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顫聲開口,但這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然後,就是撲通一聲響,我跌入到了水中。
我瞪眼四下看着,我這才發現,我落入到了魚缸當中,這時候魚缸裡邊已經是裝滿了水,而這時候的我,則化成了一尾龍魚,在這魚缸裡邊裝着。最奇特的一點,因爲之前我握着裁紙刀的原因,現在,我的一個魚鰭上,居然就卷着那柄裁紙刀。
“歐陽倩,你好好體驗魚的生活吧。”前邊站着已經化成了我的魚人,它望着我得意一笑,然後,將兩經茶几並排放在一起,將這大魚缸搬了過去,放在了茶几上邊,拍了拍手,一臉得意,開心的望着我。
“放我出去,我不要做魚!”我大聲的叫嚷着,衝着魚缸外的‘我’叫嚷着,心裡邊,帶着驚恐。只是,我的嘴脣張合間,所吐出來的卻並不是屬於人類的話語,而是一串串的氣泡。此時的我,無比驚恐,現在我已經完全變成一條魚了!
不要變成魚,讓我做人,救命!
再一次的開口大聲吶喊着,只不過,與之前的反應完全一樣,我的吶喊並沒有換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除了在魚缸裡邊再一次的激起一串串的氣泡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樣的事情,令我沮喪,但內心當中,卻也是更加的惶恐,不知所措。
“嘿嘿,怎麼樣,做魚的感覺如何啊?你不是說,你對我很好嗎?那現在,我也對你好,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啊?”而這時候,化成了我的那三合一的魚人走到了魚缸前來,然後,笑着對我開口說着話,並且,一邊說着話,一邊伸出手來,屈起的指頭,然後彈出。
‘我’的手指頭就這樣的彈在了魚缸上,然後,一陣嗡嗡聲音響起,魚缸裡邊的水也就隨之激盪起來。雖然這水波並不大,但是,那聲音在這水裡邊迴盪開來,嗡嗡嗡的聲音在水中傳來,卻越來越強烈,傳入我的耳朵裡邊,刺耳之極。
聽到這種聲音,我不由得在水中彈跳着,在水裡邊胡亂的彈跳起來,就如,那面臨死亡的魚!現在我自己的情形,讓我想起了那些被網進了漁夫網裡邊的魚兒,在做着最後,卻也是最無助的掙扎,想要擺脫一切,卻又無力而爲。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做魚還真的很有天賦的嘛,看看,這一入水,你的一舉一動,跟魚兒哪裡有區別啊。”就隨着我這般無助的跳動,馬上的,那個‘我’就再一次得意之極的大笑起來,並且一邊笑,還一邊開口,衝我說着帶嘲諷的話語來。
放我出去,我不要做魚,我不要變成魚!
我再一次的大聲叫嚷着,努力的想要表達出自己的訴求,可是,此時的我,依然的是隻能夠在水裡邊吐着泡泡。
“嘿嘿,真的好玩,太好玩了,原來,魚吐泡,是這個樣子的啊。”而我的這一個舉動,換來的是‘我’再一次得意的嘲諷,說話間,魚缸外的‘我’伸出手來,抓起了放置在一邊的魚食,然後轉過身來,將魚食朝着水裡邊倒了下來。
“你看看,我對你多好啊,我給你最美味的食物,你說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愛呢?”‘我’一邊拼命的將魚食朝着魚缸裡邊倒來,一邊再次開口,得意洋洋的說着話語。而在說話間,那張臉頰上,一副眉飛色舞的開色模樣。
不,不要!我是人,我不要吃魚食!
我又一次的憤然開口,高聲嚷嚷着,大聲的,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來。可是,我卻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此時的我是在這魚缸裡邊,是在這水中,所以,我這麼一開口,所換來的,卻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一張嘴,自己的嘴裡邊,就含進了不少的魚食,那些魚食就鑽進我的口中。
呸呸呸!
