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哥,現在外面怎麼樣了?”婦人上官燕輕笑,眼中盡是溫柔,慢慢走上前去,將男人頭上沾染的黑色污漬去掉。
男人看着夫人的臉,伸手輕輕撫摸,婦人也親暱的倚靠在的 男人懷中。
“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那片死寂之海的盡頭已經能看到了,等我。”男子安慰 到上官燕,並沒有說他在死寂之海聽到的強有力的心跳聲。
“嗯,鈺哥家裡你不用管,我會照顧好白兒的。”上官燕輕聲說道,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片刻溫柔。
“大哥,我們該出發了。”突然男子身後出現一個身穿綠袍,眼神中滿是堅毅的男子。
男子還是走了,留下還不會說話的孩兒,以及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的另一半。
夢中葉白慢慢醒來,自己坐在的地面上,猴子癱坐在他旁邊,身一大灘鮮血,重新恢復意識,眼前戰線場景再現,葉白知道狹幽道已過,心中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可思議。
沒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竟然是,自己崇拜之人。
啓世之刀,一人之力破萬難 ,神兵榜中出現的第一把神器,也是出現的第一人,無名中崛起,巔峰中消失,一切成謎。
葉白掙扎的動了動,來到猴子身邊:“猴子,你沒事吧。”
猴子無神的笑了笑,眼中焦距逐漸恢復,笑聲越來越大,重新變爲那讓人討厭的猴子了。
“有事?笑話。”猴子立馬站起來,用右手錘了錘胸膛,向葉白展示自己有多強壯,絲毫沒有提到腳下他吐得那口鮮血。
“連英雄冢都收不了我猴子,我註定不是英雄,要禍害這世間萬萬年。”
猴子盯着葉白,眼中逐漸放光,像是看見了獵物一樣。
“猴子你別亂來呀。”葉白屁股往後挪挪,猴子的眼神讓他又想起傷心處。
“葉白?”猴子尖叫一聲。
“怎麼?想pk呀。”
“葉白?葉白!!”
“真是你呀。”猴子突然將原本從地上抱起,“我還以爲在狹幽道呢,剛剛那些都是假的。”
猴子看了看四周發覺是戰線之後,重新將原本背在背上,“瘋亂之地快到了,我們走呼~。”
猴子剛啓動,整個戰線像是被誰壓了一下,悶轟了一聲。
“猴子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猴子飛奔:“管他那麼多幹嘛呢,這戰線一天發生的怪事還少,我們要是一件件弄清楚,還不把自己煩死。”
“葉白,坐好,電動小馬達開始啓動,讓什麼鬼蟲子,什麼鬼藍甲人,都跟在猴子大 爺屁股後面吃灰吧。”
葉白在猴子肩上拍了一下:“你慢點。”
“哈哈哈,快哉,爽哉!”
……
與此同時,神木秘境深處,一位綠袍男子正與樹人作戰,狂沙主城最高學府,黃袍男子正授課之時,怒海主城,一位婦人正在測量最新武器數值的時候。
天地中一聲鳴動響起,三人幾乎同時擡起頭。
“天地鳴動!”
而在一座黑色巨城之中,一聲聲胎動時鳴不止,整座城的人都看看向城主府,不知道在那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亡魂,從現在開始全城一級戒嚴,不準任何人進出,靠近城主府千米之內的殺無赦,有人鬧事的准許先斬後奏。”
肩帶黑色骷髏頭的男子腦海中突然出現這一段話,看了眼城主府深處,執行命令。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初講你帶回來究竟是對是錯?”
城主府深處從上次他回來就已經戒嚴,除了他一人沒人其他人一律不準靠近。
而此時他卻有種吃不下面前‘蛋糕’的感覺。
太大了,太大了,真的是太大了,大到讓城主沒了原先的新奇感,與興奮,更多的是恐懼。
天地鳴動,他也感受到了,而從那一刻起,面前的黑色巨繭也同時有了動作。
這是一片視覺不可及的區域,除了耳朵能聽到不時的類似心跳聲的聲音,感知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黑,黑的出奇,讓一切都不存在,但又是那麼純淨,就像是琉璃瑪瑙一樣,不帶一絲雜質。
每一次心跳聲傳出,周圍就又像是被墨浸了一遍,封閉空間中城主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同樣面前的黑色巨繭也感覺不到存在。
但他能從衝滿整個密室的黑中,汲取到那種極致純粹的能量,雖然不多,但純淨度之高,讓人咋舌。
一點點,他緊緊汲取了一點點,空曠的暗屬性大湖,就已經衝滿,主級巔峰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而且還在往上攀升,似乎想晉級到常人難以踏足的王者之域。
“天一,你那個方向情況怎麼樣?”
