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我要你的保證有什麼用?”
男人冷喝一聲,咬牙切齒的看着詹姆斯,表情陰沉至極,臉色兇狠而暴戾。
詹姆斯瑟縮一下,忙不迭地將眼神轉移到吳玥樾身上。
他心中很清楚,唯一能夠救下自己的人,就是吳玥樾。
吳玥樾停止了抽搐,在嚴擎鈞懷中慢慢沉睡下來,因爲剛剛的事情,全身汗涔涔的,就連長長的頭髮也被汗水打溼。
嚴擎鈞愛憐的看着懷中的吳玥樾,臉上的表情從陰鷙變得柔和起來。
他毫不介意地低頭親吻着吳玥樾的額頭,脣瓣上帶着夢幻一般的笑容。
“玥樾,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沒事。”
伸手將吳玥樾抱上樓,再叫來傑西卡給吳玥樾清洗之後,他才下樓,冷冷地看着詹姆斯,眼神冰冷,似乎帶着濃濃的探究之色。
“你剛剛給玥樾注射了什麼?有什麼副作用?”
詹姆斯下意識地迴避了嚴擎鈞的眼神。
可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避開之後,只能狠狠地閉上眼睛,咬牙開口。
“是一種讓大腦運動暫時休眠的藥物。如果,如果有什麼副作用的話,那就是一不小心能夠讓病人進入深層次的睡眠。”
說道這裡,他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起全身的勇氣看着嚴擎鈞,在吞了一口唾沫之後,沉沉開口。
“甚至,一睡不醒。”
詹姆斯的話音一落,嚴擎鈞臉色一變,眼神頓時銳利起來,傾身直接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你說什麼?”
詹姆斯臉上表情沉默下來,可最後還是眼神定定地看着嚴擎鈞。
“我保證,我保證吳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保證。”
又是保證!該死的保證!
嚴擎鈞眼睛微眯,表情陰沉的簡直能夠滴出水來。
“你能給我保證什麼?你要給我保證什麼?該死的,玥樾出了什麼事情,你能擔待的了嗎?”
如果吳玥樾出了什麼時候,殺了她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
詹姆斯同時也梗着脖子開口。
“我是艾利斯頓大師最厲害的學生,如果我都做不了這件事情的話,別人當然也不可能。我說夫人一定不會有事,就肯定不會。”
嚴擎鈞臉色不悅,擰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詹姆斯,冷哼一聲,直接上樓。
此時的吳玥樾已經被傑西卡擦拭好身體,換好了衣服抱上了牀。
原本白瓷一般水潤的肌膚,此時變得乾癟而泛青,整個人骨瘦如柴,鎖骨因爲瘦弱而乾癟凸出,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嚴擎鈞眼神緊緊地盯着被放在杯子裡面的吳玥樾,臉上的表情格外沉重。
究竟爲什麼?
他們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只是回國一次,她就變成了這樣子?兩個人漸行漸遠?
他永遠不會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多麼的錯誤!
畢竟,如果不是吳玥樾最先對不住自己的話,他會那麼做嗎?
他那麼愛她,甚至沒有介意她之前跟過其他的男人,也沒有介意她生過孩子。
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該死,她怎麼能這樣水性楊花?怎麼能這麼對不起自己?
傑西卡看着嚴擎鈞站在吳玥樾牀邊那不斷變換的臉色,有些糾結的看着他,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嚴總,您看,是不是要夫人休息一會兒?”
不然嚴先生繼續站在這裡,她生怕夫人會被他生吞活剝。
究竟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兩個人還甜甜蜜蜜的樣子嗎?可是爲什麼在一夕之間,在那個醫生進來之後,就全部變了套?
嚴擎鈞冷冷地掃了一眼發聲的傑西卡,眼中的冷意似乎冷入骨髓。
傑西卡心中一驚,慌亂地避開了他的視線,急忙和低下頭去,垂眸不語。
嚴擎鈞眼眸深深地看着她,許久之後才冷冷地開口。
“最好記住你的身份,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我就不會虧待你。至於其他的,你想都別想。”
傑西卡點點頭,遲疑一瞬之後,次啊緩緩的看了一眼吳玥樾,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嚴擎鈞隨後也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楚景颯,根本沒有心思想到吳玥樾的情況。他一門心思的開始根據伊麗莎白爺爺給的線索,找到了放着那個匕首的地方。
並且悄悄地潛入進去。
廢棄的軍事基地裡面,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而且他趁着天色稍微黑沉的時候進來,等到人終於各回各家,各見各媽之後,他才悄悄地潛入進來。
這裡的人不少都是被輻射所傳染過的,臉上還有長着大面積肉瘤的,還有面上畸形的,還要各種人,但是他們都聚集在這一片區域裡面生活着,並沒有走出去。
楚景颯皺眉看着他們,慢慢的往自己的目的地行進。
雖然這裡面的人看起來鬆鬆散散的,但是從他們的行走步伐以及那比較敏感的眼神,足夠看出,他們跟外面人的與衆不同。
他們,聚集在這裡,應該爲了某些事情。
比如,這次的配劍事件。
楚景颯抿抿脣瓣,不期然想到當年在國際上很是出名的一隊戴着各式各樣面具的僱傭兵們。
他們,難不成真的是他們扮演的?