我不斷的吐着,想要將鑽入到我口中的魚食給吐個乾淨。可是,我的這一個舉動,依然的是無法將魚食給吐得乾淨。現在,那些魚食被水一浸泡,就這樣完全的變軟了,並且,更讓我感到噁心的是,這魚食有着濃烈的腥味,變軟之後,就粘在我的口腔裡邊,甚至,更因爲我需要呼吸,而呼吸間,就會將水給往嘴裡邊吸來,所以,那些魚食就順着水流,往我的肚子裡邊鑽去。
而也正是因爲此,所以,那一股腥味就變得越來越濃,就這樣的,不斷的在刺激着我。我拼命的掙扎着,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可是,已經成爲了魚兒的我,哪裡能夠擺脫得了這一切?現在的我,除了能夠搖擺着自己的魚尾,在那魚缸裡邊油走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能力,去擺脫這一切。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原來,做人就是這樣的好啊。難怪,你們人類喜歡餵魚,這樣子高高在上的看着,真正的是令人好舒暢。”‘我’再一次的開口,放聲大笑間,將自己的優越完全的表達了出來。
當然,在說話間,‘我’也沒有忘記繼續的將魚食往着魚缸裡邊倒來。隨着‘我’的這一個舉動,那些魚食就倒在了我的油走路線上,一次又一次,擋住我的去路。
身爲魚兒之後,才發現,好多的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根本就不是能夠自我控制的
。就例如,這張嘴呼吸,將水吸入口中,然後,那些食物,會順之流入肚子。多餘的水沿着腮流出,然後留下自己所需要的氧氣之類的東西。
這樣的舉動,被迫要繼續的進行着,一直一直的這樣子進行下去,永遠都沒有停止的可能。我的心裡邊,感到好生的痛苦。以前的時候,似乎總感覺,魚兒這樣的舉動,看上去好可愛,很好玩。可是現在,當我成爲了魚兒之後,我突然間發現,自己寧願做爲一個人,就算是躺在牀上不動的人,都比做一條魚要好。
“怎麼樣啊,吃飽了沒有啊?嘿嘿,對了,身爲魚兒,在魚缸裡邊,要是隻有你一條魚在裡邊,也顯得太過於的單調了嘛。這樣吧,我給你增加一些裝飾。”而這時候,魚缸外的‘我’卻依然的是沒有感到滿意,再一次的開口,衝着我說出了話語來。
隨着‘我’的話語聲,我見到‘我’放下了魚食。我長長吐了一口氣息。當然,我的這一個舉動,帶來的,依然是在魚缸裡邊,又是吐出了長長的一串氣泡來。緊接着,我就看到魚缸外的‘我’伸出了雙手來,這一雙手就在魚缸上方,不斷的揮舞着,並且,嘴裡邊似乎是在念叨着些什麼。
就在我還在猜測,‘我’想要做些什麼,並且,稍感鬆了一口氣,沒有去承受那些強大壓力的時候,就在這水中,一陣陣的聲音響了起來。
咕咚咕咚的聲音響起,我震驚間,一顆顆的小石子,就砸到了我的身上來。我震驚間,趕緊擡起了頭來,朝着魚缸上方望去。卻發現,就在‘我’揮舞着的雙手間,憑空的出現了不少的石子,而現在,這些石子就開始不斷的朝着水中落來,一次次的,這些石子就朝着我的身上砸來。
身爲魚兒,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只能夠是搖擺自己的魚尾,然後,令自己在水中不斷的遊動,讓自己在水裡邊穿梭着,想要去躲避那些由空中所掉落下來的石子。可是,我的這一個舉動,卻根本就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那些石子一次又一次的落到我的身上,砸到我的身上來。
雖然有着水流的減緩作用,但這些石子落到我現在的魚身上之後,卻也依然的是給我帶來了痛楚。我很想要大叫,甚至,想要大聲的哭泣。可是,這一切的舉動,都沒有絲毫的意義。現在的我,連哭泣都沒有的。
魚兒在水中是不會哭泣的,因爲,哭泣的時候,眼淚就已經融入到了水中。以往的時候,我總只是認爲,這樣的詞句很美麗,可是現在,我卻感覺到,這完全的是一種痛苦。現在的我,裝在這魚缸裡邊,到處都是水,除了不斷的搖擺着自己的魚尾遊動,就是不斷的張合着魚嘴,將水流一口一口的吸入到嘴裡邊去,然後過濾那融入以水中的,少得可憐的空氣。
這樣的情形,令我內心當中好無助,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才叫着‘可憐’這兩個字眼了。內心當中的痛楚,在不斷的翻騰着,在不斷的涌動着,難以承受,眼前的這些痛楚。
“哈哈哈哈,歐陽倩,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魚吧。你人長得不錯,我都喜歡上這一副身材了,你放心吧,我做人,一定會比你做人更加完美的。”就在這時候,那一個‘我’還不斷的大笑起來,開口嘲諷着我,肆意的對我進行着嘲諷,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並且,隨着‘我’的笑聲,在說話間,更是又有着無數的水草之類的東西,落入到了魚缸裡邊來。這些東西,雖然是能夠對魚缸起着美化和裝飾的作用。但是,這些東西除了掉落的時候,會砸到我的身上之外,更會對於我形成一種困阻,會令我在遊動間,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這樣的事情,令我的心中感到很委屈,很痛苦。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尾龍魚,雖然龍魚的體形還算是不小的了,但卻依然始終是一尾魚。一尾魚的力量,始終有限。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我又能夠做得到些什麼?
