?”
“我這是早晨開嗓,你別自戀多想。”被子裡,烏恆支支吾吾的聲音傳出。
“我沒多想啊。”冷寒霜笑起來顯露出兩個迷人酒窩,心中倍感溫柔,她知道烏恆很在意自己,所以關於自己的事情他都很容易動怒。隨即,她將粥放下,強行將被子掀開,揪着烏恆耳朵道:“你該起牀了!
“哎呀,輕點!”烏恆連忙求饒。
冷寒霜有些野蠻的強行將烏恆揪下牀,幽怨道:“在不喝粥就涼了,這可是本小姐的生平第一次!”
“你的第一次不是在妖島就獻給我了麼。”烏恆有些迷糊的嘀咕道。
“死色狼,我說是第一次下廚好麼。”冷寒霜嬌嗔,在自己的男子面前,不管是何等天之驕女,也都有刁蠻任性,小女人的一面。
聞言,烏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連忙鄭重其事的將粥端在手中,女人都非常在乎自己的第一次,不管是什麼事情的第一次,她們都極爲看重,必須伺候好了。
隨即,他鯨吸牛飲一般,將一碗清粥入吞下肚,心中苦笑道:“這個大小姐還真是笨的夠可以的啊,放點肉也好吧,就這清湯寡水的!”
“不對,怎麼那麼鹹……”烏恆砸了砸嘴巴,臉上神情古怪。
“鹹了嗎,我只是放了半勺鹽而已啊?”冷寒霜進入呆萌裝,好奇詢問着,與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截然相反。
“你用的什麼勺子?”烏恆有些恐慌的看着她。
冷寒霜理所當然的說道:“就是舀水的勺子啊。”
烏恆頓時給跪了,熱淚盈眶道:“我說大小姐,你只是煮一碗粥而已,至於拿個舀水的勺子放半勺鹽嗎?”
“很鹹嗎?”本來對於自己勞動成果很得意的冷寒霜有些失落道。
“不是很鹹,而是我的嘴巴都變成鹽了……”烏恆欲哭無淚,看來娶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妻子並非什麼明智之選。
“呃……有那麼誇張嗎?”冷寒霜抱怨道,她從小就是冰宮聖女,如今被帶回中州,又是神殿聖女,關於廚房的事情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過,所以連基本常識也是沒有的。
“我真的沒誇張!”烏恆額頭冒出許多豆大汗珠道,旋即直接化爲一道金色神光衝出房間,來不及與許多古戰車上的軒轅家修士打招呼,他疾馳往着有河流的地方飛去,幸虧中州大陸是一片山水之地,他很快找到一條溪流,大嘴一張,溪水竟然被憑空吸入高天上,被烏恆給吞入嘴中。
一位正在溪邊打水的大嬸見鬼一般,這溪水怎麼往天上流了!!
以清涼溪水漱口近十分鐘,烏恆開始洗胃……
折騰將近二十分鐘,烏恆才趕回軒轅世家大部隊內,而那位溪邊打水的大嬸則石化當場半個時辰。
烏恆剛返回古戰車,就發現冷寒霜正悶悶不樂的找着雪花訴苦。
於是一個早晨,他不但洗了胃,還被洗了腦,雪花和冷寒霜輪流給了上了兩三個小時的政治課。
在這其中,烏恆驚喜交加,寒霜打算短期留在這裡,並不會急於回到神殿。原來冷寒霜早已被選定是神殿下一屆殿主,她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自由活動空間,讓蕭月明先回去,自己則留在此處代表神殿參加慶功宴。
對此,烏恆不禁詢問道:“你昨晚看起來很急離開的樣子,怎麼今天又說自己有那麼多時間了?”
