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小八從衣服內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雙手夾着符紙快速的結印,趁着綠毛怪的靈魂尚未出竅封印在符紙中。
稍後,他將封印的符紙收進褲子口袋,快速的浮到水面上。
北冥瞳看見逯小八游到了岸邊,剛爬到草地上便向他伸出一隻手。
逯小八猶豫了下握住北冥瞳的手,藉助她的力道爬到草地。不介意北冥瞳的目光,逯小八脫掉黑色外套,又脫掉了黑色的棉質上衣,將溼透的黑色上衣擰乾,重新穿回了身上。
“以後不要想‘禪龍’,對你沒好處。”逯小八拿出褲子口袋的一顆黑色藥丸,遞給北冥瞳,“吃了這個藥丸,三年沒問題,只要子夜的時候別到湖邊。”
“謝謝。”北冥瞳拿到藥丸猶豫了,還是將藥丸放進嘴裡,直接吞入喉嚨嚥下去。
逯小八彎腰撿起地上的黑色外套搭在肩膀上,回頭看到北冥瞳依舊站在原地:“走了,你還想站在那兒多久?”
說罷,逯小八不再理會北冥瞳走下山。
北冥瞳走在逯小八的身後,這個男人給她十分不好相處的感覺,再加上週圍又是在森林中,她有些害怕。
逯小八不會顧慮北冥瞳的想法,現在對於他來說任何事物也比不上睡覺更重要。本來這兩天破了一個靈異懸案,昨天總局的人才放過他,回到家後先睡了一覺,晚上剛洗完澡還沒坐在板凳上幽遊克給他打電話,說驗車——閻澈那個青梅竹馬遇上了麻煩,讓他出面解決。
真是他嗎拉個神啊!他要睡覺,什麼都沒睡覺更重要。結果,他還是幫忙了!
逯小八想到此處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頭髮,原本蓬亂的黑髮更亂了,不過這對他來說毫無所謂。
他擡頭望着漆黑的夜空,銀白星光一如往昔圍繞金黃月亮,風景如舊,彷彿昨天還在悠哉的校園生活中,轉眼間,他們都成年了畢業工作。
如今,他們在八杆子打不着的崗位上就業,想必是不會有牽扯的,真是世事難料。
“逯先生,你不冷嗎?”北冥瞳聽閻澈提起逯小八,此人性格莫測不定,原本不想開口還是說。
身上的白色浴袍溼透了讓她全身感到冰冷,腳上的拖鞋在水中的時候蹭掉了,雙腳踩在石頭路上很痛,實在是不想走了。
逯小八停下腳步,不用回頭後退了兩步在北冥瞳的面前蹲下身,“上來吧。”
天殺的,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北冥瞳沒出聲,雙手摟住逯小八的脖子。她覺得他外表冷漠,其實是個熱心腸,想着露出久違的笑容。
逯小八回過頭剛好見北冥瞳臉紅,冷不丁的趕緊看着前面。
他對郊外的山都熟悉,揹着人下了山。即便現在是凌晨他也很快的打到車,將北冥瞳送回了距離山不遠的驗車別墅。
“再見,三年後。”逯小八和對面的兩人擺手,不等他們說話走下了臺階。
“小八,你一定要回來!”閻澈大聲的說道,半空只回應自己的聲音,逯小八的身影已在夜幕中消失。
閻澈回想起他們初中的時候,那些一起除妖捉鬼的時光,歷歷在目。
只不過,一切今非昔比。
當初的三個人,不、是四個。以那個行蹤無常的神靈偵探少年爲首,加上兩個豪門世家的少爺跟班,還有一個瘋狂的追求首領的奇怪少女,組成了一幅古怪的畫面。
即使如此,他也非常的期待,四個人有一天再次相聚。
至於讀書時代的日子,似乎真的回不去。
“喂,幽遊克,你知道最近乜央的情況嗎?”
“哦,乜央啊,自從被我們家小八狠狠的虐過,她就失蹤了三年,我是沒再見過了。”
“不過誰讓乜央碰上了小八,那傢伙是女人的天敵,男人的剋星,來多少都要被虐,本人不會有知覺。”
“你和我也是被傷害的不要不要的。”
“就這樣,不和你扯了,我抓緊時間把手頭的工作結束。”
閻澈給幽遊克打完電話,北冥瞳走下一樓客廳來到他的身後:“閻哥哥,你在看什麼?”
“下雪了。”閻澈從北冥瞳走下樓便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正好這時天空中飄起潔白的雪花。
北冥瞳也擡起頭,對面的落地窗外,原本只有一小片的雪花,不久之後變成了大雪紛紛揚揚的飄落到了地面上。
“你會想他們嗎?”閻澈突然回憶起往事,隨口的問了一聲又像是自言自語。
“嗯,也許吧。”北冥瞳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看向窗外的大雪紛飛,腦海卻全是和蘇玄相處的記憶。
閻澈看了看左側北冥瞳,和自己相隔大約幾釐米,伸出手就能觸及,可是怎麼也擡不起手。
他對她的感情很深、然而缺乏了表達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