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厲淵出院的日子,陽光明媚。他安排助理到醫院接他,陪他一起回家的還有御箏。上樓時,助理提着行李袋,御箏扶着還在拄拐的男人。
打開家門,客廳整潔乾淨。助理將行李袋放在邊上,識相的沒有多留,“裴總,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辦?”
“沒有了。”裴厲淵望着明亮的客廳,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
御箏倒了杯水,助理沒敢接,連忙離開。
“他很怕我?”御箏撇嘴,有些鬱悶。
裴厲淵拄着柺杖往前挪步,御箏伸手將他扶到沙發裡坐下,又拿起嶄新的拖鞋,蹲在他的面前幫他換上。
“因爲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他不敢喝你倒的水。”裴厲淵掌心輕擡,撫着御箏的長髮。
女朋友?
御箏仰起臉,那雙黑亮的眸中有着藏不住的歡喜。裴厲淵凝着她嘴角那抹笑,不自覺將拇指壓在她的嘴角。
她笑起來真的有些像明夏。
“箏箏。”
裴厲淵扣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坐到自己身側,偏過頭盯着她的眼睛問,“你真的決定跟我在一起?”
“很早前就決定了。”御箏雙手圈住他的肩膀,揚脣在他臉頰親了下,“厲淵,那你決定了嗎?決定跟我在一起了嗎?”
男人深邃的雙眸眯了眯,薄脣抿起的弧度溫柔,“決定了。”
雖然心中藏着很多質問不安,但裴厲淵這句決定了,還是令御箏開心不已。也許對他的渴望太久太深,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此時的決定,完全是不顧一切。
城堡中的落寞公主,終於遇見傾心的王子。她的那份不顧一切,任誰也阻擋不了。
今天裴厲淵出院,醫院前一天通知了家屬。連憶晨開過早會後,簡單跟助理交代一下,便開車離開雲深,趕到醫院。
不過醫院護士說,已經有人接裴厲淵出院。
須臾,連憶晨將車停在一棟高級住宅樓下。她提着一些買來的補品,邁步往樓上走。
叮——
電梯門打開,恰好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箏箏?”
御箏提着手提包,目光坦然,竟沒有一絲避讓。
暗暗嘆了口氣,連憶晨眉頭不自覺蹙起,“爲什麼聽不進去我的話?裴厲淵這個人太複雜,他根本就不適合你。”
“適合或者不適合,應該由我來說的,對嗎?”御箏微微勾起脣,眼角有一絲厲色掃過。
連憶晨怔住,她竟然在御箏眼底看到敵意。
“大嫂。”御箏隨手挽起耳邊的碎髮,笑道:“當初你跟我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很多人都說你們不適合,可我始終都站在你身邊。這次輪到我,我真心希望你也能祝福我們。”
“更何況……”
御箏頓了頓,才又說道:“厲淵跟你的關係非比尋常,我想,他也很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都說愛情會讓人昏了頭,連憶晨深信不疑。此時此刻的御箏,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不真實的愛情虛幻裡,她完全看不到裴厲淵身上有多麼陰暗複雜,也看不出他那張虛情假意的臉!
掃了眼連憶晨手中的袋子,御箏淡淡一笑,道:“這些東西我會買來給厲淵吃,謝謝大嫂的好意,不過東西請你拿回去。”
御箏往前一步,擋在連憶晨身前,“我下樓時厲淵已經睡了,大嫂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請回去吧。”
連憶晨:“……”
面對御箏突然的冷漠疏離,連憶晨不自覺抿起脣。辦公室裡的陽光溫暖,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安城漸漸繁茂的春天,心情莫名煩躁。
如今御箏跟裴厲淵的關係越來越難分開,她如果告訴御兆錫,現在御箏的態度恐怕她也不會聽話。可如果不告訴,她又擔心後面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嗡嗡嗡——
桌上手機震動起來,連憶晨拿起電話,“喂?”
“今晚吃什麼?”電話那端的男人心情似乎不錯。
“你想吃什麼?”
“紅燒魚。”
連憶晨勾脣笑了笑,“好,下班我去買魚。”
“兆錫……”
“怎麼?”
御兆錫劍眉輕佻,連憶晨揉揉眉頭,道:“晚上見面再說。”
“好。”
稍後,御兆錫掛斷電話。連憶晨雙手托腮坐在辦公桌前,長長嘆了口氣,猶豫着晚上要怎麼跟他講。
醫院高級病房的條件很好,陽光從大片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暖暖的,令人倍感舒適。史佩佩剛吃過護士送來的飯菜,洗了把臉正在往臉上塗精華。
“老公!”
推門進來的男人,讓史佩佩驚喜不已,“你怎麼纔來看我?”
