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跑車駛出市中心,車子一路向西。連憶晨知道幾乎安城所有的碼頭港口,都是屬於御家的產業,單此一項,足夠御家在安城立足頂端的位置。
這是御家幾輩子傳下來的產業,至今無人敢與御家抗衡。
西面環水,周圍羣山纏繞,當真是安城最爲寶貝的一塊地方。不過這裡幾十年前便是御家的所有物,這些年也都是御氏才能開發利用,用來不斷擴增港口。
車子越往海邊開,視線越開闊。連憶晨單手撐着車窗,感受着鹹澀海風撲面而來的清爽,嘴角的笑容淺淺,“你帶我來看海的嗎?”
男人將車停在沙灘邊,提着東西下車。連憶晨想幫他分擔一個小袋,但他擡手給奪回去,“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哼!最近他特別喜歡賣關子!
連憶晨空着兩隻手跟在他身後,順手把腳下的鞋子脫下來。此時夕陽已經下走,陽光並不會炙熱,她白嫩的腳丫踩進白沙裡,微微有些溫度,不燙,很舒服。
雖然生活在有山有海的城市,可她來玩的機會卻不多。小時候,連少顯工作忙,沒有時間帶女兒出來玩耍。後來她上學學業並不輕鬆,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卻還被裴厲淵給佔滿,壓着她去學各種補習班。
好不容易熬到畢業,熬到她能拿出一個可以跟裴厲淵比肩的成績。可是他們之間又發生了那樣的變故,她再也找不到能陪她出來玩的人。
不想一個人的旅行,她害怕寂寞。
不過現在……
連憶晨勾起脣,目光落向正前方。御兆錫將車裡的東西分兩次拿過來,他先選擇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坡地,將帳篷搭起來。
野營?
連憶晨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她瞧着男人熟練的動作,撐起一個帳篷前後總共用了17分鐘。好牛掰啊!
她笑嘻嘻跑過去,故意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男人手裡的動作頓了頓,仰起頭盯着她,“你會嗎?”
“不會。”
她回答的理所當然,御兆錫無奈的搖搖頭,又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他就知道!
不多時候,一個巨大的豪華型帳篷支好。連憶晨驚詫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叫道:“帳篷還有一室一廳啊?”
這個巨大的帳篷分爲裡外兩部分,最裡面是睡覺休息的地方,外面支撐起來有一塊空間,可以用來從事其他的事情。御兆錫抿脣笑了笑,將充氣墊放到最裡面鋪好,狠狠鄙視她,“你也不看看是誰住?”
對哦!連憶晨咂咂嘴,這男人純粹享受型的啊,即使他住帳篷都是超級豪華型的,這樣才能符合他的身份品味。
帳篷很快完工,御兆錫彎腰蹲下來查看堅固性,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鬆了口氣。
“晚上吃什麼?”
住的地方有了,連憶晨自然想到吃。這片海灘不是旅遊景點,四周只有一條偏僻的公路,周圍什麼商店都沒有。
“餓了?”御兆錫挽起袖子,倒了些水把手洗乾淨。
“嗯。”連憶晨點頭,她午飯吃的少,一見到大海就感覺餓了。她偷偷感嘆,這視覺效果當真能夠增加味覺,看到大海讓人不自覺心情舒暢,食慾都會提升。
“等着。”
他又去車裡拿過來一堆東西,等他走近後,連憶晨纔看到有個燒烤爐子。
不是吧?
連憶晨暗暗乍舌,難道今晚他們要在海邊燒烤。
很快的功夫,她的猜測得到證實。御兆錫將燒烤爐搭好以後,正在埋頭點燃炭火。不過這項工作好像有些難度,他顯然也是第一次做。
沒有見到炭火燃燒,倒是冒出不少的煙。連憶晨被嗆的咳嗽幾聲,急忙捂住鼻子,問他:“御兆錫,要不要幫忙?”
“你站遠點兒!”御兆錫彎下腰,眉頭緊鎖。
他的動作明顯生疏,連憶晨猜他肯定沒有做過。最要命的是,她也沒做過,想要幫忙也是無從下手。
“聽到沒有?”
御兆錫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後,道:“站我後面別動。”
Www ●тt kǎn ●C ○ “哦。”連憶晨乖乖應了聲,突然發現站在他身後,她竟然可以不被濃煙嗆到啊!
這個男人做事,連憶晨歷來不擔心。反正他的智商根本不是人的智商,她操心也是白白浪費。抱着此種心情,她抿脣笑了笑。
她要做的事,就是接下來等着吃現成的吧?!
幾分鐘後,連憶晨夢好的夢想突然破滅。
“快跑!”
御兆錫拉過她的手,兩人迅速跑出去幾米遠。隨着一陣海風吹來,滾滾濃煙瀰漫海邊幾十米遠。
“咳咳——”
連憶晨雙手捂住鼻子,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原來也有學霸哥哥搞不定的事情呀!
“那個……”緩過一口氣,她指着前面還在不斷冒煙的燒烤爐,說道:“怎麼辦?這麼大的煙,會不會把警察引來?”
