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悽慘身世

“呸!你這個渾蛋!竟敢揹着我去養那個小三,老孃的錢可不是讓你隨便糟蹋的,你個白眼狼!”

“對不起,對不起老婆,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這肚子裡還有咱們的寶寶呢。”

“還敢有下次!你!···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痛··痛死我了,快,快打120。”婦人捂着肚子在地上**着。

“老婆別怕,有我呢,你堅持住,我們就快到醫院了,堅持住。”

“哎呦··痛死了··啊···”

“快!趕緊送往手術室!”一位醫生說道。

“堅持住老婆,很快就會沒事的,很快··”

“先生您不能進去。”男子被護士擋在手術室外。他走到旁邊的椅子邊坐下。

“您好,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

“是的。”

“那好,請您跟我到前面辦一下住院手續。”男人隨着工作人員到前臺辦理手續。

“咦?剛纔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陰天了?”天色驟變,之前還被烈日釋放出熱浪侵襲的空氣瞬間冷化,天空中飄起濛濛細雨,雷電隨之劈來,雨漸漸下得兇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人一種詭異感。

“啊··痛死了··啊···”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用力,用力呀。”護士在一旁幫忙助產。突然,燈光昏暗。

“怎麼回事!燈怎麼滅了?快去啓動後備電源,快!”主治醫生急道。

“啊······”

“哇哇哇哇哇··”

“太太?您還好嗎?太太?”婦人沒有了呼吸。

手術室的燈光再次明亮,“啊!”在場的所有人都呼出驚叫,婦人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毫無生機,而嬰兒則順利出生。

不該啊,沒有難產的跡象,可···主治醫生心裡嘀咕道。“手術因意外事故失敗,但孩子順利產出,小楠,安慰家屬的事就拜託你了。”

手術室外的燈滅了,醫生和護士們從裡面走出,坐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男人向前走去。

“醫生,手術成功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醫生低下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默默離去。

“怎麼!難道出了什麼···”男子趕忙朝手術室跑去,只見裡面一個護士正抱着嬰兒往外走,而女人在一抹白單下安靜地躺着。

“我的妻啊,你怎麼就這樣拋棄我爺倆呀,你醒醒,快給我醒醒,嗚嗚···”

“先生,請您節哀順變。我知道這件事令人很難過,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但是這次純屬意外,剛纔停電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於這種意外事故,我們醫院是·····”

“不負任何責任對吧?哼!我也不需要你們的賠償,就算你們賠償再多,能夠讓我的愛人死而復活嗎?”男人說完痛憤地走出手術室,然後直向嬰兒室走去。

“哪個是我的孩子?給我抱過來,我要帶他離開這。”男人在嬰兒室大喊。

“這位先生,這裡是醫院,請您不要大肆喧譁,你看裡面的嬰兒都被你嚇哭了。”“哇哇哇哇哇···”

“我不管這麼多,你們趕緊把我的孩子抱給我,我要離開你們這所破醫院!”

“先生··”之前安慰男人的護士追了過來。“先生,我知道你愛人的離去讓您很痛心,可孩子纔剛剛出生,還需要進行一定的檢查,觀察他是否健康,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那豈不是又有一條生命就此結束?更何況這又是您的孩子,你不想讓他出現什麼意外吧?”

男人看了看護士。“那好吧,一個星期後我在來抱走我的孩子,這期間我要辦理一下我愛人的後事,這裡的一切費用我會付上,你們好好照顧他吧。”男人說完,傷感地離去。

葬禮在一個星期後的某個火葬場草草舉行,參加葬禮的人只有男人和他懷裡抱着的兒子。男人目送着自己的妻子被推進火爐中焚燒,嬰兒的臉上濺起了淚花。

哈哈哈,燒吧燒吧,盡情地燒吧,臭婆娘,沒想到你竟然會有今天!真是老天開眼啊。嘿嘿,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揹着我在外面偷漢子,花天酒地,鬼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現在你死了,你所有的財產都將歸我所有,我以後再也不用受你的氣了,哈哈哈哈···男人的嘴角微微泛起。

在火焰的熊熊燃燒下,女人的屍體化成了粉末,男人收拾好骨灰後便開車離去。直到傍晚,他駕車來到一個破舊的小巷,嬰孩兒被他放在牆角邊,骨灰灑落一地。

“孩子,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可你跟我並沒什麼血緣關係,再說有你的存在我怎麼去風流快活?對不起了孩子。”男人坐上車無情的離去。

