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南挑釁趙小強,純粹是看這小子不順眼,幾次三番的嘲笑自己,當自己這個大族長是白來的?
現在解決了耳邊的蒼蠅,蘇南便覺得這學堂待着沒意思了。
他拍了拍肩膀上看不見的灰塵,和紫嫣打了個招呼,便揹着手離開了學堂。
直到蘇南背景消失,學堂內仿若凝固般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衆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再看地上那個不醒人事的趙小強,每個人心底都轉着複雜的念頭。
被他欺辱過的人感覺快意,而少數和他親近的人想起蘇南的狠辣,則心有餘悸。
但所有人都知道,蘇南是闖禍了。
趙小強或許是被廢了,但他還有一個早已覺醒武魂,成爲武者多年的哥哥!
聽說趙治被村長請回來,代表古村參加選戰,如今就在家裡。
若是讓他知道了,豈能饒過蘇南?
沒過多久,趙治便帶着一大幫人趕到了學堂。
第一眼看見地上躺着的人,他愣是沒認出來,還奇怪怎麼堂上放了個豬頭呢?等他知道這便是自己的弟弟後,臉色頓時陰沉沉的。
下手太狠了!
不過,仔細檢查了趙小強的傷勢後,他趙治又皺起了眉頭。
“這真是蘇南那小子打的?”他疑惑道。
連紫嫣也覺得奇怪,蘇南那一頓毫無章法的拳腳,按理說最多隻是讓趙小強頭破血流罷了,怎麼一會兒的功夫,昏迷不醒的趙小強就像是泡漲的死豬一樣呢?
“大家都看着呢,蘇南那小子下手太狠了!”一個與趙小強未出五服的人上前討好道,“我本想幫手來着,可惜讓那小子溜了!”
趙治冷冰冰地瞥了對方一眼,頓時把這人嚇得縮到了人羣后面。
把那張豬頭一樣的臉用衣服蓋上,趙治直起身來,看着紫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南應該是上初階武徒吧?”
紫嫣點了點頭。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弟弟就算再差勁,也是個巔峰武徒
,而且我發現他在昏迷前,還運氣護體了,怎麼會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呢?”
“是蘇南那小子太卑鄙,他偷襲的!”未出五服的人在人羣后面提醒道。。
“一個連武魂都沒有觸及的廢物,偷襲一個巔峰武徒?”趙治冷笑起來,其表情顯得很是冷酷。
紫嫣黛眉輕凝。
她也是從武徒一步步走過來的,自然知道巔峰武徒和普通人之間的巨大差距,這根本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偷襲就能逆轉的。
更重要的是,趙小強也並非毫無防備!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那個壞小子一直深藏不露?”
她正疑惑時,就見趙治已經命人擡起趙小強,殺氣騰騰地往學堂外面走去。
“趙治,請你聽我說好嗎?”她急忙上前,想要勸和趙治。
“等我找到了蘇南,再回來好好聽你說道說道!”趙治頭也不回。
紫嫣的心頓時一沉,站住了。
半柱香後,她便得到消息,趙治沒有在家中找到蘇南,便把蘇南獨居的那間房子給燒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再次被人告知,趙治一個人出村去了,而蘇南先前揹着個藥簍,拿着把短刀,好像也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這小子怎麼會犯傻呢?”
紫嫣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是在村裡兩人碰上了,趙治最多把蘇南暴打一頓了事,但現在蘇南竟然跑到村外去了,荒山野嶺的,若是給趙治抓到他,就算是把他殺了也沒人知道!
越想,紫嫣越不放心,問清楚兩人去向後,急急趕回家裡取出自己的佩劍,也追了上去。
嶺南之地臨近大荒,這裡危險的不僅僅只有敵人,還有無數的兇獸!
……
“噌!”
一把短刀疾射而出,打破了午後叢林裡的安靜,劃出一道明亮的光影,深深地刺進了一隻四角羚的脖子裡。
蘇南走了上去,踩着還在不停掙扎的四角羚脖子,拔出短刀,順手劈開了它的腦袋。
一股銀色的氣團噴
涌而出。
他張開早就準備好的皮囊袋,將熱氣兜住,紮緊了袋口。
乾淨利落地完成這一切,蘇南稍鬆了口氣。
“魂力元氣應該是夠了。”
把四角羚的屍體丟棄,蘇南收拾好短刀,繼續往前方的密林走去。
蘇南遲遲未能感觸武魂,在許多人看來,他是因爲根骨不佳,資質太差的原因,甚至連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拼命的想要提升資質,打熬根骨,奈何方向錯了,結果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現在融合了兩世記憶後,蘇南卻清楚地知道,武魂存在於每個人的生命之中,想要感觸它,與資質根骨的關係並不大,只要灌注魂力元氣,以此爲引,誰都可以感觸到自身的武魂。
此時,他已經離開石村十多裡遠,一路上獵殺了好幾只小獸,就是爲了獲取那一團魂力元氣。
人們只知道異獸顱腦內可以凝聚出魂力元液,靈獸甚至能凝結出魂力晶核,但很少人知道,普通兇獸在死亡瞬間,也會釋放出一絲魂力元氣。
不知情的人,只當那團白氣是散發出來的體熱罷了,白白浪費了許多機緣。
蘇南獵殺的全都是普通野獸,魂力元氣連兇獸都不如,但他眼下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以他現在的戰力,若是真碰見了體形龐大的兇獸,反倒是個大麻煩。
好在他只是打算以魂力元氣爲引,感觸自己的武魂,並不是非兇獸不可。
出了石村往南二十里,一條數十丈寬的大河擋住了去路。
蘇南找了個僻靜的灌木叢,將背上裝滿各種草藥的藥簍放在一旁,脫掉身上的粗布短襖,光着膀子活動一下身體後,解開皮囊袋深深地吸了一口裡面的魂力元氣,轉而猛的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河水裡,被激起的浪花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響,便被滾滾流水吞沒。
一股寒意漫過全身,滾動的河水裹着他一路勢不可擋地往下游衝去。
蘇南緊抱雙腿,直到河水的浮力使他無法繼續下沉,這才展開四肢,像魚兒一樣往更深的河底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