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桃花的聲音,那鬼眼神一冷,掐着秦慕琛脖子的手更用力了,秦慕琛瞬間臉憋得通紅,不確定眼前這隻鬼會不會傷害桃花,感覺桃花腳步聲越來越近,趕緊一掌擊在那隻鬼身上。
他這一掌沒有使用法術,只是用煞氣把鬼震退了,恰時,房門打開,桃花端着面進來,鬼影立即從窗口逃了出去。
“咳咳——”
秦慕琛做起來猛咳,用手揉了揉脖子,眼神沉下去。
剛纔那個他沒認錯的話應該是笙簫父親何叔吧,難道他死了?
何叔好像知道他和桃花的事情了,在何叔心裡,桃花已經和笙簫結婚,是笙簫媳婦了,該不會把他和桃花在一起的事情遷怒到桃花身上?
秦慕琛想着拳頭收緊,這個何叔是個隱患,要不要瞞着桃花把他除掉?
就在慕琛心煩意亂的時候,桃花已經走到他面前了,面香四溢,她煮了滿滿一碗放到桌上,插了兩雙筷子在碗裡,一邊挑面一邊說,“快起來,我也餓了,咱們一起吃吧。”
我咕咚嚥下一口唾沫,果然食慾和心情有很大的關係呀,在燕國山珍海味我都吃不下,回到秦家,簡單的一碗素面都能讓我食慾大開。
秦慕琛下牀走過來,看見碗裡的香蔥眉頭一皺,“你出去過了?”
我夾起蔥子塞嘴裡嘿嘿一笑,“我記得花園裡有誰種了蔥子,就去拔了幾顆,快吃吧,好香。”
“呵呵。”
秦慕琛笑了笑坐下,吃着面安心不少,何叔應該就是那時候進來的,既然剛纔他沒傷害桃花,可能不會傷害桃花了,想殺他,沒那麼容易。
我一邊吃一邊偷看慕琛,看他吃着自己煮的東西非常滿足,看着看着突然發現他脖子上有兩道淤青,看樣子應該是被人掐了的,淤青發黑,還殘留着一些鬼氣。
才發現這房間內好像都還殘存着鬼氣,他脖子是被鬼掐了的呀,之前都沒有!
“我去煮麪的時候,這上面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有,怎麼了?”
慕琛擡頭看我,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發現他太會撒謊了,要不是脖子上還有證據,我差點就信了,忍不住想起他之前和我說過的話。
那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爲擔心我而說的善意的謊言。
想着想着,我咬了咬脣,眼眶溼潤了,慕琛伸手覆上我臉頰,略粗糙的手輕輕摸索着,“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煮的面太難吃了?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
“噗……”
我被他逗笑了,把他手剝下來,“誰說我煮的難吃了,我看是你覺得難吃纔是,竟敢嫌棄我,罰你把面全部吃完!”
慕琛也笑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很快就把面全吃了,我準備拿下去洗,被他叫住,“就放這吧,明天再去洗,三點多了,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去孫家看仙仙。”
“好!”
我興奮的答應,仙仙這麼久沒見我肯定很想我吧,還有她的肚子,我好想在摸摸。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客廳的電話奪命般的響起來,一連打了三次,好像我們不接他就會一直打似的,考慮慕琛身上有傷,我想下去接,但他把我摁住了。
“我去接,你剛暖和些,在被窩裡等我。”
“好吧。”
在被窩裡等我,這幾個字好像很曖昧的樣子,我用被子捂着臉偷笑,纔想起自己和慕琛已經結婚了,這裡應該算是我們的新房吧,以後可能會一直住在這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市政廳有事,慕琛電話接了很久,久得我都睡着了。
秦慕琛一臉凝重出門,憑感覺何叔的鬼魂還留在秦家,濃郁的陰氣加上催命一樣的電話鈴聲,讓整個秦家籠罩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個時間打電話來的人會是誰,該不會是何叔?
“喂。”
“秦慕琛,我父親一個小時之前去了,但他好像變成鬼了,如果是真的,他可能回去你家,你注意些。”一接通電話笙簫就趕緊說道,忍不住又想起之前父親醒過來的樣子。
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了的父親突然醒了,精神狀態還十分好,一睜開眼睛就找桃花,他現在都還記得父親得知桃花沒來時眼神失落的樣子。
還好虞睿剛纔來醫院告訴他桃花已經成功救出來了,他只好告訴父親,桃花第二天就來看他,可沒想到,父親連今晚上都沒撐過。
自己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還是林思思發現異樣告訴他的,他趕緊找虞睿要了秦慕琛家的號碼。
“醫院我們都找過了,沒有,他應該是找桃花去了。”
“他已經來了,不過他找的不是桃花,是我。”秦慕琛視線不自覺環視屋裡一圈,總感覺暗處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像隱藏在暗中的狩獵者。
笙簫一聽心頭更亂了,趕緊說了句,“我馬上來你家。”
“不用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說完之後秦慕琛覺得自己語氣有些
生硬,沉下聲線說了句,“節哀順變。”
“我沒事。”
笙簫掛了電話,紅着眼眶看了眼躺在牀上緊閉着眼睛的父親,醫生說他是在睡夢中去世的,走得安詳,就算聽到林思思說父親變成鬼了他都還抱着一些僥倖。
可現在聽秦慕琛親口說出來,他不知道該喜還是悲。
喜的是父親並沒有離開,悲的是父親的執念,怕他萬一想不通傷害了桃花。
林思思看着笙簫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看着他頹廢的跌坐到椅子上緊緊抓着父親的手,隱忍淚水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把他抱住。
這麼想林思思已經這麼做了,只是烈火焚燒辦的痛苦讓她絕美的臉上有些泛青,但她忍受着連吭都沒吭一聲。
笙簫雙眼充血,回想這個月爲搶救父親而做的努力,明明住進了最好的醫院,請了最好的醫生,他還一直用暖霧爲他調理,爲什麼老天還要這麼殘忍,奪走他這世上唯一的血親。
“別憋着,難受就哭出來吧。”
“嘶……”
何笙簫狠狠吸了一口,轉過身狠狠把林思思抱住,咬緊牙關沒有哭出聲音,只是眼淚不停的趟落,浸溼了林思思的薄紗,灼痛她的肌膚,心也跟着笙簫狠狠抽痛起來。
林思思手有些發抖了,一下一下的輕撫笙簫的頭髮,縱然全身痛到不能承受,心頭卻前所未有的滿足,原來有些看似難以逾越的鴻溝,只要跨過去之後,便會覺得沒什麼。
死不了就好。
她的脣都有些發抖了,趕緊暗自調息鬼氣,艱難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等找到何叔,我們把他接回家,他現在能看見我了,我照顧他也方便些。”
笙簫喉頭哽咽得難受,胸腔痛到不能呼吸,只是緊緊摟着身邊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守護者的身份出現,守護着桃花,守護着他的家人,才發現思思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守護着自己。
突然,他心頭做出一個顛覆性的決定,鬆開思思抓住她的手,“等找到父親,我就告訴他我愛的並不是桃花,是你,我要娶你!”
對,這樣父親就不會在糾纏桃花和慕琛的事情了。
如果到時候他想去投胎就去投胎,如果他想留下,他和思思一定會好好孝順他的。
林思思以爲自己聽錯了,驚訝的捂住嘴,眼瞼中淚花一滾而下,怔怔的看了笙簫良久,甚至連再問一遍的勇氣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