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梳妝檯前,正面對着鏡子,朱脣紅豔,面容撲上一層胭脂,足抵紅蓮,紅衣素手,錦蓋下,莞爾嬌羞。
這紅蓮嫁衣彷彿是量身定做,我看着化妝鏡裡的自己,精緻的鳳冠,頭髮低垂,亮麗的眼眸清澈,俏鼻挺立,雖然只化淡妝,多了幾分天姿國色。妖嬈的紅嫁衣,增添了成熟妖媚的氣質,甚是迷人。
我平時是不化妝的,簡簡單單的也是因爲讀書同寢室跟着妖女學的簡單手法,上妝後看鏡子裡的自己,我終於醒悟了化妝對一個女生的重要性了。
許久後,外面的敲門聲響起,白楊問好了沒有。
我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說,“進來吧,好了。”
門打開,我回頭就看到白楊興致勃勃的衝了進來。
“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腳步瞬間停下,整個人呆如木雞,瞪的一雙銅鈴眼睛像是看怪物,一下就定格了,緊緊的看着我。
我被他這樣直勾勾的看的很不好意思,換做平時肯定會直接罵他一句,但可能是因爲塗了胭脂水粉,上了妝,穿了嫁衣喜服,被盯的有點羞愧。
“你中邪了?”我輕聲問了句。
“臥槽!”白楊反應過來後,圍着我轉悠一圈,還不停的咂嘴,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臉,一臉的驚訝,“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矮冬瓜嗎?”
“你什麼意思?我不化妝,不穿這種衣服的時候很醜麼?”我臉一下就黑了。
“也不是,不過比起來,現在但是女神,以前是女神經。”白楊打趣道。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原本存在的恐懼,倒是被他的不靠譜沖淡了很多。
“喂!”白楊換了一個正色的口吻,問,“你真的想好了?”
我猶豫不決的望向他,沒有開口,遲疑了片刻,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白楊嘆了一口氣。
我對他搖了搖頭,“我必須去。”
白楊沒說話了,點頭走了出去,說是要準備一下,我呆坐在房間裡,有些坐立不安的等待了半個小時,又很不安的拿起櫃檯上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最後乾脆就走了出去,我看到我爸也剛好從屋裡出來,在看到我這身大紅衣服的時候,眼神明顯愣了下,怔住停頓看了一眼,又黯然了下去。
“爸。”我喊了聲。
他象徵的點頭,什麼話都沒說,白楊背了一個布袋子在身後,還配上了那把古劍,整個人倒是有點像古裝劇裡的男主角,就是衣服太現代化了。
真沒見過穿牛仔褲,一件白襯衫背一把古劍在身後的,看起來有點裝比。
整個村落,安靜地猶如墳地,天幕最盡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懸掛在清冷的沉墨一樣的夜色裡.風的呼嘯像野獸仰着頭在對隕月咆哮,我們就安靜的等待在房間裡。
不知過了多久,月夜清冷,我心涼如水。
咚咚咚……
驀然地,我聽見大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這聲音當頭棒喝,把我們都驚醒了過來。
“來了。”白楊坐在位置上臉色一變,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