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明傑的話,安然朝後退了幾步。
又突然之間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般,大步朝前跑去。
明傑的話,好像一遍又一遍的循環在自己的大腦裡。
【你能不能用心的想一想,他何時真的做過傷害你的事?】
剛纔安然明明已經跑到精疲力竭了,可是這些話,像是重新給自己注入了全信的能量。
池城會在哪裡?
還會在醫院門口嗎?
想起自己剛纔說的那些傷害他,不相信他的話,竟然感覺有些害怕。
他會不會生氣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池城對她說不相信她,因爲她根本就不值得相信的話。
那麼自己一定會很生氣的。
想到這,安然奔跑的速度又是加快了許多。
這些天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想要見到他。
拐了個彎,安然終於氣喘吁吁的跑回了醫院門口,目光焦急的尋找着。
找到了。
池城正環抱着雙臂,倚在自己的保時捷上。
天氣明明很冷,雪花還在不停的落下。
如果靜止不動的話,用不了多大一會,身子就會被凍僵。
“哥哥。”安然喊了他一聲,又是加快了步伐朝他跑去。
不知何時,地上已經堆起了薄薄一層積雪。
安然跑得很是急,眼看着還有幾步就要到,誰知腳下卻一個擦劃。
“啊。”她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朝前傾倒而去。
所有的動作像是被一點點放慢了一般,安然的小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
慘了慘了。
她連忙閉上了眼睛,誰知卻落進了一個結實的環抱裡。
一睜眼,就對上了池城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穩穩的接住了她。
他又一次的,保護了她。
安然的手不自覺的圈住了池城,又是低低的喚了一聲,“哥哥。”
他垂眸,嗓音淡淡的上揚,“嗯?”
安然站直了身子,抓起了他的手背。
果然,手背上有一道疤痕。
他的手特別好看,白皙,修長,骨幹分明。
這道疤痕,顯得有些刺眼。
“剛纔……”安然抿了抿脣,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生氣了嗎?”
“你說呢?”
安然有些緊張,“我不知道蔣凡宇那麼壞,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想要給我下藥,我以爲……”
“你以爲壞的人是我,因爲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信任。”
“不,不是的。”安然拼命的搖着頭。
越是想要解釋,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能不能收回剛纔的話?”
“話可以收回去。”池城猶如星辰大海般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但是傷心的感覺,卻無法回收。”
見他這幅模樣,安然真的急了,“我……”
“我”了半天,也硬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池城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擡手,捏了捏安然的小臉,“然然是在害怕我生氣嗎?”
害怕……當然害怕。
安然誠實的點點頭。
“怕什麼?”池城俯身,眼眸裡瀲灩着笑意,“是在害怕我以後會不理你了?還是因爲誤會了我,而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