“唉,沒意思了,看你只能夠做這樣的動作,不好玩了。”魚缸外的‘我’似乎是玩夠了,在拍了拍手之後,口中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語來,話語聲中,帶着強烈的不滿,並且,又一次的,用力拍了拍雙手,似乎是,怕染上了那些灰塵。
我吐出一串泡泡,此時的我內心當中惶然而慌亂,‘我’的話語令我稍感一絲的放心,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能夠爲之籲一口氣呢?
“噫?不知不覺天快亮了啊,好吧,我休息一會兒,你們人類可是要睡眠的
。只是,我很不困啊。”‘我’開口說着話,然後走到了沙發上,坐下,躺了下去。“人類應該怎麼樣躺的呢?嘿嘿,對了,我看看雜誌。”
聽着‘我’的話語,然後我就看到‘我’斜靠在沙發上,手中出現了一本雜誌。只不過,看着雜誌的封面,我就感到很噁心。雖然現在我是一條魚了,但我相信,我的魚臉,也是紅的吧。
於是,我就在魚缸裡邊,看着沙發上的‘我’翻看着那一本雜誌,並且,聽着‘我’的口中不斷的發出一聲聲話語來。
“原來,男人女人是這麼回事啊。我說歐陽倩啊,你也太笨了,自己長得也不差,資源這麼好,卻不會利用,真是的,笨蛋一個。你和那賢齊兩個人,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結局,真是讓人氣死。”
聽着‘我’的一聲聲呢喃,看着她一邊翻看着雜誌,一邊又坐起來,擺弄着自己的臉頰,一會兒嫵媚,一會兒嬌柔,這樣的神情,看得我在魚缸裡邊,一陣陣的感覺到渾身冰涼。
這樣的神情,在我的身上,可是根本就會有過的。可是現在,我看到‘我’的舉動,自己都感到一陣陣的噁心,並沒有絲毫漂亮美麗的感覺,只是令人感到發嘔,感到很不滿,甚至,反感和想吐。
“天快亮了,一會兒賢齊就要來了。歐陽倩,你真的很幸福啊,你消失了三天,在這幾天裡,賢齊可是每天早早就來,看一眼你回來了沒有,然後,又四處的去尋找你,每天晚上了,還要來看一眼,唉,真的對你太好了。可是你呢,對人家卻不溫不火的,真的是太不應該了,這樣吧,你看着,今天我就會和他有最實質性的進展。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開心的。”
‘我’一邊說着話,然後又躺在了沙發上,擺出來的姿勢,看着此時‘我’的那一個姿勢,我再一次的感到臉紅,當然,還有着噁心。同時,在我的心裡邊吶喊着,我不是那樣的,這樣的動作,不屬於我!
賢齊,你一定要看清楚啊,你一定會認得出來的,是不是?你一定不會相信這一個魚人的,是不是啊?
我的心裡邊不斷的想着,同時,我又想到了冒險一拼。與其這樣子去承受這魚人的折磨,那麼,我還不如拼死一搏鬥。既然我身有龍血,並且龍王也說過,我死不了的。那麼,我現在撞翻了魚缸,自己死掉之後,豈不也是會再次活過來?到時候,我再來收拾這魚人,豈不也是把握要大得多?