夜晚,空中細雨飄零,給這悶熱的空氣帶來一絲清涼。散落的骨灰被雨水浸溼,沖刷流去。嬰兒也因這綿綿涼雨的滴打開始哇哇大哭。然而在這樣一個破舊無人問津的小巷中,又有誰來可憐無辜的生命。

黑夜漫漫,哭喊纏繞着星月訴說心中的恐懼,黎明代替了她們,引來一位慈愛之人。白髮老人穿着破舊,左肩扛着一個破麻袋,他漸漸的走進嬰兒,朝四處望了望,然後彎腰抱起嬰兒,用手逗了逗他,嬰兒看見老人露出久違的笑容,最終他被一位拾荒老者抱養。

這是一片貧民窟,每個家庭整天都爲生活絞盡腦汁。他們雖然貧窮,但都互相幫助,團結友愛,猶如一個大家庭。

“小李啊,小李?你快來看看這小孩兒是不是病了,他一直咳個不停。”

一位中年男人從屋裡走出。“大爺,這是誰家的孩子?該不會是您在街上抱的吧?”

“沒錯,是我在街上抱的,你先別說這麼多,趕緊看看這個孩子怎麼了。” 老人焦急道。

“來,讓我看看。”男人拿出聽診器聽聽嬰兒的胸腔,又那體溫計量了量體溫:“問題不大,就是有點高燒,喉嚨有點紅腫,我給他打些點滴應該會好起來的。”

“那真是謝謝你了小李,這藥錢你看···”

“不用給了大爺,我們領裡間早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客氣。只不過您真的打算撫養這個小不點?您撫養得下去嗎?”

“唉。你看他這麼可憐,沒多大就被遺棄街頭,這叫誰看見了不心軟吶?咱雖窮,可也不能就這樣看着一條生命就此離去,你說對吧。”

“也是,那好吧,待會兒我就給他紮上針。”之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家,讓大家都出一份力。

“謝謝你了小李。”

“沒事,咱們都是一家人。”

就這樣,嬰兒在大家的照顧下茁壯成長,每天穿着百衲衣光着小腚邦在巷子裡亂跑,顯得十分可愛。

“我說老袁啊,你說這小子也有五六歲了,你還沒給他取個像樣的名字,他這樣也該去上學了吧。”一位曬暖的老人說道。

“說的也是,可我有沒有什麼文化,怎麼取名啊。”

“也不用取多麼複雜的名字,這孩子是你撿來的,也就是天賜給你的,那就叫他袁天吧。”

“袁天?嗯,好名字,以後就叫袁天了,哈哈哈。”

“你先別這麼高興,我看這孩子天資聰慧,不去讀書實在可惜,你願意讓他跟你一樣拾一輩子破爛?”

“唉,這我也知道,可上哪去攢這個錢啊。再說這上學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這要是一上學花的錢肯定不少。”老人嘆道。

“你先別嘆氣,你去問問小李,小李他閨女今年剛好跟袁天差不多大,也是到該上學的年齡。你問問他這上學要多少錢,不夠了大家再一起湊。”

“那,那我去問問。小米,過來跟我去你小李伯伯那。”

“噢,來了爺爺。”

“咚咚咚,小李啊,我是你袁大爺,我有點事想給你說。”

屋門打開,“怎麼了大爺?是不是小米有生病了?”

“沒有,小米快叫伯伯。”

“伯伯好。”

“喲,真乖,幾天不見這小子又敦實了。”

“小李啊,你看這孩子也不小了,跟你們家小晴差不多一個歲數,也該是上學讀書的時候了,你打算讓你們家小晴什麼時候上學?”

“這幾天我正忙着給她找學校呢,正好有一個價錢便宜,環境還不錯的學校,準備下個月就送她上學。”

“是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是想問問這學費貴不貴,我也想讓小米去上學。”

“是嗎,小米也該去上學了,這學費雖說不貴,但對於您來說確實有點多,如果小米想去上學的話,上學的錢我可以幫您墊上。”

“那實在不好意思,這麼多年在你這看病都不收費,我怎麼還好意思讓你掏錢。”

“別說了大爺,我早就把小米當做自己的孩子了,如果她和小晴願意,那我們就更是親上加親了。再說要不是您,我們這几几百口人上哪住去?您就別推辭了。”

“好吧,那先問問小米願不願意上學。”

“小米,伯伯問你個問題,你要好好回答,你願意去上學嗎?”

“什麼是上學?上學好玩嗎?”小米擡頭問道。

“上學就是幾十個人在一間屋子裡聽老師講課,學習知識,小晴準備去上學,你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去?”

