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劫在一旁聽着他們的交談,沒有說什麼。
目前他還沒有對這個索卡母祭祀有什麼想法,但這也確實是一個機會,不過具體的行動還是要之後根據實際情況來商討。
“喀!”
這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人們都是條件反射一般的立起腦袋。
許清一臉順暢愜意的從衛生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但是在他們眼中,許清就像是一個毒氣彈一樣,所有人都是往後面靠了靠。
“好臭啊!”赫牙扇了扇面前的空氣,“要不你掛陽臺上晾上一會?”
“啊?”許清將鼻子湊到肩部嗅了一下,然後又嗅了兩下,“沒那麼誇張吧?我聞着沒啥味啊?”
所有人:“……”
視線回到報紙上,目光下移,林劫注意到一則消息:行夜者同黨,於後天執行死刑!
“同黨?你們快看下一條。”北浪也注意到了下一條新聞,不由皺眉。
他們看完報紙上貼着的同黨的照片後,都是皺起了眉頭。
北浪說道:“這些所謂的同黨好像都是我們救下的那些人!”
“看來他們是狗急亂咬人了!”林雅卿也是凝了凝眸,那些人剛剛被他們救下,然而現在就被他們套上同黨的罪名處刑,他們當然感到心裡不舒服。
林劫的目光一直在報紙的照片上,上面也有他救下的那一家人,當時那位父親捨身救自己妻兒,即便貧窮弱小依然擔起自己的責任,這一幕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們真是太可惡了!”許清一臉的生氣,“那些都只是無辜的平民啊!他們竟然給他們安上這罪名處以極刑,簡直是喪心病狂!”
“我們要去劫法場嗎?”許清憤憤不平的說道,因爲他們而連累這些無辜的人,讓他感到內疚。
“我覺得可行。他們將那些無辜的人安上行夜者同黨的罪名處刑,也是在對行夜者在人民心中印象的打擊,這也是間接對我們的打擊!我覺得這個行動有必要實施。”赫牙也附和着說道。
在他們都是義憤填膺的囔囔着要劫法場的時候,一直沉默無言的林劫搖了搖頭,“劫什麼法場?他們的公開處刑就是給我們看的,就是希望我們這樣想。我們一旦劫法場,就是自己跳入了他們的圈套!”
“可是他們只是無辜的人啊!”許清忍不住反駁道。
“他們是無辜的人,可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林劫一臉冷漠的說道:“此事無需再議。我是隊長,我不可能將我的小隊,將我們的任務置於危險之中!”
許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劫,他有些不敢相信從林劫嘴裡會說出這麼冷漠的話。
曾經他之所以主動親近林劫,就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溫暖,讓他相信他和別人不一樣,但是現在……他變了。
現場的氛圍在林劫的強硬下也變的沉默下來,沒人再說話,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營救行動也不可能組織。
一天後。
艾爾主街區後面的一個圓柱形的房子內,一個正方形的石臺拔地而起,四角是聳立的石柱,這裡就是南區的處刑臺。
因爲傑洛卡通過報紙發佈了消息出去,所以此次的公開處刑人人皆知,前來圍觀的人也很多,臺下滿是人頭攢動。
處刑臺上一共是十五個人,基本上都是男人,有一小部分女人和老人,他們跪在處刑臺上,背後都站在一名肩扛大刀的膘肥體壯的大漢。
臺下,林劫也站在人羣中,眼睛的顏色被他用術陣掩蓋,所以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站在人羣中顯得很普通。
本來今天他是出來挑選下次行動的目標,在路上他正巧撞見了處刑臺所在的地方,鬼使神差的便進來了,不過他的心還是和之前一樣堅定,他沒有一點想要營救的想法,只是過來看看是誰想用此計策來對於他們行夜者。
在他的前面右側,他看到了一個抖瑟着身子的女人,她的手上抱着一個男孩,男孩的臉是朝着後面的,從女人的左肩上探出來。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着處刑臺的,只有男孩的目光是看着衆人。
林劫認出了他們,就是他救下的那一家人,而那位可憐的父親被安下了罪名,正跪在處刑臺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會他便會人頭落地。
小男孩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自己會失去父親,稚嫩的目光看着後面的衆多目光,最後停在了林劫身上,與林劫的目光對視。
或許他注意到了林劫的與衆不同,注意到林劫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冷漠……
傑洛卡站在高臺上,俯視着臺下黑壓壓的人羣,但是看了一圈之後,他並沒有確定一位嫌疑人,也是不由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一旁的凱森湊到傑洛卡的身邊說道:“老大,時間到了!”
傑洛卡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人羣,目光眯了眯,“處刑吧!”
得到迴應後,凱森看向人羣,對着他們高聲喊道:“這些愚民受到了反動黨行夜者組織的蠱惑策反,成爲了他們的同黨,我們對這種危害國家政權的害羣之馬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刑臺上,那位父親和那位抱着孩子的母親似乎免去了周圍嘈雜的環境,免去了周圍的人羣,這裡只有他們。
他們對視着,目光復雜且又含情脈脈。
父親眼含淚水,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他雖然沒用、貧困,但是他並不軟弱,如果他孑然一身,或許他會坦然的面對死亡,但是他至死也不願迴避他需要承擔的那份責任。
父親嘴脣翕動,千言萬語就化爲幾個字:好好活下去……
“行刑……開始!”
隨着凱森沉重的聲音落地,劊子手們手起刀落,處刑臺上的“犯人“霎時血濺當場……
臺下的母親抱着男孩的手不斷的抖瑟……
而林劫只是漠然的看着這一幕,然後轉身離開。
雖然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但是他此刻的心境就是毫無波瀾,寒冰能量已經將他的全部情感凍結。
處刑結束後,現場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傑洛卡不由眉頭微挑。
看來行夜者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不過也是,在這個罪惡國度還保留着那些所謂的善心,那麼他們的結局也只有死路一條,這一點只能說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離開處刑臺,傑洛卡的一個手下便找到了他,“老大,關於那個冰晶瞳孔的線索在城門口那得到了線索。”
傑洛卡頓下腳步,來了興趣,“說。”
“大概十天前,有七個人進入了城門,長相都比較年輕,其中有一個人的眼睛就是白白的,守衛印象深刻,並攔下了他說了幾句。當時那個人解釋說是疾病,來看病的。”那人說道。
“還有麼?”傑洛卡繼續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暫時得到了情報就這些,不過我們從那個城門口周邊展開調查,尋找有注意到那批人的路人,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傑洛卡點了點頭,“加大力度調查!”
那人離開之後,凱森在一旁說道:“看來他們是來自黑暗森林之外的外來勢力!”
“以我們做的那些事已經得罪了外面的勢力,他們當然想對我們除之而後快。”傑洛卡冷冷一笑,“幾百年前,他們派了很多人進入嗔加姆想要顛覆我們的政權,任務沒完成不說,最後還不是自己都留在了這裡?”
“當然,這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