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看着十指如玉蔥般的芊芊手指,無比鬱悶走在通往帝都路上。官道無比古樸且陳舊,時兒能看到磚石鋪設的地面,而多數則是碎石填充土路,坑窪不平。
遠遠吊着前面車隊的後方,王雄早就向他們打聽到帝都方向,聽他們說是回鄉祭祖,本要回帝都,願帶上一程,只是王雄自己知道自己事,奇裝異服,行爲古怪,去意不明,怕招上禍事,只得遠遠觀察,再作打算。
已經三天過去,到現在王雄還是很難接受現實,穿越就穿越吧,也學學別人,出將拜相,如若亂世紛爭就更好玩,也許能爭個皇帝來做做,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今,居然穿成了個女身,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女驢友。這次進山,已經是與這女孩第二次搭伴同行,一行七人,一場泥石流,王雄與這女孩最近,抱在一起同時穿越。當醒來時,看着自己的屍體,驚悚自然不言而喻,有些悲傷的埋葬了自己的肉體。之後便用上此女身體,花了兩天才走出大山,直到遇上明人時,才知道,自己不但換了身體,而且還穿越了,王雄指天叫罵:“死老天這是要玩死老子的節奏,老子的王途霸業呢,說好的老子後宮美人三千呢,屁的穿越必成神話。”
好像沒得選擇了,只能紙醉金迷,做得一方富甲。問爲什麼女人就不能指點江山,王霸事業呢?開玩笑,這點歷史常識王雄還是瞭解的,想自己生存那個世界,已經非常開明瞭,又有幾個女人能身居高位呢?,遑論這個極度思想固化的年代呢,除非入得後宮,死得比皇帝晚上幾十年,兒子還年幼,才能玩玩掌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戲碼,但王雄自認:“老子死都不彎。”
前方一輛馬車後窗處,不時探出一顆漂亮的腦袋,怯怯窺視後面跟隨的王雄。女孩名叫林婉瑤,此次出門本來開心不得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如今又遇奇事,後面這人,雖一身泥垢,看上去狼狽不堪,但那高挑的身形,如同男子,還有那一頭白髮着實奇怪,而且這女人更是隨隊前行幾十裡地,居然沒有掉隊,如是自己小腳怕是十里都走不動了,可見此女體力得有多好,回頭問起身邊孃親,問道:“孃親,那女子你覺得怎會生得這般模樣?”
被喚作孃親的女子,看上去年約四十來歲,但人生經歷並不豐富,時代的侷限,女人一生秉承從父、從夫、從子的精神,以三男爲綱,終生全都圍繞三男轉,見識自然就少了,只是在些傳奇故事,民間野聞中偶有聽說,只得有多少,答多少的說:“後面那女子看上去雖是污穢不堪,卻面容甚是標緻且年稚,只是那一頭白髮着實奇怪,貌似傳說中的童顏鶴髮,不若是那山中精怪,或謫仙臨凡不是?聽你父親說,那女子一口京腔,雖也有些音異之感,但大意能解,只是問了去帝都之途,卻不願上車同往。看那一身落魄樣,着實怪可憐,壞了一身好皮囊。”
婦人可憐完王雄,老天爺開始下起淅瀝瀝的小雨,天邊不時閃過一道道驚電,隨後雷聲四起。
官道雖有些建設,但常年修整不易,多數時候還是路人自行去填那大坑,好讓車隊通行,但兩道犁出來的深深車輪印子,在雨天就會變成兩條小水溝,這個時候,車輛如若再前行,便會陷入泥中,再難拔得出來了。
十月的天,秋風如刀,特別是被淋雨的身體,很容易因爲溫差過大,導致感冒,在明朝沒有感冒藥的年代,可不是小事,隨時都可能要了人命。車隊前行一處涼棚,就停下避雨。
王雄覺得這身體是個女身,有些陰陽顛倒,但體質好似比自己那身體更強上一些,不過也不敢冒雨前行,找了個繁茂大樹,拿着包裡的淺藍色透明塑料雨衣給自己穿上,又在大樹旁休息了下。
王雄自覺這身體素質不錯,能一口氣走上二十多里路才覺得有些累,着實了不起,很有些軍人二十公里負重30公斤越野的感覺,可見當時這女孩說自己是半職業網球運動員不假了。
等王雄喘足了半個小時的大氣,又但心前面那車隊走遠,只得又開始追了上去,帝都的路,王雄可不熟。
沿着路,一路前行,轉過一處彎角,前方豁然開朗,不遠處可見被人平整的泥土地上,搭建個涼棚,應該是給路人息腳之處,路中王雄已經見過這類涼棚。但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勁,一羣衣衫襤褸的漢子,看上去有三十幾人,每人手執長刀、木棍把車隊圍在中間,旁邊還躺着幾具屍體,王雄有點印象,是車隊裡的家丁,之前見過這些家丁,他們的鋼刀已然散落一地,怕是反抗被殺了。
由於這是個大彎角,王雄一出現,這些匪人就能馬上看見了,王雄這是想躲也躲不過去,只得硬着頭皮走向涼棚。
當王雄站定,看着一羣驚詫莫名的匪人,就知道,他們肯定也是被自己這身行頭給驚住了,但也不等他們先行問話,便先開口問道:“你們是在殺人越貨嗎?”