“情況怎麼樣?”東方嘯穿着一套合體的西裝,轉身坐在病牀對面的沙發裡。
“醫生說失血過多,還要住院幾天。”史佩佩立刻回到牀上躺好,裝出柔弱不已的模樣。其實今早醫生查房已經告訴她,可以出院了。
東方嘯深邃的目光落在妻子臉上,漸漸讓史佩佩感覺不安,“怎麼了?”
“東方沁是誰的女兒?”東方嘯開口直接逼問。
史佩佩傻傻的怔住,笑道:“我們的女兒啊!”
啪!
迎面有什麼東西砸過來,史佩佩下意識揚手去接,落進她手中的是一份DNA檢測報告。而
份DNA檢測報告。而報告的結果,卻徒然令她驚愕不已,“這,這不可能!”
“哼,不可能?”東方嘯面色越來越陰霾,“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報告不會有錯,東方沁不是我的女兒!”
史佩佩握着報告的手指開始發抖,原本已經恢復血色的脣瓣再次變的蒼白如紙,“不對!不可能,沁沁是我們的女兒啊!”
“她是你的女兒,但不是我的女兒!”東方嘯起身走過來,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神情凜冽,道“史佩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我這麼多年?!”
“沒有。”
史佩佩眼眶一片晶瑩,無辜的表情看不出破綻,“老公,我沒有騙你,自從嫁給你以後,我就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往來。”
東方嘯冷冷笑起來,盯着她的眼睛問,“那嫁給我之前呢?”
“之前……”史佩佩喉嚨裡一片乾澀,嫁給東方嘯之前,她曾經有過一個極爲要好的男友。可後來兩相權衡,她毫不留情甩掉那個男人,毅然嫁給比她大十歲的東方嘯。
難道沁沁真的不是東方嘯的女兒?
史佩佩整個人亂作一團,她掀開被子跑下牀,緊緊拉住東方嘯的衣袖,哭道:“老公,我們再驗一次,一定是醫院弄錯了!”
“沒這個必要。”東方嘯反手甩開她的手,臉色如同臘月的寒霜,“我真沒想到,這二十多年來我疼愛有加的女兒,竟然不是我親生的!”
“史佩佩!”
東方嘯咬牙切齒的瞪着她,吼道:“這頂綠帽子,你讓我帶了這麼久?!”
“我,我……”史佩佩抖着雙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離婚!”
史佩佩如遭雷擊,還不及反應時,東方嘯便已轉過身。
“老公——”
下意識想要拉住他,史佩佩用盡全力伸出手,卻被東方嘯狠狠推開,頭也不回的走遠。她一個不防備,整個人瞬間跌倒在地,手腕磕在牀沿,觸碰到之前開始癒合的傷口,痛的鑽心。
“不能離婚!”史佩佩單手扶着牀沿,想要站起來,可兩條腿都使不出力氣。剛剛東方嘯帶來的消息,對她來說太過震驚,根本無法接受!
中午時分,東方沁買了午飯送到醫院裡。她推開病房的門進去,只見母親獨自坐在病牀上,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
“媽媽,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煲仔飯。”東方沁放下手裡的袋子,走到窗前最先看到史佩佩腿上放着一份協議,她好奇的拿起來,看清那上面的內容後,立刻瞪大眼睛。
“離婚協議書?”
東方沁震驚不已,舉到母親面前問:“媽,這是怎麼回事?爸爸爲什麼要跟你離婚?”
史佩佩呆滯的眼神動了動,咬脣說不出話來。
“一定是因爲那個孽種!”東方沁氣急敗壞的挽起袖子,轉身欲走,“我去找爸爸!”
“沁沁——”
史佩佩急忙拉住女兒,將她拽到眼前,“不是,不是的……”
“怎麼不是?”東方沁聽不進去母親的解釋,她無法接受爸爸這樣的絕情。難道有了兒子,就能拋棄一切?
“站住!”
史佩佩下牀走到女兒面前,顫着雙手捧住她的臉,“沁沁,你聽媽媽說……”
望着女兒懵懂的眼神,史佩佩滿心酸楚。她咬着脣,眼眶中的淚水漸漸在女兒面前決堤,“寶貝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
東方沁被母親的態度嚇壞,急忙伸手擁住她發抖的身體,“媽你別傷心,也許爸爸只是一時想不開,我去求求他,他最疼我了!”
“唔!”
史佩佩緊緊咬着脣,眼淚不停滾出眼眶。她只能用雙手牢牢抱住女兒,但那些話她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集團例會由唐言主持,最近公司業績平穩,增幅不算大,將總體來說穩中有升。例會結束後,唐言拿着手機往前走,還沒到走廊就聽到吵鬧聲。
“爸爸,讓我進去!”
