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一點血,不會很痛的,乖啊!”
蹲在地上,我摸了摸那條被拴住的黑狗。
話還沒有落音,一道銀光閃過,那黑狗的腦袋瞬間落地。
在那鮮血涌出之前,一隻碗快速的伸了過來。
看着黑狗躺在地上的身體不停的抽搐,斷開的兩根管子混合着氣泡和鮮血流出,我倉皇的站起身倒退一步,卻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轉頭望去,我對上了一隻渾濁的眼睛。
“今晚不把五行衣做好,這世間怕是再無巫族!”獨眼婆婆狠聲。
……
端着那碗狗血,我捧着一件疊好的白袍跟着獨眼婆婆來到了祠堂。
供臺之上,油燈昏暗。
上面有三隻盛着血的瓷碗,一字排開,獨眼婆婆將狗血放在了最後面。
見獨眼婆婆在地上鋪開一張黃色的陰陽八卦圖,我悄悄的靠近一步。
“婆婆,什麼是五行衣?”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多嘴!”獨眼婆婆狠聲。
縮了縮脖子,我不敢再言語,而是照着獨眼婆婆的吩咐將那件白衣展開在八卦圖之上。
“五行乃金木水火土,而相對應的便是龍猴蛇虎狗!”獨眼婆婆突然開口,“五行衣便是由這五獸之血染成!”
“哦,我明白了!”我皺了皺眉頭,“可據靈兒所知這世間並沒有龍這種靈獸!而且,要這五行衣到底做什麼?”
“做嫁衣!”獨眼婆婆僅剩下的那隻眼閃出詭異的光。
心裡咯噔一下,我反射性的捂住了胸口。
我曾經聽族裡的那些長者們說過,咱們巫氏一族每隔幾年都會挑選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嫁入皇宮。
但明明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那些人提到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惶恐。
“婆婆,血染的嫁衣?”我嚥了咽口水。
“是!”獨眼婆婆眯起了渾濁的眼睛。
還想再說些什麼,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順勢望去,爲首的人是族長巫猛。
見婆婆行禮,我趕緊彎下腰將右手置於胸前。
“龍血到了!”族長將一隻金燦燦的碗遞到了婆婆的跟前,“午夜之前必須做出五行衣!”
“是!”婆婆伸出雙手恭恭敬敬的將那隻金碗接了過去。
偷偷的擡起眼瞼,我撇到了金碗上的盤龍。
“巫靈!”族長突然叫我。
先是一愣,而後我趕緊誠惶誠恐的跪下。“族長!”
“多大了?”族長面無表情道。
“巫靈……剛滿十八!”我怯生生的回答。
“你記錯了!”族長眯了眯眼睛,“你是十六!”
莫名其妙撂下這麼一句話,族長轉身就走,而端着金碗的婆婆瞬間變了臉色。
“巫靈,你看着五行血,我去去就回!”族長剛走沒有多久,婆婆便將金碗塞到我手中。
見婆婆離去,我拽來一張椅子,趴在供桌前託着腮盯着那五碗血。
看着婆婆的背影,我很詫異,剛剛族長爲什麼說我不是十八,而是十六?
若是我記得沒錯,整個巫氏一族,只有族長之女巫巧是二八年華。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那油燈暗了又暗,我已經挑了第三次的時候,身後卻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