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曉不知曉

江水依依,滾滾東逝,炎陽漸斜,紅霞浮現。偶爾幾隻江鳥掠過江面畫出美麗的弧線。江水之中一道長長的水線朝岸邊劃去,定睛一看竟是一顆黃白色眼珠子般大小的石子,很快石子出現在岸邊,隨即消失不見。

時而江上沙船出現,又漸漸遠去,對兩岸的事物全然不知。江水拍繼續打着岸邊,不時的露出一顆頭顱,時而又將之淹沒。附近那一雙鞋子似乎也不是不顯眼的東西,竟不知何時順江而行消失不見。炎陽斜去,一輪彎月在天際出現,江面上淡淡的薄霧出現,遠遠望去似穿上一層薄紗。夏日之中,江河之上是有淡霧形成。然這次的薄霧之中似乎隱藏了什麼,岸邊的某一處水霧翻滾。滾滾濃霧如絲狀般纏繞,神秘異常,伴着江水拍打。上善若水,水生萬物,一快快枯骨在水的滋潤下開始有一絲紅潤,失水的肌膚開吸收着如母親般得母乳。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彎月被一層夜色遮蓋,黑色籠罩着整個大地,萬家燈火也已消失不見,蟲鳴蛙叫也漸漸的從大到小最後也消失不見,一股股悶熱之氣充斥在整個空間,顯得無比的燥熱,這是雷雨前的徵兆。而江中一絲絲的江風輕撫,薄霧散開,一個沉睡的少年出現於江邊。江水擊打着他的臉龐,一股股清涼之意驚醒沉睡的人們。“這是死麼,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少年開始睜開雙眼,心中喃喃的說道。

“咳,咳,咳……”頓時一連串的咳嗽之音傳出,躺在江中的秦軍狼狽不已,剛一睜開眼江水就直灌口鼻耳眼。使其好好的嗆了一番。不僅如此,劇烈的咳嗽帶動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接着秦軍又痛苦的呻吟片刻。“哈哈,還沒有死!”查看附近之後,發現竟是江邊,秦軍頓時高興起來,本以爲自己在劫難逃,誰知自己卻幸運的活了下來。“活着真好。”秦軍發自內心的說道。雖說他有很多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樣在那種情況活下來的,但是隻要能活着,就總會有機會去明白的,秦軍不擔心。他擔心的是此刻他全身無力的泡在江水中,這樣下去會被泡軟泡發的。輕輕一動身體,劇烈的疼痛起來,身體早就透支,體力全無,況且頭也有一絲髮昏,十分的無奈,不得已秦軍只好靜靜的泡在水中,任憑江水的洗禮。

片刻之後,又傳來秦軍的咳嗽之聲,此時的秦軍並不是由於江水誤入口鼻耳造成的。此刻他的雙目之中,出現那顆早就被他扔掉的石子。猛然間,赤瞳二字在秦軍腦海中出現,其倒下之前的雙眼也是赤紅色的,想到這,秦軍臉頰上滑落一絲汗水,滿臉的驚愕之色。看着着這顆在自己身旁飛舞的石子,秦軍心中的恐慌再次出現。石子似乎十分有靈性,發出淡淡紅光,好像在提醒這什麼,突然石子射出兩道紅光,紅光激射而來,秦軍退無可退,猛然間睜着眼睛昏倒。接着石子飛起,頓時秦軍四周濃濃白霧出現將其遮掩。白霧之中一絲紅光若隱若現,片刻之後紅光消失,黑暗又一次籠罩着大地。

“醒來吧!我的孩子!”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是哪裡!”瞬時間秦軍竟能站起身,凝望着四周說道。“咚”的一聲脆響,只見黑暗中立刻明亮起來,一個身着古裝,滿頭銀髮雙目竟是赤色的老者出現。“你是誰,是誰?”十分的害怕,秦軍向後退了幾步說道。老人沒有話語,“呼”的一聲瞬間出現在秦軍身前,老人伸出手託着秦軍顫抖的下顎,秦軍見狀汗水不斷的滑落,雙腳打顫,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不聽使喚。“不用害怕,孩子!”輕語過後,老人與秦軍四目相對。“怦怦”秦軍的雙目頃刻間兩道鮮血流出,秦軍立刻麻木了,他要幹什麼。“孩子,你好好看看,我們的雙目皆爲赤色,我們是一族的啊。”老人愉快的說着。秦軍麻木的神情動了一下,很是迷惑的看着老人。

