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突然天一單膝跪地,看着面前站在冥海之上的綠衣王者,天木王。
“嗯。”天木王揮手,天一頓時覺得一股柔力將自己往起拖,同時體內反噬之力完成的傷勢也在慢慢恢復中。
“這種變化有多長時間了?”天木王知曉面前天一的身份,雖然可能對天一的面容沒什麼印象,但自己親手做的養魂牌氣息卻是錯不了。
養魂牌已經不在,想來裡面魂靈已經爲面前之人替死。
天一站在天木王身後,臉上皆是恭敬,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天木王了,但是那種對強者的敬佩,每每見到天木王時,都會油然而生。
“大概有三個小時左右。”天一想了想,從他見到那兩名老者算起時間也差不多就怎麼久。
天木王並沒有在天一視線中停留多久,在聽到答案後,就向冥海深處掠去。
而不斷涌動的冥海卻無時無刻給着天一,難以抵擋的壓力,使他不能踏入冥海一步。
密室之中,城主已經沒了之前的歡愉了,若說剛纔黑色巨繭中的黑暗氣息讓他像是傲遊外大海中,那麼現在他就是在萬丈海底,窒息感不停向腦中襲來。
城主想要出去,卻早察覺自己身體動不了,完全不受他掌控,更讓城主害怕的是,他什麼都感覺不到,面前的巨繭,房間的東西,甚至他的身體。
城主一輩子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現在經歷的一切,是他平生聽都沒聽過的。
一瞬間城主都認爲自己身體已經被這種黑暗氣息融合,只剩下思想還活躍在這片區域。
突然又是一聲輕響,但城主這次聽得異常清楚,是巨繭發出來的,在這除了他唯一算得上活物的東西發出來的。
而緊接着令城主更爲驚訝事發生了。
他在這片純黑色的世界中,他竟然看到比黑色還純粹的顏色,說不出的感覺,或許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種顏色,城主看到的只不過另一個世界而已。
原先黑色巨繭擺放的地方,在那聲輕響之後,開始發光,也是黑色,起碼城主看到的是這樣,但他想不明白爲什麼黑色會在黑色中顯現出來。
一次比一次亮,一次比一次明顯,慢慢的原先巨繭上的黑色似乎褪去,變成透明狀的,而城主看到黑色巨繭的東西更是難以置信。
“這是一個人?小女孩?”
黑色巨繭越發明亮,在令人不解的黑色中,發着黑色的光。
天木王一路瞬移,從冥海上空往深處走去,越往裡走,冥水的沸騰力度就越大,而那黑色水柱旁邊更是不斷泛起數米水紋,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圍繞着水柱跳舞。
越往裡走天木王身上的黑色光幕就越明顯,而黑色光幕下面包裹着一層綠色薄膜,緊緊貼在天木王身上。
“天地禁制。”
天木王對這種壓力十分熟悉,這也是王者獨有的能力,但他們只不過藉助屬性之力打通構建虛空的奇點,然後一一構造在一起,短時間形成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好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壓制了,還真難受呀。”
天木王伸出手黑色光幕瞬間覆蓋下來,又被綠色屬性之力抵擋住。
天木王沒有再往前走,天地之間最不可抗拒之力,便是天地,起碼王者不行。
而且身爲人類三大王者之一,往往知道隱藏在着山川之中的可怕,就連他都不能踏足的地方。
面前的天地禁制已經快將整片天地封禁,在往裡走,就連他都會變成普通人,然後掉入冥海瞬間死去。
面前的水紋漸漸穩定了下來,開始向下退去,天木王靜靜的觀察着這一切。
磅礴的不一樣的生命力,這是與地球不一樣的生命體,天木王看着面前水柱,不知道會誕生出什麼,但如此充沛的生命能量,他只在黑暗紀初見識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人類折損了最高戰力,有時天木王會想,若是當時是他攔住那個怪物,現在地球上會不會有人類皇者存在。
近在咫尺又無法接觸,就像是人類現在處境一般,和平又衝滿危險。
突然天木王心臟巨跳,被壓制的屬性之力瘋狂噴涌而出,似乎是想抵禦什麼,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刺眼的綠色光球。
“啾~。”
