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方伯倒是很可疑,”聽得沈裴安這麼一說,任景煜忽然想起自己對這個方伯也瞭解不多。看起來很有身份,然而國內對這號人的評價卻太少,他對方伯,幾乎一無所知,“放心,我會去查的,不論是誰,做了對不起伯父的事情,我都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沈裴安很動容,微微闔上眼皮子。“麻煩你了。”
雖然躺在醫院裡,華景優秀的皮相還是天生就招蜂引蝶,引了不少護士獻殷勤。不過華景懶得理她們,多數都在裝睡。
這一次兩個護士過來給他換藥的時候,他生怕被糾纏,就繼續裝睡下去。卻聽得有個護士議論道:“那個張醫生又買了新車,肯定是又收了不知多少病人紅包。”
其中一個護士聞言嗤之以鼻。“這種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什麼好奇怪的,什麼醫者仁心,在某些人眼裡,還不如嘩啦啦的紙幣重要。這還不是又害了一條人命,只是可憐那個神經病了。”
那護士接口,嘆息不已。“這年頭,連醫院都這麼黑,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實在對不起病人們的信任,也對不起白衣天使的稱謂。”
另外一人笑道。“別瞎操那麼多心,又不是我們害人,所謂蒼天有眼,做壞事的人遲早會遭到報應的,我們做事對得起良心,問心無愧就好。”
“也對。”
華景腦子轟然一炸,感覺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護士走了之後趕緊通知任景煜。
“看樣子我猜測得沒錯,果然有人在背後搗鬼!”任景煜聽得他的話,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決定派人好好查查醫院的內幕。
時隔三年,沈父下葬,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沈父要跟沈母合葬,之前埋得假沈父也要請出來。
事務紛亂而繁雜,沈裴晗想起以前每次都有喬康南善後,心中唏噓不已。如今沈家發生了這樣的
大事,就算是朋友,也該通知一下的,誰想打電話留言之後,等了半天卻只等到夏莉的短信。
“沈姐姐,對不起,我最近身體很不舒服,康南要送我去醫院,所以不能來了,請您諒解。”
這種時候才推脫,就算生氣也該有度的!沈裴晗心中委屈,賭氣沒有再聯繫喬康南。
上香時候任景煜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發現沈裴晗肖母,沈裴安肖父,心中感慨萬千。卻一轉頭,發現方伯看着沈母的照片神情癡迷,竟似乎有些深沉的愛戀埋葬其中,不由心中一動。
沈裴晗近來身體都不太好,葬禮上事務繁多,她越發覺得頭沉重,精神不適,跟沈裴安說了聲,便去休息室裡養神。
正闔目休息時候,方査突然進來了,她睜開眼睛,嫌惡不已,正要轉身離開,方查卻手一樣,白色粉末灑出,沈裴晗猝不及防,吸進去不少,當下愈發覺得頭暈眼花,一時間竟站立不住,往後栽了下去,然後眼前一黑,再也不知何事。
“我就說你會是我的,小賤人,看你往日裡清高傲然,我倒要看看你在我身下,是怎樣一個銷魂尖叫!”方查冷笑着,將沈裴晗抱起,壓到一邊的沙發上,緩緩解開她的衣服。“這身材倒是不錯,難怪能勾得那麼多男人對你死心塌地,果然是騷浪蹄子!”
羅若言一直想找沈裴晗好好談談,沈父的事情確實不是她做的,她可不能白白背了這個黑鍋。雖然也跟沈裴晗關係差,這不等於她願意用這種方式便宜了別人,知道沈裴晗身體不舒服去了休息室,便朝休息室方向趕來。
休息室的門沒有關緊,裡面有粗重的呼吸聲傳來。羅若言遲疑了下,還是輕手輕腳開門往裡頭探望,只一眼,卻發現方査壓在沈裴晗身上。不由暗自恥笑沈裴晗的不知廉恥,看到個長得俊的男人就撲上去。
然而當羅若言退出來後,走出一段距離,卻
恍然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沈裴晗再無恥再不要臉,也根本不可能在父親的葬禮上做這種事。那麼……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緊給任景煜打電話讓他快過來,然後拿了香檳悄悄潛進去,砸向方査的頭。方查正在興頭上,哪裡會注意到人來,猝不及防就被羅若言的突襲砸得不省人事。
羅若言目光復雜看一眼昏迷的沈裴晗,走過去,將她微微凌亂的衣衫整理好。任景煜隨後趕到,看到這一幕心中明白,不過不好處理方査,將方査交給方伯處理。方伯看一眼昏迷的沈裴晗,目光陰沉的讓人帶走方査。
“今天的事情,多虧有你了。”任景煜感激地對羅若言說道。
“不用客氣,我只是站在女人立場上看不過去罷了,不是因爲你。”對上任景煜的眼神,羅若言心中五味雜陳,匆匆離去。
事情發生到這一地步,羅若言徒然發現自己纔是最大的輸家,黯然而失魂落魄獨自喝酒,正巧遇到嶽爾心,便邀她一起喝酒。
“嶽爾心,我忽然發現感情上的事,你比我看得開。越是沉溺其中,越是會痛苦,”羅若言喝多了酒,扶着額頭,眼中有着淚花閃爍,“我以前就是不明白,就是想鑽牛角尖,總想讓他注意到我,哪怕做了很多惡毒的事情,也在所不惜。可是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他根本就不愛我,他心裡眼裡慢慢都是沈裴晗,再沒有我羅若言半點餘地。我是真的感覺好累,當年種種誓言,已是似水無痕無法回頭,只有我還留在原地癡癡地等,卻不想,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嶽爾心,這段感情真的好累,我不想堅持下去了,我要放棄他了。這個時候我才能明白你的心情,苦苦等一個人,卻遲遲等不到迴應,甚至看着他越走越遠,真是痛不可言。”羅若言舉着酒杯,繼續猛灌,嘴角脣邊的笑容,卻是那樣苦澀而悲涼。“嶽爾心,我覺得我真的好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