內心裡邊這般想着,我低下了頭來,朝着我的前鰭望去,一隻鰭上卷着那裁紙刀,一隻鰭上,我的龍鱗戒指依然還在!這樣的一幕,令我很興奮。既然龍鱗戒指還在,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看到了龍鱗戒指之後,內心當中似乎是一下子就有了依靠,然後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我拼盡了全力,魚尾大力的擺動,朝着魚缸就狠狠的撞了過去。龍魚其實體形還是不小的了,在這時候我又拼盡了全力,然後狠狠的,朝着魚缸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魚頭撞顧魚缸上,痛楚涌來,我好想要放聲大哭。可是,此時的我只是一條魚。所以,我的反應,就是隻能夠在水裡邊不斷的跳動起來。委屈,痛楚,這一切都在我的心裡邊涌動着,令我無比的難受,根本就無力去承受着這一切。
“哈哈哈哈,白癡,你以爲,你撞得破這魚缸?喲,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死啊?哈哈,告訴你吧,你現在想死都沒有門的!”在這時候,‘我’的話語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得意洋洋,帶着嘲諷。我朝着‘我’望了過去,看到此時的‘我’正斜依在沙發上,身子擺出來的姿勢,再一次的令我的心裡邊感到一陣的反感。
不,不是這樣的,你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夠代表我!
我吶喊着,口中吐着泡泡,然後又一次的加大了力量,狠狠的,朝着魚缸撞去
。又是砰砰的聲音傳來,魚頭撞在魚缸壁上,此時的我,都感覺到快要徹底的暈眩。我堅持着,數次之後,我看到了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絲絲的血跡來。可是,魚缸依舊,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破爛的可能。
混蛋,既然撞不破魚缸,我就撞死自己吧!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我內心當中感到相當的憤然,於是,再一次的做出了一個決定來,加大了力量,狠狠的,朝着魚缸壁撞擊而去。又一次的,撞擊魚缸的聲音響起。
“哈哈,白癡,你想死啊?沒有那麼容易的。”可是,我的這一個舉動馬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於是,眼前的‘我’開口說着話,說話間,‘我’又伸出了手來,在空中彈了一個響指,然後,我就發現,當我再一次的朝着魚缸壁撞過去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樣子玩啊。”我現在的撞擊,根本就沒有作用,因爲,我都感受不到痛楚了。於是,就在我那無助的舉動當中,眼前的‘我’再一次的開口放聲大笑起來,並且,更是開口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語來。
我在魚缸裡邊,又遊了這麼幾次之後,發現只要我撞擊過去,那魚缸的材質就會發生變化,撞上去,就是軟綿綿的,根本就不會有痛楚的感覺。再經歷了數次之後,我無奈的放棄,就這樣的,在魚缸裡邊,望着魚缸外的‘我’,這時候的‘我’顯得不知所措,對於這一件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哎,你們人類睡覺真麻煩,我怎麼就睡不着呢?”這時候,‘我’又再一次的開了口,衝我說着話語。並且在說話間,又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嘴,打了一個哈欠。這樣的一幕,看得我又是心中怒火中燒。
因爲,在‘我’的舉動當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注意,於是,隨着舉手投足的舉動間,身上就露出了好多的地方來,看得人是一陣的咬牙,感到這傢伙,真正的是好令人痛恨。
“不和你說了,人來了,嘿嘿,今天又早了一點。”我無法說話,只能夠是在水中游動,然後用撞缸的舉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可就在這時候,‘我’又突然的開了口,衝着我,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我’在說完了這一句話語之後,馬上又彈了彈響指,剎那間,辦公室裡邊的燈全都熄滅了。於是,四周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當中去。這樣的情形當中,我的內心裡邊更是感到了恐慌。
一次又一次,無力的撞擊魚缸壁,這樣的結果,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陣腳步聲傳來,腳步聲到了房門外停了下來,聽到這聲音,我的心剎那間就抽緊。屋外來的,是賢齊嗎?
剛纔聽到魚人說,我消失了三天。可是,我在幽閉空間裡邊感覺過了好久。在這個世界裡邊,我就只是有三天不在嗎?三天的時間,賢齊應該不會有着多少的變化吧?現在的賢齊,怎麼樣了?當天,他又是怎麼脫困的呢?
剎那之間,無數個問題涌入了我的腦海,讓我的心中混亂之極,內心當中,也是一片的緊張還有着不安。
門被推開了,腳步聲再次的響起,緊接着,啪噠聲響,屋內的電燈開關被人打開,光線散開,我的目光注意到了進門來的那一個人,當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好想要大聲叫他。進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賢齊。
只不過,現在的賢齊變了太多,胡碴長出來了,一臉的憔悴,雖然頭髮並沒有長長多少,但卻有些散亂。他挪着腳步,朝着屋子裡邊走了進來,然後,又擡起頭來,朝着辦公室裡邊打量着。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目光盯住了沙發,然後,我看到他的神情變得緊張和激動了起來,並且在這時候,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