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開始焦急了。要往那個方向走纔會有人,就算沒有人,也要找個有信號的地方。這樣我還可以打電話求援救的。摸下衣兜好在手機還在。(又是一件值得我欣慰的事)
環望四周,四圍都是高高的樹。棵棵都那麼高大。
“難道要我再上到樹上看看嗎?”我站在一棵我雙手不能環抱的樹下叉腰無奈地舉頭望着天,“啊,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聲音居然可以傳的那麼遠,看樣子這裡附近絕對沒什麼高樓大廈的了。
絕望地看着天整個人都癱軟地坐在地上。我環抱着自己,害怕得低低地抽泣着。
我知道有個辦法是一個人傷心無助時沒有可靠的人在身邊最好的止痛藥。
我讓高年級的人欺負後最愛在操場做這個動作。一個瘦瘦的小女孩兩隻小手緊緊地握成拳。然後把頭擡成45度,把想要爭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直到天快黑了。小女孩才自己才一個人默默地、小步地走回家去……
我居然看到遠處有煙升起,還是不斷的,那證明那裡是有人生火的……
我高興地跳起來,“YES!”
轉念一想萬一這個煙的來源是因爲閃電擊中樹木而起的。我過去不是撲個空了?可是要是我不去的話,又怎麼會知道到底是閃電引起的火,還在有人生的火呢?
機會都只有一半而已,可是我於其在這裡猜忌,倒不如來點實際行動,於是就想了想還是博一博吧。
中國先富起來的人那個沒有拼博精神呢……於是我託着已經很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着。
一個趔趄,好不容易走出叢林。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頭暈乎乎的。眼前就一片黑。
微微地睜開眼。喉嚨癢癢的。“咳咳……”我發現我居然在一箇中處婦女的背上。她身上有陣陣淡淡的香味,好像是一種花的香味,她的裝扮真是古怪。青灰色的長衣,單薄的衣物很貼身可以看出她是瘦骨磷峋的。頭髮很長但只用一隻玉簪插着,把頭髮盤在頭上。
“娘,你看那姑娘醒了……”順聲看去,居然是一正太。來不及欣賞這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正太。
女人把我放在路邊的平滑的石頭上。小正太卻很羞澀地扶看我的手肘,極不情願的扶着我。女人見狀坐在我身邊扶着我。讓我靠着,有種很溫馨的感覺,小正太走到竹蔞旁,找了找拿了個葫蘆,走到我面前,直接遞給我。女人示意我喝下去,原來是水,我就像是一隻從沙漠跑出來的獅子一口氣喝完了一半瓶水。
擦擦嘴色問:“阿姨,這是那裡?離XX城有多遠,我要趕着回家?”面對我的一大堆疑問那個女人似乎更是疑惑。
“阿姨?這個詞是叫我的嗎?這裡是叫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至於你那個XX城我從未聽過。”她的回答有條有理。而且面帶禮貌性的微笑。
“不會吧,你不知道阿姨這個詞的意思?”我一臉的不相信。
“是,以前我不住的時候大家叫我楚夫人……”女人似乎還真說什麼,遲疑了,說“看這天又要下雨的樣子,我們還是趕快回到舍下比較安全。”
話未落音,小正太馬上就背上竹蔞,疾步地向前走,那個女人蹲下來說“上來吧……”
臉紅道:“楚夫人,我現在好很多,可以自己走的……”
“沒事的,小姑娘上來吧,我這種人平常做慣力氣活了。而且你又那麼瘦,不重的。上來吧,要不大雨來了就走不了。”
我聽到這話不好再拒絕這個女人,就忍不住問“你們的家離這裡還有多遠呢?”前面的小正太停了下來。指着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不遠的,就翻過山坡就到了。”
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在崎嶇的山路上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木頭做的桌、凳、椅,竹筒做的茶杯和一張搖椅。我就睡在幾張木板上面,擡頭看看是用稻草做的屋頂,真是古香古色的。這是我昏迷三天後醒來睜開眼就看到的東西。
“姑娘,醒了就快來吃點東西吧。這三天來你又瘦了一圈。”看到楚夫人端來一盤青菜。小正太又端來一盤不知道是什麼肉的。
口水不住往下流。“我要吃……”“姑娘,你大病初癒,我熬了粥,我去給你盛來……”楚夫人真是個賢慧又細心的女人。
端來白粥的楚夫人又說:“等下我找身乾淨衣服給你換吧,你那身衣服又古怪。又髒兮兮的……”我想我的衣服那裡怪了?修身的上衣,配上今年最潮的牛仔褲。大家都是這樣穿的。“你們是不是很久沒出山外邊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楚夫人放下手裡的碗,摸摸正在吃飯的小正太的頭說:“是的,我從五年前被丈夫的兄弟送來這裡後就再沒出去過。”
我的下巴都快掉了:“神呀,五年沒出去過。這裡沒電視,電話,電腦。你們怎麼過來的。來這裡過田園復古生活也不用與世隔絕吧?”
小正頭歪着頭問:“電視。電話。電什麼?這些能吃的嗎?”楚夫人看着好問的兒子。同時我也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她的不解。
我故意瞪着小正太,假裝生氣的樣子說:“你們別騙我了。這些日常生活要用的東西都跟我裝不知道……”把目光轉向楚夫人。可她只是搖頭。
我放下手中的碗。很嚴肅地說:“不要開玩笑了。我還要回家的。照你們這樣說是回不去的了。沒有電視,電話,電腦這一系列的現代科技自然也沒有車,飛機,這類交通工具了。那我要怎麼回家……”
楚夫人輕輕地拍着我正在輕捶飯桌的手,示意我不要那麼焦慮。“姑娘,不用那麼心急,你身體剛剛轉好,何況我們這裡是沒有你說的什麼車呀,飛機什麼的。可是你可以步行出山。如果你嫌難走的話,我可以叫住在對面山頭的張伯套輛馬車載你出城然後就可以找到別的方式回家了……”
我急得跳起來。“你們這還用馬車,什麼年代了還用馬車?”“姑娘,可不能小看了這些馬,你家不是用這些的嗎?現如今哪個國家不是靠金戈鐵馬、刀槍利劍奪來的財富和天下呢?”
掙脫楚夫人握住我的手,喃喃地說:“可是我想坐車回家。我想家了……”
我雙手撐着飯桌託着腮,忽然恍然大悟:“楚夫人你剛剛說什麼金戈鐵馬、刀槍利劍的?我想問你什麼是什麼年代?還用打仗的嗎?”
“現在好多了。幾年前我們還未住來這裡的時候很多外族人前來侵犯,現在聽張伯說就連最有野心的匈奴都很少來犯……”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什麼匈奴?我來到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什麼樣的時代呀?不就被閃電擊中而已嘛,怎麼搞的?我會跑到幾千年前,那我要怎麼回去?我的家人要怎麼辦……”,心情墜入谷底。
看到焦慮不安的我,楚夫人說話:“姑娘,其實你並不慘,當年我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殺害,卻阻止不了。起碼你的父母還在,況且你也不是回不去,只是時間問題……”
楚夫人說出心裡最深的痛,她的淚不住地往下流。爲了安慰我她撕開自己的傷口。抺掉臉上的淚珠,轉身就走出門。看到楚夫人消瘦的背景,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她寧願放棄外面的繁華生活,帶着他的孩子隱居在這個了無人煙的地方,就這麼守着他們之間的承諾,決無二心地只愛她丈夫一個,我想已經死去多年我楚伯伯在地下都是十分欣慰的。
楚夫人拿來一些衣物。笑盈盈地說:“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回家的事容後再說。你去沐浴完換上這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