東方沁站在董事長辦公室外,有兩名助理一左一右盯着她,避免她硬闖。
辦公室大門緊閉,東方嘯顯然避而不見。東方沁心裡着急,更是被父親這種態度氣的不輕,“爸爸,你不能這樣對媽媽!我是不會讓你們離婚的!”
“帶二小姐離開。”
秘書桌上的內線突然響起東方嘯的聲音,東方沁轉身趴在桌上,對着電話道:“爸爸,我有話跟你說,讓我進去!”
“我今天沒空見你。”
啪!
東方嘯只冷冷丟給她一句話,瞬間掐斷內線電話。
“爸爸!爸爸!”
兩名助理上前,半勸半哄把東方沁帶走。她雖然不甘心,但這裡畢竟是公司,繼續鬧下去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唐言冷眼旁觀,莫名勾起一絲笑來。從沒有像如今這種時候,她無比慶幸媽媽沒有踏入東方家的那扇大門。
不過……
爸爸竟然提出跟史佩佩離婚?這倒是讓唐言頗感意外!
下班回到家,連憶晨提着從超市買回來的魚走進廚房。御兆錫點名要吃紅燒魚,她特別準時下班,早早回家開始準備。
洗乾淨魚,連憶晨又將蔬菜和配料都備好,這些收拾好,她淘了米煮飯,很快就能動手做紅燒魚。
御兆錫打開門時,客廳裡已經滿是紅燒魚的香氣。他沒有馬上換
沒有馬上換鞋,而是站在玄關原地不動,深吸口氣嗅着這誘人的香味。
他家肉肉好乖啊,真的做紅燒魚。
連憶晨一邊盯着魚,一邊開始炒菜。等到魚熟了,她的菜也炒好。
腰間驀然緊了下,她被嚇了一跳,差點丟掉手裡的鍋鏟,“唔,你想嚇死我嗎?”
男人俯下臉,薄脣貼着她的後頸,有熱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白皙皮膚,“我想吃了你!”
噗!
連憶晨急忙伸手推開他一下,勉強將菜炒好,關了火才轉過身,“不要,你還是吃飯吧,今晚的紅燒魚很香。”
御兆錫雙臂依舊箍住她的腰,不肯動彈。
越來越傲嬌了!
連憶晨哭笑不得,只能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親了親,柔聲道:“快去洗手啦,我肚子餓了。”
氣息火熱的吻如期而至,御兆錫用兩指捏着她的下頜,直到他徹底親夠了,從放開她嫣紅的脣瓣,“好,先吃飯。”
什麼叫先吃飯?
連憶晨被他這句話暗含的意思羞紅了臉,流氓!
晚飯很快上桌,兩條魚,一盤青菜,還有一個湯。雖然不夠豐盛,但足夠他們兩個人吃。連憶晨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御兆錫碗裡,笑着問他:“好吃嗎?”
“好吃。”御兆錫吃飯的表情很嚴肅,比他剛纔不要臉的模樣截然不同。連憶晨咬着筷子,心想他要是其他時候也能這樣就好了。
男人吃飯的動作很快,大概是之前在碼頭工作時養成的習慣。連憶晨幾次提醒,但他一碗飯差不多五分鐘就能吃完。
“不要吃那麼快,對胃不好。”
“哦。”
御兆錫看看吃空的碗,對她笑了笑,“我下次注意。”
剩下的時間,連憶晨小口小口地吃,御兆錫一動不動的看。原本被他注視就要緊張,奈何他眼神漸漸炙熱,更是嚇得連憶晨不住皺眉。
“唔!”
連憶晨忽然用手捂着嘴,御兆錫頓覺訝然,“怎麼了?”
握緊手裡的筷子,連憶晨努力咳嗽幾聲又咽下一大口米飯,緊蹙的眉頭才終於鬆開“卡到魚刺了。”
“小心點。”御兆錫起身倒了杯水給她。
連憶晨接過溫水喝了幾口,不悅道:“還不都是因爲你。”
“因爲我什麼?”
“因爲你看我!”
御兆錫:“……”
晚飯結束,御兆錫自覺洗碗。連憶晨坐在沙發裡發呆,直到他走進都沒發覺。
“想什麼?”眼見失神的人,御兆錫毫不客氣把她摟進懷裡。
連憶晨深吸口氣,心裡有兩件事很煩躁。第一是御箏和裴厲淵的事情。第二就是家裡那個無法打開的保險箱。
保險箱的事跟御雍的身世有關,連憶晨擔心那裡面還有東西會牽扯到爸爸,所以決定先不告訴御兆錫,她再想些其他辦法。
可御箏的事情,她覺得不能再繼續隱瞞下去。
“你電話不是說,有話晚上告訴我,什麼?”御兆錫掌心落在她的腰間輕柔,連憶晨靠在他的懷裡,被他不輕不重的力道挑逗的臉頰泛紅。
“兆錫……”
連憶晨氣息不穩,御兆錫笑着俯下臉,雋黑的眼眸中不懷好意,“快點說,說完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去做!”