“小晴去了?那,那我也要去,爺爺我要去上學。”小米拉扯着爺爺的衣角說道。

“哈哈,這小子一聽小晴就來勁,那好,小米這上學的事就交給我吧大爺。”

“那太謝謝你了小李。對了,以後小米不加小米了,叫袁天,以後就叫他天兒吧。”

“袁天,袁天?我喜歡這個名字,爺爺。”小袁天歡喜着。

就這樣,曾經被遺棄的嬰孩逐漸長大,開始讀書做人,他憑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市裡最好的中學,由於家境貧困,學校破格免費錄取,並且再次和小晴分到一個班級。

“小晴,我們又分到一個班了。”

“嗯,天哥,以後我不會的題可就要拜託你了。”

“別恭維我了,你這麼聰明,還有你不會的題?應該是我向你請教纔對。”兩人坐在一起談笑開來。卻不知在角落裡有人在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大哥,你看那窮小子竟敢跟你看上的女孩貼的這麼近,咱們要不要嚇唬嚇唬他?”

“別慌,說不定人家是兄妹,先看看再說。”左耳釘着耳釘擺弄手機的少年說道。

初中的生活漸漸接入軌道,袁天在緊張中快樂的學習,但他並沒有意識到一股危機正等待着他到來。

“天哥,今天那道數學題好難啊,我聽得不是太明白,回家再給我講講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那道題我····唔····”談話中的兩人被兩雙拿着白布的手分別從背後捂住嘴,很快昏厥過去。

“快,把他們擡上車。”兩人在昏迷中被帶到他們這輩子永遠再也不想來的地方。

“呃··頭好疼啊,剛纔是怎麼回事··”袁天睜開雙眼。

“不···不要啊··求求你們了···不要啊···”

“小晴!”袁天搖了搖頭往前看去,眼前的一幕令他大驚,但自己卻被捆綁着。

“你們這羣混蛋!有什麼仇朝我來,別傷害她!你們都快給我停下!”

“哈哈,小子,你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硬?沒錯,老子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這麼漂亮的一朵鮮花非要插在你這坨牛糞上,我實在是不爽,今天看我怎麼折磨你們!弟兄們給我上!那邊的也給我使勁!”

“嗚嗚···不要,你們這些禽獸···不要啊!天哥···天哥···”

袁天被五六個人當沙袋一樣捶打着,身心上的痛苦折磨使他漸漸失去氣力,淚水模糊了視線,聲音也越來越小。

“老大,這妞咬舌自盡了,我們怎麼辦?”

“沒想到還挺烈的,放火把這燒了吧。”

“是。”

大火快速覆蓋了整個倉庫,煙霧瀰漫。“咳咳··咳咳··怎麼這麼多煙?小晴!”袁天向四處喊去:“小晴,小晴你還好嗎小晴?小晴?”怎麼都解不開啊,對了,用火。

袁天滾動身體靠近火焰,繩子一遇火便全部燒開,解放的袁天立即起身尋找小晴,在煙霧中視線逐漸模糊,但依稀間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小晴!小晴你說句話呀,你不要嚇我,小晴!”沒有話語,沒有心跳,就在那安靜地躺着,嘴角間流出絲絲血液。

袁天抱着小婷屍體衝出倉庫,他悲傷地看着懷中自己喜愛的人,什麼都無法去做,只能悲憤地怒吼。他失魂落魄地抱着小晴回家,當他離貧民窟還有幾十米遠時被一些人擋了下來。

“小孩兒別往前進,裡面發生了爆炸,好像是煤氣管道老化造成的,你在這別動。”一名消防人員說道。

“什麼!爆炸!”袁天放下小晴就向前奔去,嘴裡不停地喊着爺爺,由於他身體有些虛弱,被警務人員攔了下來。

“孩子,別哭了,我們會全力將裡面的人救出來的,你放心!”

袁天抱起小晴坐在邊上目視爆炸籠罩着貧民窟,幾個小時過去,爆炸聲漸漸消失火焰也將要熄滅,但沒有一個人被擡出來,他知道爺爺不在了·····

“爲什麼!老天!你這是爲什麼啊,我袁天到底做錯了社麼要讓你如此懲罰我!難道你的眼瞎了嗎!”

“轟隆隆”,大雨再次降臨這座城市,夜空中雷蛇曼舞。

“老天,我恨你!”“轟”一聲閃電劈過,袁天消失在這顆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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