“呵呵,孩子你害怕是很正常的,現在我就來告訴你我們赤瞳一族的秘辛。”老人的語氣嚴肅起來。秦軍的雙目突然發亮,大着膽子,他大聲的問道:“什麼是赤瞳,什麼又是赤瞳一族,而你又是誰!我怎麼又會如此的!”話語流暢急快,清晰可聞。但話後秦軍卻有一絲害怕,雙手不停的打抖,牙齒也在哆嗦。看着秦軍的樣子,老者輕笑着,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大手一揮,一股奇異的能量出現在秦軍體內,暖洋洋的,片刻間秦軍的恐懼全無,看起來十分的鎮定。

“呵呵,有趣的孩子,別慌,聽我說一個故事好麼?”言語間一股不容反對的氣勢出現,秦軍全身一緊,吐不出半個字。又是“呼”的一聲,老人與遠方出現,望了秦軍一眼,老人開口手說道:“一個人很有趣的故事,聽說這個世界在創造人的時候,女媧就曾說過:‘我要讓所有的人類全都不一樣。’她做到了,於是這個世界上就就沒有完全一樣的事物,包括生命,自然人類更是如此。於是上天在創造我們之時,就剝奪或者賦予了我們一種東西。結果就是有的人天生殘疾,有的愚昧之極,有的一身平凡,有的開天闢地……更有甚者,他們一生下來就具有力量。”老人說道這裡似乎十分生氣,一股股威壓放出,秦軍由於有了老人剛剛的那股力量稍微能夠抵抗。“呵呵,太有趣了,上天給了他們力量,卻剝奪了屬於他們的生命,不僅如此,他們的力量還在時刻的消耗着他們的生命。哈哈,那些開天闢地之人,是何等的厲害,而他們卻沒有半點的損害,這是爲何?爲什麼那些得到力量的人卻一直沒有使用卻因此而損耗生命,那可是生命啊!誰願意!他們得到力量而使用的時間不過數載而已,但他們卻因此失去了十之七八的生命。”老人似乎在埋怨着什麼,言語之中很是悲憤,威壓也釋放開來,不遠處的秦軍牙齒間竟有血痕。

或許是察覺到了秦軍的異狀,老人收回威壓,擦拭着眼角,哽咽的又道:“呵呵,我有感而發了。你繼續聽吧。這個得到力量的種族,在高興,憤怒,悲傷,或者情緒波動厲害時,他們的眼睛瞳目就會變成赤色,於是這個種族就自稱——赤瞳一族。我們赤瞳一族是不幸的,我們天生就得到力量,這股力量被人們稱爲異能。這股異能一直伴隨着我們我們成長,直到我們十八歲時,異能開始覺醒,這時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壓制,才能使我們平安無事,並能掌握和控制它。不過由於異能的覺醒,我們的生命便開始加速行進,有的赤瞳人,爲了能多活些日子,一直沒有使用過異能,然而只要異能覺醒,他就會時刻消耗你的生命,我們族人最成功的活了三十二歲,三十二歲正值人的黃金時段,就逝去了,那種光彩耀人的背後,卻是一堆枯骨,你能忍受嗎,不能!沒有人能夠承受,於是我們赤瞳人,爲了做一個普通人,一個能活得更久的人,我們開始努力,開始尋找各種方法,來改變自己!改變命運!逆改這個天命!萬年來我們一直在奮鬥,一直在與天鬥!”老人豪氣沖天,驚人的氣勢,將秦軍擊飛。

拍拍身上的灰塵,秦軍站起來,聽着老人的解說,他明白了許多,他知曉,他就是那赤瞳一族,自己滿十八歲後身體發生的異狀疑雲也隨之解開。然而秦軍心中還是有很多的疑問,“現在不能讓老人繼續這樣下去,不然我會被他的氣勢給弄死的。”心中思量着,秦軍朝老人走去。