突然冥水深處,一聲高昂的叫聲傳出,黑色水面開始往回收縮,就像是有人在冥海底抽取着冥海之水。
而這時天木王在越來越大的黑色漩渦中看到一隻黑色鳳羽,大鳥正往外面瘋狂飛出。
“鳳凰?”天木王看着大鳥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神,以及頭頂那一簇黑色鳳冠,心中悲涼之意散出。
他不知道冥海有多深,大鳥離他有多遠,但大鳥沒有看過他一眼,自始至終都在衝擊冥海束縛,往黑色水柱方向靠去。
“啾~。”又是一聲鳴嘯,冥海之水翻騰,大鳥翅膀後出現兩道黑色水龍捲。
而就在這一刻天木王也失去巨鳥視野,等巨鳥再次出現時,已經突破冥海束縛,圍繞着黑色水柱沖天而起。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黑色冠羽,眼神中衝滿高傲,一切身下之物都不能入其眼眸,墨色流羽,在陽光下撒下點點光輝,融入黑色冥海,其後九條黑色鳳尾,每一條鳳尾上都帶有黑色亮斑,雙爪蜷縮,攜撕天之勢,衝涌而上。
天木王不知道能扶搖而上九萬里的大鵬會是何等風采,但面前黑色巨鳳不是他見到的任何一隻異獸所能睥睨的。
黑色水柱隨着黑色巨鳳出現,開始螺旋起來,水柱附近大浪四起,狂風肆虐。
天木王撐起防護罩,往後退去,接天之柱,黑色巨鳳越來越小,最終一頭扎進黑色水柱中,一切開始平息。
一頭墨色巨鯨海底浮現,天木王身影消失。
守護者默許,一切天意而爲,非人力可阻。
黑色巨繭越發明亮,城主從裡面看到的人影越發明顯,一身黑色衣裙,似還未出生的胎兒般,蜷縮在巨繭之中。
眉心中間似乎是有一顆黑痣,但城主卻看不得真切。
突然城主心中咯噔一聲,“那裡來的聲音?”
城主大呼,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顯然純黑色的世界裡,不準任何東西打擾巨繭中的女孩。
轟又是一聲巨響,這時城主確定不是自己幻聽了,事實上實力到了他這種地步,產生幻聽的可能幾乎沒有。
這一刻城主感覺全身都在顫抖,一股從天而降的壓力壓在城主身上,腦海中大腦對身體下達的命令是屈膝,跪下,但城主不知道現實中自己如何。
突然面前巨繭顫動,城主心驚,原本他以爲這是針對他這個外來者的壓力,但現在似乎對面前巨繭也起了作用,或者說這種壓力覆蓋了整片空間。
而就在這時,女孩眉心那顆黑痣亮起,包裹着女孩的巨繭也出現了裂痕。
“啾~。”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尖鳴,這一刻黑色空間被擊碎,一道白色光柱打在女孩眉心,這一刻充滿未知的巨繭終於破碎。
白色光柱慢慢擴大,將沉睡的女孩整個籠罩在裡面,城主注意力全部被面前變換吸引。
而光柱盡頭,一團幾乎看不見的透明陰影正在往下落去,落向女孩眉心。
似嫩陽初生,光芒刺破黑暗,將黑暗擠壓在空間邊角。
這時女孩像是沉睡的天使般聖潔。
而此時城主卻看到女孩背後有一雙透明的翅膀在煽動,黑衣飄飄,長髮順披在肩。
“啾。”無聲鳥鳴,城主自始至終不知道來自那裡,光柱破碎,黑暗重新襲來,只不過那股駭人壓力消失。
城主恢復對身體的掌控權,眼睛向女孩所在的地方看去,殊不知在對面一雙懵懂的眼眸也正在看着他。
“你是誰?”脆脆玲玲的聲音,似黃鶯鳴啼,又似山泉滴落。
也就在這一瞬間黑暗消失,女孩與城主面對面站立,看着。
城主膽顫,女孩迷茫。
“我是誰?”又是一個迷惘的問題,女孩眼眸黑的都快將城主吸進去,純淨的讓人害怕。
城主沒有說話,女孩身上沒有之前任何一絲恐怖氣息,甚至看起來有點可愛。
“你不知道你是誰?”城主試探着問了一句,感覺不到不等於沒有。
而且城主發現女孩眉心的黑痣現在變成了一個鳳尾標誌。
“我……?”女孩伸出手指着自己,似乎再問你爲什麼不知道我是誰?我難道應該知道自己是誰?
潔白藕臂與黑色衣裙成鮮明對比,微紅的嘴脣似乎天然性的有些微嘟,柔發就散亂披在肩頭。
而城主看着女孩迷惘的眼神,讓他有了一絲賭的心思。
“那你記得什麼?”城主還想再一次試探女孩,能身爲這座城的城主,他也算踏着萬人屍骨,識破千人心思的梟雄。
“我應該記得什麼?我剛醒來看到的就是你,難道你不應該是我最親近的人?”女孩能從面前男人身上,感覺到親近,似乎兩人身體中有什麼吸引的東西。
城主看着如此純淨的女孩,嘴角慢慢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