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兒最終打給了褚航天,說自己現在在海島公園,附近實在打不到車,請褚航天過來接她。
等待的時候她在小賣店買了一瓶水,白色的包裝紙上,寫着一句話:
放手就是放過最狼狽的自己。
看着自己這一身變得皺皺巴巴的裙子,和凍的冰冷的指尖。
她現在不正是狼狽不堪麼。
放過自己吧。
或許放手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呢。
他追來的時候她在逃,她想前進的時候他後退。
心意總是不同,或許這就是有緣無分。
褚航天找到唐寶兒的時候,她在小賣店的門口抱着自己瑟瑟發抖。
“寶兒!”
褚航天滿是心疼的跑過來,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唐寶兒身上。
“傻瓜,你怎麼不早一點通知我呢。”褚航天看着唐寶兒的模樣,滿眼都是心疼。
唐寶兒全身無力,淡淡的說一聲,“走吧,我想回家。”
從逃避到下定決心,再到現在全部的決心支離破碎。
何必呢呢,她問自己。
何必既然決定了要離開還要跟他牽扯呢。
而另一邊,藍程海在深海港灣等到十點鐘,他看着手機屏幕上冰冷的數字,脣角扯過一抹苦笑。
她清楚的說,六點鐘,在深海港灣。
可是他從五點半一直等到十點,四個半小時,都沒有看到她。
甚至,他以爲,是不是她出了事。
四下尋找,打她電話的時候已經是關機了。
藍程海想到那日在醫院的光景,對啊,他怎麼忘記了。
現在的唐寶兒身邊有一個褚航天,不僅如此,他還記得那天她走的決絕的模樣。
或許今日,只不過就是她爲了報復那一日他不見她呢。
手機提示快要十一點鐘的時候,藍程海最終還是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將油門恨不得踩到最深處。
他冷峻的臉,在夜色中,打開了窗戶,黑髮隨風飄揚着,風吹進了他的眼睛中。
酸酸澀澀的難受。
想到了來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自己,藍程海眸中的涼意又多了幾分。
在到達酒店的時候,將後排準備好的鮮花扔在了垃圾桶中。
那原本是他精心挑選找人包好的,知道唐寶兒喜歡鮮花,他特意挑了好打一束。
而現在,就是鮮花都有些枯萎了。
他又何必再爲難自己呢。
藍程海冷着臉走進了酒店,走進了電梯,走過了走廊,開了房門。
屋內一片的黑暗,他還沒來得及打開牆壁上的開關,一個模糊的身影便衝着他衝了過來。
嬌小的身軀撲倒了他的懷中,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是他喜歡的味道,曾經一度,覺得這個味道就是他的豔陽天,冬日雪。
原本眸中的冷意瞬間被這個擁抱衝擊的只剩下笑意。
懷中的小人扭,動着,熱烈的擁抱着她。
應該是剛洗過澡,她的頭還有溼,雙手攬着他的脖子,點着腳尖把自己往他的懷中送。
藍程海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印象中的唐寶兒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熱切和主動。
他故意往後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了開。
懷中的人便又趕忙湊近,不由分說的準備貼上來。
藍程海伸出手鉗制住了懷中人的下巴,想到了剛剛的事情,他的氣還沒有全消。
“你在這裡幹嘛?放了我鴿子,到這邊來看我多生氣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性感的在黑暗中響起。
懷中的人忸怩着蹭了蹭他的胳膊,低着頭一副討好的模樣。
藍程海翻過身將懷中的人抵在了牆上,捏起她的一縷頭髮放在了鼻尖。
這個味道,沒錯的。
興許是因爲專門來哄他的所以主動了麼?
“你就不怕我真的生氣?”藍程海調笑的問道。
唐寶兒肯爲他做出這麼大的改變,他是該高興的。
只是偏偏,剛剛的氣還沒消,如今難得見這麼主動的唐寶兒,他卻又開始拿起了架子來了。
將兩個人的距離拉的遠了一些,他繼續低低的說道:“怎麼不吭聲?既然你來了,肯定是做了十二分的肯定我會原諒你,現在......不打算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麼?”
黑暗中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有些着急,站在那愣了一會,又急忙的往他身上靠。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唐寶兒的口中討個解釋。
明明他來的時候已經把話說的清楚,也明明是她先放了他的鴿子。
“不說清楚,我可不會輕易的原諒你,想清楚哦。”
他一隻手按着靠近的小人,饒有興趣的看着黑暗中她的輪廓。
那人卻明顯有些不耐了,伸出的纖細的指尖慢慢的攀上了藍程海的手,再慢慢的靠上摸索着。
綿軟的指腹在藍程海的手上轉圈,癢癢的,帶着曖昧的氣息。
這樣熟練絕對不是唐寶兒.......
藍程海立刻警覺了起來,原本眸中的笑意也全部的偶消退了。
他微蹙了眉,拽着眼前的人推搡之間到了牀的位置,等那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撲倒藍程海的身上的時候,藍程海伸出手扭了一下伸過來的胳膊,轉而將她扔到了牀上。
“啊!”
一聲尖叫聲過後,藍程海站在一旁摸到了燈的開關。
“啪嗒。”
頓時滿屋子的光亮。
趴在牀上的人衣衫不整,只穿着一個浴袍。
“怎麼是你?”
看清楚了牀上的人,藍程海皺眉滿臉的不悅。
穿上的人應當是剛剛被藍程海彆着手腕給別痛了,伏在牀上吃痛了許久,這才緩緩的擡起頭,帶着撒嬌的模樣嬌嗔道:“除了我,你還希望是誰呢?嗯?”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身上的浴袍慢慢的褪下媚眼如絲的看着藍程海,“怎麼?不開心麼?你要是不喜歡,關了燈也可以啊,怎麼就突然這麼繃着臉了?”
藍程海眸子一寸寸的變得冰冷,轉身拿了櫃子裡的衣服扔到了女人的身上,言語中盡是不滿,“趕緊穿上,滾!”
女人卻滿臉的不屑,抿着紅脣笑的嬌媚,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
“我就是不喜歡你這麼對我,你兇什麼?剛看到我就這麼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