“前輩!”秦軍滿朝老人給其鞠躬,老人也由這一聲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呵呵,到讓你見笑了。”老人說得十分輕快。秦軍輕輕一笑,說道:“前輩您說了這麼多,可是按照您的說法,您的年齡似乎?您應該不是人類吧!”思量間,秦軍如此問着,老人似乎從那塊石子中出來,而那塊石子又從自己的身體中出來。現在趁着機會秦軍當然想弄明白。“哈哈!”一陣狂笑傳來,震得秦軍不住後退。“我不是人類,我是誰呢?我是誰!”老人的語氣甚是悲涼,見狀,秦軍一愣,也沒有辦法,只好閉上嘴巴,靜靜的看着。片刻後,老人一絲冷笑,輕聲道:“我只是那顆微不足道的眼睛而已。”秦軍這次嚇了一大跳“微不足道的眼睛,難道是剛纔的那顆石子,我可是把他放進嘴中了的。”心裡暗猜着,老人的話又響起。“你不問我,我還忘了,在我們爲那赤瞳一族,死前彌留之際,會主動將自己的雙目挖出,然後用所有力量將之化成一股願力,而願力就所化成一塊小石子,這就是願石,數萬年來爲了能改變這個不幸,我們無數族人都是如此,並且是將無數的願力集於一石,想借如此龐大的願力來改天命。而我就是這快集無數願力的願石所幻化而成的!”

話完老者看着秦軍,此時的秦軍不住的後退,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如何纔好,老人竟是願力所化,願石竟是無數雙眼睛形成的。再次回憶剛纔的所想,秦軍胃中十分不好,不得已手捂着嘴,硬生生的將無數次反胃的攻勢壓下。看着秦軍的樣子,老人露出一絲微笑,目光中淨是柔和之色。“呼”的一聲,老人在秦軍身後出現,老人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謝謝。”秦軍把胃子的不適壓下,喘着粗氣說道。

“孩子你可知道,你是我們赤瞳最後的族人,你是我們赤瞳一族的最後希望。”語氣十分的悲涼,悽慘。秦軍傻住了,呆呆的望着。

輕輕一笑,老人正色的說道:“你可知道爲何,我會出現在你身旁,而你十八歲以來,根本沒有人幫助你壓制異能,你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搖搖頭秦軍迷茫的說道:“我不知道。”“叮咚”一聲,老人竟然淚下。擺擺手老人哽咽道:“我族人不到三十而亡,哪有什麼後人呢,我們赤瞳族人都是大家一起彙集找到的。爲了改變天命,我們族人從幾歲開始就一直在努力,在尋求辦法,並且也在尋找新的族人。可是苦心人,終究被負。死去的族人越來越多,新生的族人越來越少,或許是老天想要讓這個種族滅亡吧。不甘心,我們努力萬年難道就得到一個消亡的結果嗎?於是最後一代赤瞳人聚無數人耗損巨大的生命力來窺視天命,算出百年後將會有一赤瞳人誕生。於是那代赤瞳人開始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將所有關於赤瞳的秘辛封存於願石之內,並提前將願石送到你的出生所在,希望到時候你能逆改這天命。而他們的苦心也終於得到回報,百年之後你果然出生,趁機我潛入你的體內,然而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數百年來纔會出的一個雷電異能者,而雷電異能也是最厲害最能使人快速消亡的異能。你體內天生的雷電異能在我進入你體內的瞬間將我死死的壓制,使我不能出去,也不能和你交流,況且我也沉睡數百年,力量暫時沒有恢復。不過當你十八歲時,體內異能爆發,異能威勢暴漲,我也只能暫時救你一命。呵呵,可是終究沒有成功,我被異能擊出體外,而你也因異能爆發而暈倒。不說來也奇怪,當你來到這江邊是我變發現有一股力量在幫你壓制異能,但是什麼力量我觀察許久也沒有發現,似乎和這江水有着巨大的關係,然而以前的族人怎麼沒有發現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人喃喃的說完了,秦軍聽得心驚肉跳,自己的命百年前就被族人給救了,這是如何的神奇。不過秦軍也是很吃驚,“自己又是被什麼力量給救了呢,這可得找出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呢。”思量會秦軍雙手捏耳,眉目緊鎖。然而就在此時,一股燥熱得讓人發慌的氣息傳來,天地之間十分的壓抑,感受到氣息老人神色劇變的大喝道:“秦軍不好,時間不多了,我馬*赤瞳一族的所有都交給你,你可要準備好!”老人急切的話語傳來,秦軍也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竟不住的顫抖,一股不好的念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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