冥海附近,青年男子腰帶天字木牌,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冥海深處。
突然腳下生風,飄到冥海上方,沸騰的冥水每次都在將要接觸到男子時,就像失去力氣一般,潰散開來。
“天二,一切正常,冥海外圍沒有任何冥海獸的存在。”天二與天一的交流,同時也是在冥海附近,其他腰帶天字木牌的人交流的東西。
雖然他們只是查探是否有高階冥海獸從冥海深處跑出來,但所有人注意力或多或少都有被那道黑色水柱吸引到。
“冥海之事,不需管;冥海之物,竭盡殺。”
這是他們一直奉承的主旨,他們也一直遵循着。
冥海之事不是他們不想管,而是他們沒有能力換,任何一點點異變可能都會牽扯出無法想象的災難。
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冥海深處,有一個人他一直在裡面,如此強大的人都被困在裡面,何況他們呢。
突然腰間木牌飄動,天一眉目緊促,體內殺機涌現,眼睛開始掃視涌動的冥海。
氣機沉浮,殺意內泯,渾身沒有一絲屬性之力涌動,但手上羽刃卻藍光鳴顯。
“轟。”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天一心中緊張興奮,開始查詢冥海獸可能會從那個方向而來。
“轟。”又是一聲,天一向冥海深處看去,聲音似乎是從那裡傳來的。
“天一,你有沒有聽到一聲巨響?”突然天二的聲音在腦海中出現。
“有,而且是兩聲。”天一簡短回答。
“我也是,以爲是冥海獸襲來,但但在外爲止都沒有遭到任何襲擊,其他人呢?”
“一樣。”
“一樣。”
“……”
冥海一週所有人幾乎都聽到兩聲轟鳴,以往這是冥海獸出水的聲音,但這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過冥海獸。
“都小心點,記住,不要管的事不要管,遇到一切活物殺無赦。”
“轟。”又是一聲轟鳴,不過這次比以往的聲音都大,而且一道黑色波浪從冥海深處席捲而來。
天一隻是遠遠看到這道黑色巨浪,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迫人壓力不像是從外部襲來,更像是從心底衝出。
天一羽刃上凝聚的屬性之力還沒有消散,在風聲中不斷嘶響,切割着從冥海深處傳來的風,但身體早已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巨浪逼近,縱使有滔天實力,在這一刻失去了作用。
眼看着黑色巨浪逼近,天一已經不止一次想強行突破這種束縛,但每次都是失敗,自己遭受的反噬之力卻不小,嘴角已經有血液流出。
天一心中巨急,但現在別說屬性之力了,就連動不能動一下,若是這樣被巨浪拍擊到冥海中,十死無生。
天一有些不甘,也有害怕,但很快就釋然了,自己活着不就是清除冥海嘛,現在死在這裡,也算落葉歸根了。
乾澀眼中被風不斷吹拭,眼角眼淚不斷流出,想要簡簡單單閉一下眼,在這一刻都做不到。
黑浪撲擊而下,天一身形消失不見,黑浪繼續向前掃蕩,似乎是想清除任何不屬於冥海的東西。
從最深處出現,席捲整個冥海的巨浪,沒有想象中突破冥海束縛,淹沒陸地,繼續向外圍肆虐而去。
反而冥海與陸地的分界線像是一個結界一樣,在巨浪接觸到陸地瞬間,巨浪潰散,變爲滿天黑雨,重新灑落在整片冥海。
等天一再次恢復意識,已經重新站在陸地,只不過腰間天字木牌消失不見。
“我還沒死?”這是天一的第一反應,這或許是每個人劫後餘生的第一反應吧,不論實力高低,活着就是一種勝利。
天一很快就發現腰間木牌的消失,木牌替自己擋了一劫。
那塊木牌是天木王親自給他的,也是每天被囑咐一定要佩戴的,天一原先以爲只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同時也算一點點小炫耀吧。
沒想到他已經佩戴成習慣的木牌,這次竟然救了他一命,也讓他知道了冥海的恐怖之處,就像是他們說的那樣不是可見的冥海獸,而是未知無形的危險。
天一站在冥海旁陸地,沒有敢在踏上冥海,靜靜的看着這一場不屬於他的冥海之變。
巨浪席過,屹立在冥海深處的那道黑色水柱似乎細小了些。
但緊接着黑色水柱旁邊水紋四起,像是在舞蹈,在召喚什麼東西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