揚脣在他嘴角咬了下,連憶晨心跳一直加速。這個流氓,還能不能跟他愉快的聊天?
“說吧,到底什麼事?”御兆錫又不耐煩的催促了聲,手指已經順着她襯衫的下襬伸進去。
“唔!”
連憶晨倒吸口氣,趕忙集中精神開口,“關於箏箏的事情,她……”
話還沒說完,御兆錫丟在茶几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他偏過頭看了眼號碼,眉頭不自覺蹙起,“喂?”
“少爺。”
掌心在連憶晨肩頭拍了下,御兆錫握着手機走到窗邊,“秦叔,家裡有事?”
這是家裡的電話,平時秦叔不會輕易給他打電話,既然來了電話必然有事。須臾,御兆錫握緊手機,回到沙發前,“晨晨,御箏被奶奶帶走了,我過去一趟。”
“嚴重嗎?”
御兆錫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情況。
拿起車鑰匙遞給他,連憶晨不禁安慰他:“你快去看看,不要開快車。”
“知道。”御兆錫手指勾起車鑰匙,忽然想到什麼,問她:“你剛剛跟我說御箏什麼?”
“呃……”
連憶晨笑着聳聳肩,“回來再說。”
聞言,御兆錫沒在多問,駕車直奔素西堂。他把車停在高高的臺階下面,雙手插兜石階而上。
素西堂內,亮着一盞盞暗紅色的燈籠。御老太太抿脣坐在椅子裡,面色極其嚴肅。站在她對面的人,始終低着頭。
御天鳴跨進大門,遠遠笑着,“喲,我們家小公主怎麼有興趣過來?”
御箏低着頭,俏臉的神色幽暗。
“大少爺。”舒霞看到進門的人,立刻端着一杯熱茶送上。
御天鳴走到御箏身邊,偏過頭盯着她的臉看了看,“這是怎麼了?”
頓了下,他又擡起頭看向主位上的老太太,“奶奶,難得箏箏過來一次,您這麼兇小心把她嚇壞了?”
“她還能知道怕我?”
御老太太眯了眯眼,厲聲道:“連我安排的相親都敢不去,膽子越來越
膽子越來越大了!”
端起茶碗抿了口,御天鳴不禁笑了笑,“箏箏,你怎麼不去相親。”
“我的事不用你管!”御箏沒好氣道。
“放肆——”
御老太太立刻拍了桌子,罵道:“天鳴是你的大哥,你是怎麼跟大哥說話的!”
“算了奶奶。”御天鳴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裡,勾了勾脣,嘲弄道:“在她眼裡,只有哥哥,哪有我這個大哥啊!”
聽到這話,御老太太更加生氣,手裡的柺杖在青石地板上狠狠一敲,“給我跪下!”
碰!
御箏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舒霞已經用力把她按下去。
膝蓋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很難受,御箏輕輕咬着脣瓣,卻沒有吭聲。
“你給我說說看,爲什麼不去相親?”
老太太繼續逼問,御箏眼睛盯着地面,回答的從容,“我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
御老太太瞬間挑起眉,御天鳴也不自覺偏過臉,盯着御箏後面的話。
“你喜歡什麼人?”
這件事早晚都瞞不住,前些天御箏便已下定決心跟御兆錫坦白。只是這幾天她忙着照顧剛剛出院的裴厲淵,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晚已經逼問至此,她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理由。
“裴厲淵。”
御天鳴眼角閃過一抹異色,怎麼御箏會跟裴厲淵扯上關係?
老太太聽到孫女的話,更加勃然大怒,“胡鬧!我們御家的小姐,竟然不聽我的安排相親,自己偷跑去認識什麼男人?!”
“奶奶,我喜歡他!”
御箏雙膝跪在地上,語氣堅定,“我不會跟別人相親,裴厲淵纔是我要選的人。”
反了!反了!
御老太太硬是被御箏氣的不輕,舉起手裡的柺杖就要朝她打過去。御天鳴眼疾手快站起身,攔住老太太,舒霞也跑過去把柺杖奪過來。
這支柺杖很沉,要是打在身上可是不輕。
素西堂的大門前,御兆錫雙手插兜站在堂前,清楚明白的聽到御箏的回答。他緩緩擡起頭,那張完美的臉龐染上一片陰霾。
御箏委屈的瞥着嘴,偏過頭時恰好看到站在身後的御兆錫。她怔怔幾秒鐘,收斂起內心的懼怕,勇敢回視御兆錫銳利的目光。
從小到大,御兆錫都沒見過御箏有那麼堅定的眼神,他心口一窒,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