“人家本想在今天的慶宮宴在與你相見,給個驚喜的,誰知道你如此猴急,拉着人家不肯放!”冷寒霜如此回答,很含蓄與害羞,只是雪花與烏恆並沒有看出來她內心的心事。
“我昨天好像是抱着你在牀上不放的,而不是拉着不放。”烏恆壞壞道,任何一個調侃寒霜的機會都不願意放過,隨即果然惹來佳人的一頓小粉拳,與嬌嗔聲,像是一對熱戀期的小戀人。
…………
青塘鎮,位於魔神谷三百里外,今日,各大勢力都聚集在此鎮中,昭告天下,屠魔大會圓滿落幕。
爲此,中州也是引來一片震動,人族神體活擒南宮塵,又斬滅魔帝一縷分身,其功勞幾乎蓋過各家勢力。但各大聖地爲了面子上好看一點,很着重的說雖然南宮塵是烏恆活擒,但不可否認如果不是我們先前消耗南宮塵甚巨,烏恆也沒那麼簡單成功拿下。
另外雖然也是烏恆斬滅了魔帝一縷分身,但如果沒有各大聖地的出手消耗,他也斷然難一招斃命。
一場虛僞的慶功宴在烈陽高照下舉行,從白晝到黑夜,要連擺三天!!
烏恆如約而至,在萬衆矚目下,來到寢宮宴席上。
這是鎮子最金碧輝煌的一家酒樓,猿鬼七、白崇山、烈嘯雲赫然在列,烏恆剛登上只有主要人物纔可以去了酒樓三樓,便發現這三個傢伙正圍在一桌豪飲喝酒吃肉。
烏恆一見着他們三人,頓時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只是打招呼的方式很特殊,他故意擡高語調道:“喲,這烈教主怎麼也在慶功宴中,哦,也對,天罡神教死了一名副教主,在屠魔大會中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參加慶功宴自是應該!”
此言一出,酒樓三層一片寂靜,各大聖主都放眼看來,原來是人族神體到了,不然誰敢當着衆人面如此調侃諷刺堂堂天罡神教教主!
烈嘯雲三人立馬停下動作,個個仇深似海的朝着烏恆望來,眼中殺機濃郁,但一閃即逝,這是慶功宴,烏恆又是主角,他們不好發作。
烏恆並非咄咄逼人之輩,只是以牙還牙罷了,生命禁區一戰,這三個傢伙如有如有預謀一樣,處處對他冷嘲熱諷,加以針對,現在被烏恆踩中痛腳,也是活該!
“這是慶功宴,烏恆,我們這些長輩不想與你吵。”烈嘯雲開口,也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烏恆當即露出一臉無辜之色,疑惑出言道:“烈教主,你天罡神教死了一名副教,對於此次屠魔大會的確有着突出貢獻,難道我有說錯嗎?”
這一句話,可以說是雙刃劍,如果烈嘯雲說這個有錯,那麼就是親口承認自己對於屠魔大會沒有任何貢獻,但承認下來,無疑是在承認對於此次屠魔大會,自己天罡神教也只是死了一名副教主,其餘啥事情沒幹!
烈嘯雲臉色鐵青,未想到烏恆如此狡猾,一下子話鋒一轉,提出個這樣的問題來。
猿鬼七連忙爲烈嘯雲斟酒,道:“喝酒,喝酒,今天是慶功宴,不是來和人吵架的。”
“哦,原來趕屍派教主也認爲天罡神教毫無貢獻嗎?”烏恆一副恍然明悟的模樣。
猿鬼七頓時急眼了,怒斥道:“本教主什麼時候認爲天罡神教毫無貢獻了?”
“剛纔啊,你剛纔說不是和我來吵架的。”烏恆如此道。
猿鬼七臉色疑惑,被弄的一頭霧水,這和不和烏恆吵架和天罡神教對於屠魔大會的貢獻怎麼能扯到一起?
烏恆道:“我剛纔說天罡神教貢獻突出,你卻說我是來和你們吵架的,這不是明擺着諷刺天罡神教沒有貢獻嗎?”
此言一出,現場各個聖主人物都面色異彩之色,烏恆還真是一針見血,弄的三位聖主人物神色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纔對。
“哈哈,瞧他們那一個個吃癟的模樣!”三樓的另外一桌,孫義清與歐陽西幾位年輕人偷偷樂着,也是暗暗佩服烏恆的機智與犀利,竟然能弄的三位聖主人物啞口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