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嬪妃一愣,不曉得盈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盈妃起身,瞧着那佛堂外燦爛的晨光,幽幽道:“這次中秋啊,可是有荊國的帝王遠道而來,皇上必然要辦得喜慶奢貴,不能有半點差池,可是你們想想……”她笑得淡然,拿手撣了撣錦袍上的灰塵,“那個小妮子若是惹出點什麼事,看在別過的眼裡,丟的,豈不是我們整個楚國的臉……”
拉長的餘音,縈繞在空中,彷彿薰香一般醉人。
衆嬪妃仔細地聽着,瞧了那盈妃的笑容良久,才恍然反應了過來。
“姐姐,你是說……”有妃子靠過來,眼眸裡微波盪漾,心裡儼然已經有了小算盤。
盈妃雍容地坐在團鋪上,笑得嫵媚而淡雅,看着四周的妃子驚喜地兩兩相望,不忘提醒:“記得這次聰明點兒,否則咱們姐妹下次就不是抄這該死的經文,而是直接被送到御花園裡捉蟲子了,懂不?”
她嬌俏的眉毛挑了挑,這話,不是恐嚇,而是那被花熙熙蠱惑了的楚夜闌啊……真的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只不過……要跟她鬥麼?
再次慵懶地提起了筆,盈妃含笑思量着那璀璨的前景,可眼睛一觸到那泛黃的經文手卷,手就開始抽——
你丫滴……小熙兒,你給姨娘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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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的窗櫺,透着溫暖的柔光。
層層疊疊的簾幔泛着柔亮奢華的光,籠罩着整個龍塌,靜謐而安詳。
已是卯時,到上朝的時辰了。
晨曦殿的諸位宮人們頂着個熊貓眼兒,起個大早。經歷了昨天晚上的折騰,米有人能誰得着,眼睜睜瞧着那帝王抱着小祖宗進了帷帳,更米有人敢說個不字,只能乖乖地守在龍塌旁邊,心驚膽戰地等。
等啊等,等了半宿,爲毛,爲毛米有半點動靜哇?
不素她們不純潔,關鍵是……咳,關鍵是,別家主子被寵幸,不都會……那啥那啥麼?爲嘛這主子睡得如此酣暢淋漓,半根兒針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她們湊上去可勁兒聽啊,就是米聽到半點動靜,除了——
除了微微低喘和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挲聲,幾乎啥都米有。
於是乎,宮女們熬得眼睛都腫了,眼看着天都大亮,這才恍然清醒過來:貌似……皇上該早朝了。
個悲催的晚上啊……宮女們眼淚汪汪,湊近了龍塌,想開口輕喚。
——這皇上,平日裡起得都甚至早,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竟到此時都沒有動靜。
宮人們斗膽,撩起了帷帳的一個小小滴角,朝裡面望——
柔軟的牀榻中央,沉睡着一抹粉嫩的嬌軀,向下趴着,濃密的睫毛覆蓋住了澄澈的眸子,身上月白色的薄衫被褪到半個肩膀處,隱約可見瑩白嬌嫩的肌膚,如同一副旖旎纏綿的場景,呈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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