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算大的房間內掛滿了古代的字畫,全都是人的畫像,而那畫上的人,多是身着古裝的我和江子鈺。
江子鈺帶我走進去,一幅一幅的告訴我。
“這是我十五歲第一次出征時,你替我畫的。”他指了指牆上一幅少年穿着鎧甲的畫,依稀能看出那畫上的少年眉眼之中還有些青澀。
“這是我第一次大勝而歸時,你給我畫的。”
他如數家珍的指着牆上的每一幅畫,告訴我我畫他們的緣由,時間,地點。
難以想象,一千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甚至連我當初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也倒背如流。
我聽着江子鈺的聲音,想起我先前的態度,愧疚幾乎將我淹沒。
“萱萱你看,這是你十六歲那年,風華風貌,整個京城裡也再難找出第二個能與你比擬的女子。”
“萱萱,你可還記得那年春天,你我結伴出遊,在迷人谷尋到了一株曼珠沙華。”
“萱萱,你看,你的樣子一點也沒變。”
我聽着江子鈺在我耳邊說起當年的每一件事,眼淚似剎不住車一般奪眶而出。
如果當時江子丞沒有出現,我真的讓舅舅幫我弄掉這個陰胎,我不敢相信江子鈺會怎麼樣,他等了我一千年才尋到我,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難道還要他再等一世嗎?
“江子鈺,對不起!”
江子鈺看了我一眼,桃花眼中擒着幾分笑意,冰冷的手順着身側撫上我的腰,“嘴上說的對不起可沒用。”
我不自在的轉過頭,他大掌一用力,便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
江子鈺的眼睛很好看,看了無數遍我還是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嘆,眼見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臉一紅,幾乎是下意識的迎了上去。
我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江子鈺親上來,睜眼一看,就見他看着我笑道,“萱萱,你想幹什麼?”
“你!”
知道他戲弄我,我有些氣惱,想推開他的手
卻被他緊緊箍在懷中動彈不得,見我真的生氣了,他才止了笑聲,大掌扶在我的耳後,一用力就將我拉了過去。
熟悉的觸感落在我脣上,冰冷的手也隨之箍緊了我的腰身,明明脣瓣是冰冷的,落下的吻卻越發炙熱。
“咳咳。”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我幾乎是一瞬間一把將江子鈺推開,力道太大,江子鈺借力轉身站在我的身邊,肩頭擋住我,一面往外看去。
我只看到外面白色的袍角,便隱約猜測可能是江子丞來了。
我臉色有些不自在,看着樣子,江子丞可能早就來了,一直在外頭聽着,許是聽到了門內的動靜,才忍不住出聲制止。
“子丞?”
江子鈺看了一眼門外,果真就見外頭江子丞緩緩踱步進來,他雙說負在身後,又恢復了那身古人的裝束,眼睛掃了我的脖頸處,便大刺刺的在屋內唯一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有事?”
江子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回眸看着我的眼神依舊火熱,亦或者說是慾求不滿。
“當然有事了,否則怎麼敢壞了三哥的好事。”江子丞幽幽的看了我們一眼,我的臉便忍不住更紅了。
“三哥不必生氣,我說的這件事遠比你們要做的事情重要。”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江子丞的話外之音我怎麼會不明白,但我實在不想聽他這麼嘲諷。
“你們有事就慢慢說吧,我出去走走。”
“你可不能走,我說的這件事和你有關。”
江子丞對上我的視線,那雙好看的鳳眸之中帶着幾分邪肆的笑意,微微勾起的脣角更叫人覺得有些痞氣。
“你要說什麼?”
江子鈺長腿一伸,江子丞坐着的長凳一角便被踩得高高揚起,江子丞整個人也往一旁倒去,索性他反應及時,一手撐着就穩住了身形。
江子鈺見他挪開了,才單手護着我讓我在凳子上坐下。
江子丞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也懶得計較此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們隨時可以過
去,不過這邊的爛攤子,如果你要我收拾的話,後果可得你自己自負。”
“我明白。”
江子鈺嘆了口氣,顯然是太瞭解他的個性。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從二人的談話之中依稀能夠聽出,似乎是江子丞安排好了我離開A市以後的住處。
看來江子鈺也默認讓我先離開這裡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等時機合適了我再回來。
我當然是不會拒絕,留給媽媽的信和短信我都寫的很清楚,只要她看到了她就會懂。
雖然這麼做總覺得對不起家人,但於現在的我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
“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要做。”
江子鈺看了一眼江子丞,二人便一起走到我身邊。
我心中咯噔一下,便見二人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
“怎,怎麼?”
江子鈺正要說話,江子丞卻走到我面前,一隻手敲向我的脖頸,我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你!”
“怎麼?這可是最快的方式,你不是想速戰速決嗎?”江子丞仍舊笑着,彷彿在做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一般,慢悠悠的從自己袖口中掏出牡丹髮簪,走到我身前將髮簪放在我心口處。
江子鈺看了一眼,見我暈過去一動不動,才用髮簪紮了自己的手,讓血順發簪滴向我。
“三哥,別怪我給你潑冷水,你可有想過,若是你敗了會如何?”
“敗?”江子鈺冷笑了一聲,那眼神連江子丞都有些後悔自己方纔說過的話。
“那就去吧,只是我要提醒三哥一句,你若是在那裡稱王,日後你如何和我一起回到千年之前?”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江子鈺眉眼顯露幾分不悅,也不與江子丞多說,看着倒在牆邊的我,小心翼翼的將我的身體抱到牆角處,而後便和江子丞慢慢消失在了房中。
而我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前方像是有什麼人在引導着我一步步的往前走,看不清前頭是什麼人,只是二人都身着白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