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比較棘手了!
眉頭一皺,他的心裡面倒是咯噔一聲,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之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如果這裡是普普通通的鎮上的話,估計弗雷德也不會將東西隱藏在這裡。
眼看着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他臉上還沒有顯示出一抹喜色的時候,就聽身後有人厲聲喝道。
“誰?”
他眉頭一挑,身子倏然往旁邊一攢,瞬間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裡面,飛快地朝旁邊掠過去。
後面男人飛快地追了上來,高聲叫到。
“究竟是誰?給我出來。”
楚景颯腳步加快,眼神冷峻的往旁邊不斷地注視着周圍的一切,眸光銳利如冰刀一般。
腳下沒有任何停頓,他不停地在小巷裡面轉來轉去的,臉上的表情滿滿的變的冷峻下來。
因爲自己的身後,追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甚至,他都不敢往後面轉頭看一眼,生怕自己一個轉頭,會嚇到魂飛魄散。
畢竟就像是自己看到的那樣,那些人簡直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
扭頭一看,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有着先天后天的殘疾。
等到終於走到了路邊,他臉上的表情難看之極。
路邊的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已經將輪胎戳破了。
“該死的!”
暗罵一聲,眼看着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多,他就地一個翻滾,直接衝到旁邊的花帶裡面,眯眼看着越來越近的人。
“人呢?現在哪裡去了?”
爲首的男人不斷地在路邊徘徊着,眼神鋒利如刀一般在整個地區巡視着。
“你們,去那邊找,你們去那邊找!現在,務必要將他們給找到。”
叫住人之後,一羣人分批散開。
而爲首的男人卻朝着前面走過來,一雙明亮而銳利的眼睛卻在路上不停地巡視着。
黑色的夜幕高高掛起,天上的辰星和皎潔的月光被黑色的雲霧遮擋,整個人地面上,只有昏黃的路燈,映射出晦暗的光芒。
楚景颯放低自己的身體,慢慢平靜自己的聲音,垂眸斂目,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男人的一步步靠近。
男人沉重得獎腳步慢慢地走了過來,高大的身體在路燈的照射下,在草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人影來。
而就在他的腳步邁上這邊的那一剎那,楚景颯飛快地撲了上來,直接將男人給撲倒在地,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反剪了他的胳膊,傾身壓了上去,而一隻手緊緊地捂着對方的嘴巴,另外一隻手放在對方的下巴上,然後狠狠一掰。
“唔……”
男人還想要掙扎,卻被楚景颯直接制伏。
他飛快地扒拉下對方的衣服,給自己換上,然後將人放在花帶的身處,保證他們暫時找不到人,這才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了進去。
裝模作樣地跟着那些人不斷地要在地上巡邏着,楚景颯的腳步卻偷偷地往自己之前來的方向飛快地衝了過去。
既然已經到過一次了,楚景颯輕車熟路地走向了他剛剛到過的那個地方。
只是當走到門前的時候,他不由眉頭一皺。
此起彼伏的狗吠聲響起,聽聲音,還應該最最兇猛的那種獵犬。
眼看着裡面巡邏的人走了出來,楚景颯飛快地往旁邊一滾,避在隔壁的牆角處。
“沒有人啊!”
看着男人出來了又進去,楚景颯眼眸一暗,眉頭緊皺。
掩下想要進去的意思,楚景颯眼睛瞄到旁邊的一顆參天大樹,飛快地爬了上去。
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這個區域的圖形,他眉頭微動,在腦海裡深深地幾下了之後,又飛快地爬了下來,衝着旁邊影影綽綽的街道上飛奔而去。
用暴力打破一個卡車的車窗玻璃,楚景颯打開車門,飛快地鑽了進去。
用街頭撿起的磚塊砸破車子,將裡面的線給抽了出來,飛快地對接幾下之後,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朝前面飛快地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