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大家都用詢問的眼光看着我,我把何其渺意圖使自己成爲主人格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擺在我們的面前,而我們居然那麼的無能爲力,我告訴他們,何博士準備自己親手結束這段噩夢,只是我並不知道他準備怎樣來結束它。?
方小圓說道:“他不會是想自殺吧?”其實我的心裡也存在這樣的疑慮,但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做才能夠使事情有個圓滿的結局,我說道:“應該不會吧,他答應我不會傷害到自己的。我也交待了紹劍,讓他認真盯着何博士,不能讓何博士有什麼危險。”方小圓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說道:“還是我去吧,我怕紹劍到時候睡了過去,出什麼問題就不好交待了。”我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讓大家都回屋睡覺了。?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何博士都沒出現什麼異常,只是呼吸聲更加粗重了。我問方小圓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發生什麼,只是後半夜的時候他哼了兩聲,然後便悄無聲息了。?
我走到牀前,用力的搖了搖他,然後大聲地叫道:“何博士,何博士!”他沒有一點反應,如果不是還有着粗重的鼻息,我甚至會懷疑他已經死了。?
整整過了一個上午,他都沒有醒過來,在平時,早在七點前就已經起來了,今天這究竟是怎麼了。我讓鄧琨趕緊去找醫生來,醫生檢查之後說他的各項生命體徵都很正常,但卻找不出他熟睡去無法叫醒的原因。我問醫生這樣的症狀有沒有相似的病例,他告訴我說和植物人很相像,我的心沉了下去,怎麼會這樣的??
我又想到了何博士昨晚說過的話,他說過了昨晚,何其渺便再也不會出現了,莫非是他把所有的人格帶入了昏睡?可他又不怎麼做到的呢??
三天以後,何博士還是沒有一點將要醒來的跡象,我打電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陸亦雷,他聽了也覺得奇怪,他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看來何博士還是那麼的倔強,倒真難爲他了。”最後他對我說道:“把他送到醫院去吧,讓醫生密切觀察,看看他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我會讓錢所長過來取硬盤,有了硬盤,他的研究應該能夠找到人繼續下去,只是可惜了,何博士可是我們國內船舶動力學的權威。?
我輕輕問道:“是送到普通醫院還是精神病院去?”他想了想說道:“先送到普通的醫院去吧,我會找精神科醫生過去給他診治的,你們有什麼打算?”我告訴他已經安排影子和一姐繼續排查,而我準備到西安去一趟。?
何其微被我們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以後都說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例,一個人自己熟睡成植物人。?
望着躺在病牀上的何其微,我心裡有些感慨,他兌現了他的承諾,何其渺再也沒有出現,而他自己的身體也並沒有受到損害。正如他自己說的,心太累了,這下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所承受的傷痛與苦悶也隨着他的沉睡全部都結束了,我唯一沒有弄懂的是,他是如何做到的,真希望他能夠醒過來,然後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送何博士去醫院的第二天,我們就到了西安。?
下了飛機,我給大伯打了個電話,我告訴他想去看看老婆孩子,他接到我的電話起初感到很驚訝,隨後便熱情地說道:“你們到哪了?我派車來接你們。”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到下了飛機,準備先找個酒店住下了,等酒店落實好了再告訴他確切的地址。?
他有些不悅:“到了西安怎麼能讓你們住酒店呢,大伯還安排不下你們幾個人的吃住麼?”我淡淡地說道:“那就有勞大伯了,希望這次大伯不會再讓我感到驚喜。”他明白我指的是什麼,他說道:“別再埋怨大伯了,大伯那也是沒有辦法,放心吧,大伯不會再做出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了,我欠他們的,已經還了。”?
聽了他的話,我說道:“我們就在咸陽國際機場,你的人到了讓他給我們打電話吧。”?
掛了電話,鄧琨說道:“你還敢相信他嗎?”我笑了:“爲什麼不信?他出賣過我一次,心裡已經充滿了內疚與歉意,我相信他不會再出賣我第二次了。”膠布說道:“我和紹劍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我們自己找個酒店住下,保持聯絡,那樣就算有什麼意外大家也有個照應。”我想想也是,便答應了。?
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大伯打電話給我問道:“你們在哪?出來吧,我們已經到了。”我和鄧琨,李興,方小圓四人出了機場,看到大伯正站在一輛掛着軍牌的獵豹車旁邊,看到我們出來他忙迎了上來,接過我的包,然後招呼我們上車,他們一共開來兩輛獵豹,我和方小圓上了前面那輛,鄧琨和李興則上了後面那輛,大伯就坐在我的身邊。?
“她們還好麼?”我問道。大伯說道:“她們很好,就是雯兒經常會吵吵着要爸爸。”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別再記恨大伯,大伯有苦衷的。”我點了點頭說道:“大伯,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多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能夠幫我把她們母女照顧得很好。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她們可能還得在大伯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只有在你這裡我才能放心,因爲你能夠保證她們的安全。”他點了點頭,眼中有些模糊,他說道:“放心吧,大伯一定不讓任何人打她們的主意。”?
我輕輕說道:“大伯,能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幫助方濤麼?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讓他們給拿住,希望能夠幫你出出主意,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