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心痛？”南宮歿望着我，眼神陰冷。
“是！”我的眼中漫上一層水霧。
婆婆死了？
我怎麼敢相信，婆婆死了？
被丟入皇陵之前，婆婆還和我說話，還叫我保重……
丟入……皇陵之前？
婆婆倒掉了五行血，然後……
對，五行血被倒掉了，爲什麼巫秋月還是拿來了五行衣？
那些血，是從哪來的？
我的呼吸頓時遏制，我想起了婆婆蒼白的臉。
她臨別前的囑託，現在想起更像是遺言！
難道，那些所謂的五行血是婆婆自己的！
想到這裡，我淚如雨下。
“我要殺了他們！”我大叫起來，“我要殺了這羣畜生！”
若不是巫秋月讓我李代桃僵，讓我替她的女兒赴死皇陵！
我的婆婆，她也不會爲了換血而命喪黃泉！
“巫靈，你給我聽着！”南宮歿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殺了她們，只需一聲令下！但牽扯其中的，卻是整個巫族！當真如此，你才痛快？”
巫族？
是！
我殺了巫猛一行人，身份必然會暴露。
而巫族上下，將會被滿門抄斬！
南宮少白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要是被抓到把柄豈不是徹底剷除？
“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哽咽出聲。
“收起你的眼淚！”南宮歿眉頭緊蹙，“將所有的痛化作恨，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可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仰頭望着南宮歿淚如雨下，“我要如何做到不將悲傷顯露於色？如何做到面對那羣兇手卻要心如止水？”
“多說無益！”南宮歿狠聲，“該怎麼做，自己決定！因爲接下的路，你要自己去走！”
南宮歿說完，甩袖走開。
見此，我趕緊跑過去拽住了他。
“你要丟下我？”我驚慌失措道。
“自私於我，還你自由！”撂下這麼一句話，南宮歿轉瞬消失。
而我，搖搖晃晃差點便癱倒在地。
南宮歿，這是放棄我了？
因爲我的口不擇言，因爲我的無理取鬧？
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
深深的望了婆婆一眼，我徑直回到了琉璃殿。
在偏殿之中，我蹲在角落捂着嘴哭泣。
腦子裡面，一幕幕閃過的是婆婆的身影。
她兇、她怒、她吼、甚至拳腳相向，每一幕都無比溫馨，是最珍貴的記憶。
可現在這些記憶，將來只能緬懷。
是，南宮歿說的對。
殺了巫猛一行人，只需一聲令下。
但如此，我便真的解恨嗎？
不！他們的死，不足以泄憤。
而我想要他們……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巫靈還怕什麼？
如今的巫靈，只剩一人！
不怕死，更不怕生！
所以，我要用餘生之力，笑着看那些人怎麼去哭！
想到這裡，我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而後，將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拔出，慢慢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彩蝶！”等徹底穩定了情緒，我叫道。
門開了，彩蝶緊步走了進來。
“娘娘，你的眼睛好紅！”彩蝶皺眉。
“給本宮……上妝！”我眯起眼睛不緩不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