說這話的時候,王雄眼神是衝着其中一個身材最高大,臉上一道疤的魁武的漢子問去的,因爲看上去覺得匪首應該長這個樣,五大三粗,臉上兇悍。不過王雄猜錯了,走出來回話的卻只是個精瘦矮小的漢子,矮匪三角眼不停滴溜溜轉,來回在王雄身上打量,好似發現珍寶般,臉上露出**的笑容,貌似撿到寶的神情在臉上展開,隨即驚喜道:“好標緻的可人兒。”
這句話讓王雄脊樑骨都發寒,心中暗罵,這話應該是老子對着別人說的,今天反被別人調戲。
把雙肩包解下,放在一旁,又從旁邊死屍旁,撿起鋼刀,抖了抖,鋼刀也不知是何樣式,但聽那刀身上的嗡鳴聲,感覺應該是個不錯的鋼刀。只可惜王雄只會玩劍,但已然對陣,就沒有必要在意是刀是劍了。
當年還在做小醫生時,在外科急診,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被病人家屬砍傷後,王雄就開始學習劍術,中國劍術、西洋劍術、東洋刀術都學了個遍,最後,能保證基本練習的地方只有東洋館,因爲西洋劍術要求多,學習的人少,而且很花錢,中國劍術則沒有練習場地,更無比賽規則,無法對陣,最後只得又學習東洋刀術。經過多年練習,王雄雜糅三家之長,自成一派,已然有些宗師級的實力。
王雄所求只是自保,朋友最後因爲受傷,黯然退出醫界。他的動手能力和學識都讓王雄佩服,着實讓王雄受到刺激發了狠勁,苦心練習劍術。
西洋劍術,以靈動速度見長,東洋刀術以角度和步法見長,特別是步法,講一個穩,步子永遠粘着地面移動,身體稍放下,以腰爲力,控下而制上,注意力全在刀上,但中國的劍術步法上更講靈動,與東洋步法相比,本就衝突,不過,王雄將這種粘地步法速度進行快速化後,得到很是驚奇的結果,很多時候,王雄並不刻意去攻擊別人,而是用這個粘地的步法靈動去躲別人攻擊,且樂此不疲,把東洋館的人玩得要死要活的。
最後王雄得出個結論,做醫生是副業,而武道纔是正業,雖然是玩笑話,但王雄真的愛上劍道一途了。
當王雄拿起鋼刀,匪首本來**的臉上立即陰雲密佈起來,換上一臉猙獰,王雄則微笑起來,暗道:用這具身體的耐力和速度,把你們當試刀石用,不要太好使。
比劍,王雄都是樂此不疲的。
對於新身體,王雄也是瞭然於胸,感覺耐力和速度比之前要強得多,自己雖也長期鍛鍊,因工作壓力,時間永遠不夠,多數練習都在對劍的把握能力上,體力是有,而且比一般人要強,但比起這具新身體來說,還是差了不少,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