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墨色深重。
淡藍色的薄霧,繚繞在月色下。
蟲鳴刺耳了幾聲,便突然順勢消失。
只剩下,風聲呼嘯。
一個拿着酒壺的男人歪歪倒倒的在街上走着,走到一牆根之處突然哆嗦了一下擰緊眉頭。
而後,趕緊弓着腰往一個牆根處跑去。
慌手慌腳的解開褲腰帶,嘩嘩聲響起便一臉的舒爽。
那繃緊的身子,這纔跟着放鬆。
未等男人尿完,空中突然掉下一個東西,正好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並且順着後背,一路滾落在地。
“什麼玩意!”
低聲咒罵了一句,男人揉着腦袋望了過去。
牆邊,正躺着一個長形的布包裹。
愣了一下,男人連褲子也沒有提便趕緊走過去。
想着,裡面興許有些值錢的東西。
於是,將包裹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掀開。
可一個嬰兒,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救命啊!我的孩子!”
正詫異之際,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遠處傳來。
而這麼一聲,一下子驚醒了男人懷中的嬰孩。
嬰孩嚎啕大哭,刺的男人耳中嗡嗡作響。
正措手不及之際,一陣寒風呼嘯而來。
直吹的風沙,迷住了男人的眼睛。
男子下意識的用手捂住眼,等風聲停止這纔拿開。
可就在他放下手往前望去的一瞬間,一道光線從他的喉嚨上傾斜劃過。
男人驚恐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在他前面不遠處,此刻正站着一個人影。
那人影隱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輪廓。
可臉上,卻有一對眼睛滲着紅光。
男人張了張嘴,眼睛緩緩的往下移動。
與此同時,他的腦袋順着脖子上那道傾斜的血痕正緩緩的滑下
男人腦袋掉落在地的一瞬間,脖子上的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人影一伸手,嬰兒便落入了掌心。
轉身的同時,男人那具無頭的身體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
一輛裝飾喜慶的馬車,緩緩朝着京都駛去。
我駕着車,身邊跟着沈姜和閻雙雙。
天知道閻雙雙知道我還活着有多麼的誇張,她居然哭的直接暈厥了過去。
我和沈姜又是掐人中,又是拿針戳這才弄醒。
不過,我倒是沒有去見閻跋。
畢竟,心裡有些膈應。
縱使我視他爲好友,可他和林鳶鳶的關係卻讓我如鯁在喉。
怕是閻跋看到林鳶鳶現在的樣子,該會心疼了。
“放開我!”馬車裡,傳來了林鳶鳶的嘶吼。
閻雙雙望了我一眼,徑直轉身掀開了簾子。
此刻林鳶鳶,正被關在裡面的一個鐵籠子裡面。
籠子的欄杆很密實,卻也擋不住那觸角伸出來甩動。
試想一下,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卻長着八隻章魚的觸角。
身上的衣裳還鼓鼓囊囊的,像極了一個怪異的大燈籠。
“我叫你們放開我!”林鳶鳶說着便將一隻觸角狠狠的抽向我們。
我挑起眉頭,順手一把抓住。
林鳶鳶的觸角便‘呲’的一聲,冒起了濃煙。
腥臭的液體,瞬間涌了出來。
“到了地方自然會放開你,但不是現在!”我似笑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