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晗趕緊捂住他的嘴,打斷他的毒誓。“有些話不能亂說!”她已經有很多對不起喬康南了,並且她如今還不確定自己以後的路子,如果他們最後走不到一塊兒,喬康南今天發了毒誓,以後豈不是毀了?她不能那麼自私。
喬康南拉下她的手,放在下巴,笑意融融,眼裡一片似水的柔情。“裴晗,你這是信我了?”
沈裴晗沒法,目光躲閃着他炙熱的注視。“嗯,信了。”不然還能怎樣?讓他再發一條毒誓?
明知道她做不到,這個男人……真是叫人愛恨不能。
喬康南笑得更深了,眸中俱是濃情。“我們和好了,既然以前那是誤會,你搬回來好不好?反正那是你沈家的老房子,本該就是你住的地方,搬過來我也好照顧你。”
沈裴晗沒有回答。
既然出來了,她自是不會輕易回去的,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也容易招人誤會,他們如今還沒有結婚。可她對着喬康南如此深情殷切的目光,卻說不出任何反駁拒絕的話來。
因爲由始至終,他都一直對她好,從來沒有對不起她,她又怎麼能夠隨便傷害他?何況她確實也是他的未婚妻,也答應嫁給他過的。
那邊任景煜得知喬康南跟沈裴晗約會去了,急忙忙要開車過去。儘管嘴上說什麼公平競爭,但感情裡面誰最大度誰就輸了,誰搶得先機誰就能贏,放任情敵跟心上人單獨相處,除非他傻了!
然而車子開到半路,任父的電話就急切打了進來,絲毫沒有置喙的餘地。“有重要事情相商,限你半個小時到。”他根本沒得說話,那頭電話就掛斷了。
由於也不知道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從這裡掉頭回去,也需要將近半個小時。他只能恨恨拍着方向盤:“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喬康南,便宜你了!”
任景煜千想萬想,根本沒想到原來這是雙方家長的見面會,
俗稱相親。當他看到自家父母和羅若言和羅父,頭頓時就大了,心中慪火,本想任性地掉頭就走,但在父親犀利的眼神下,卻還是隻能乖乖坐了下來。
羅若言已經來了好一會兒,舉止大方,說話得體,完全看不出曾經在孤兒院生活,任父越看越歡喜,覺得跟自家兒子是絕配的一對,連滿意都浮上了神色,言語中自是滿滿的誇讚。
羅父也很歡喜,覺得女兒終於找到幸福,兩人熱切地商討着公司的事宜,以及以後可能合作的方面。任母倒是表情冷淡,看不出什麼情況。
對於媳婦這塊,任母一直相對喜歡沈裴晗,得知兒子還是心繫沈裴晗自然是支持兒子,只是丈夫卻看中了羅家的家世,在任家,女人終究沒有幾分說話的地位,縱是心有不滿,也只能忍着。
而任景煜礙於父親和家世修養,明明如坐鍼氈,卻不得不陪伴長輩,想着沈裴晗和喬康南的見面,內心早已一萬匹草泥馬奔騰。
沈裴晗本來就是個感情用事的女人,衝動而感性,喬康南爲了她連家族都不要了,這麼大的犧牲是個女人都會動容,她不會已經被喬康南感動得又許下什麼承諾了吧?如果那樣,以後就沒他任景煜什麼事了,偏偏這時候又走不開,真叫人鬱悶!
好容易等任父羅父說完話,傭人過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任父羅父等人終於停下嘴邊的恭維和客套,往大廳走去。任景煜難得落了個空,轉身就想逃之夭夭,卻在屋外上車之前被任父逮住。
任景煜這姿勢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心思,任父早就是個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嘆口氣道:“小賢,你的心思爲父也能理解,但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你任性,你不喜歡羅若言也沒有關係,娶回家放着,只要保證她正妻的面子就行了,至於你外面的那個女人,我也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畢竟像我們這樣優秀的男人,誰沒可能有幾段糾纏不清的感情呢。”
父親的話已經
把暗示說得清清楚楚,任景煜覺得父親的思想可怕極了,他想起跟喬康南談話時候喬康南說過,婚姻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尊重,尤其是妻子的位子,如果不是娶的是別人,就沒有資格再說愛沈裴晗,所以喬康南不願意接受喬家與皇族的聯姻。別的先不說,就衝這一點,喬康南就比他任景煜強太多,至少喬康南敢於跟命運作鬥爭,不願淪爲家族利益下的犧牲品。
而既然喬康南做得到,他任景煜爲什麼不能做到?
婚姻是對心愛女人最大的尊重是吧?他既然最愛沈裴晗,又怎麼能夠容忍她淪落爲小三,被人指指點點,揹負罵名?
愛,就應該理直氣壯在一起,而不是讓另一方獨自承擔別人的非議,輿論的口水。他捨不得,也忍不得,爲了家族聯姻,他已經臣服了一次,決不能再妥協,因爲他總有種感覺,一旦跟羅若言結婚了,他將徹底失去沈裴晗。
喬康南對她的愛,絲毫不比他少,喬康南的優秀,也絲毫不比他少。有這麼優秀的男人愛着,哪個女人願意承受不堪的流言蜚語?何況現在的沈裴晗已經不是過去的沈裴晗,她很要強,也有強烈的尊嚴,她就像貝殼裡的嫩肉,看着堅強,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
任景煜堅決反對。“我不同意,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娶?放在家裡也是礙眼!你已經設計了我的婚姻一次,難不成還要繼續毀掉你兒子的幸福?難不成在你的眼裡,婚姻就可以那麼兒戲,爲了家族爲了那點利益什麼都可以拋之腦後?難不成你也認爲,一個任景煜,所創造出來的價值,還比不過跟羅家聯姻所帶來的繩頭小利?爸,你不是那麼目光短淺的人!”
任父當即氣得夠嗆。“娶得一個女人,你至少少拼十年,娶得羅若言,任家就是A市第一大家族,這就夠了!我不管你怎麼想,既然生在任家,作爲任家的兒子,就必須肩負起任家的重任,這個婚,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