御兆錫薄脣緊抿,生平第一次栽在生爐子上!
“我再試一次。”他沉着臉挽起袖子,拿起一條幹毛巾捂住口鼻走過去。他媽的,他還就不信點不着這個破爐子!
“喂!”
連憶晨想攔住他,卻被濃煙薰的不敢靠近。
濃煙滾滾之後,逐漸燃燒的火星終於讓男人看到一絲希望。他大力搖着蒲扇,終於在濃煙散去後,炭火被點燃。
“好了。”男人雀躍的笑道,連憶晨急忙跑到他的身邊,“哇!真的行了!”
男人得意的點點頭,沒有什麼能難倒學霸。連憶晨一眼瞅見他的臉,驚訝的差點尖叫出聲。
“怎麼了?”眼見她愣神,御兆錫蹙起眉,下意識往手往臉上摸。他的手摸過黑色炭,再往臉上蹭,那是越來越糟糕。
“別動。”
連憶晨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幫他擦拭臉頰黑黑的手印,“御兆錫,我真應該給你拍照留念一下。”
“很美嗎?”男人含笑低語。
噗!
連憶晨氣笑了,這種時候他還能自戀?真是太佩服了!
她倒了些水拍溼他的臉頰,用紙巾一點點,沿着他的鼻樑開始擦拭。御兆錫也不動,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望着她的臉。
“可以了。”浪費兩張紙巾後,連憶晨終於把男人這張美麗的臉龐擦拭乾淨。她知道御兆錫有潔癖,所以在擦拭的時候,格外用心細緻。
“你看看?”見他呆呆不動,連憶晨拉開皮包,幫他找鏡子。
拿着鏡子擡起頭的女人,恰好迎上低頭偷襲的男人,脣瓣相貼的那刻,連憶晨整個人都被他禁錮在懷裡,動也不能動。
“唔!”
突然間呼吸被奪,嚇了連憶晨一跳。等到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傳遞給她的信號後,她掙扎的心才放鬆下來。
她的脣瓣柔軟,御兆錫伸出左手扣住她的後腦,迫使她將頭揚起的角度更高。邊上的燒烤爐中炭火噼啪作響,陣陣襲來的滾燙氣息,如同連憶晨此時心中沸騰的溫度。
一個氣息綿長的熱吻後,御兆錫額頭輕抵她的前額,緩緩說道:“嗯,我也餓了。”
連憶晨咬着脣,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眉眼彎彎。
爐火點起來,剩下就要烤肉。雖說燒烤好吃,可想要吃美食,總也要耗費一番功夫。御兆錫打開帶來的小冰箱,將事先讓人串制好的肉串拿出來。
家裡的廚師簡單教過他一些要領,御兆錫胸有成竹把肉串一字排開在烤架上,邊控着火候,邊加入調味料。
幾分鐘後,羊肉逐漸變色,肉香隨着海風捲起。連憶晨嚥了咽口水,等着刺啦冒油的肉串,饞涎欲滴,“還有多久可以吃?”
“馬上。”御兆錫觀察着肉的變色程度,最後一次加入孜然。其實這種烹調方式並不難,只要掌握要領就好。
滾燙的肉串從烤架中放入餐盤中,連憶晨伸手就抓,御兆錫卻從她手裡搶過來,先咬下來一塊肉,“嘶!”
顯然肉的溫度太高,連憶晨氣哼哼瞪着他,罵道:“活該!”
不過進嘴的東西御兆錫從來不會往外吐,他皺眉將那塊肉咀嚼兩下,慢慢嚥下去。嗯,熟了。
“給。”把他吃剩下的那串,轉而塞進連憶晨的手裡。
這男人太過分了吧!
連憶晨炸毛,剛要動怒,恍然明白過來什麼。他只吃了一塊,而且是搶在她的面前,是不是他先嚐嘗味道啊?
心底的不悅,轉瞬一絲微甜代替。
連憶晨擡手把肉串舉到嘴邊,吹涼後纔開始吃,“好吃!”
新烤出來的肉串,自然鮮美無比,羊肉搭配孜然,天生的極品美味!
烤架上依次放入很多種食材,御兆錫好像找到感覺,燒烤食物的速度越來越快。連憶晨幫不上忙,只能一隻手自己吃,另外一隻手舉着烤串送到御兆錫嘴邊,喂他吃。
這兩個人的配合,倒也蠻默契的。
吃串吃的差不多飽了,御兆錫又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蛋糕。連憶晨揉着圓鼓鼓的肚子,皺眉苦臉的要哭出來,“御兆錫,你太討厭了,爲什麼不早說有蛋糕?”
“呵呵……”
他蜷起兩指在她臉頰掐了下,笑道:“急什麼,今晚我們住在這裡,蛋糕給你當宵夜吃。”
“宵夜?”連憶晨眯起眼睛,“這個主意好。”
吃飽以後,連憶晨仰頭望了眼天,整個天空全部呈現墨藍色。這證明天已經黑透,海邊的星星,好像特別多,特別亮。
御兆錫把燒烤爐收拾乾淨後回來,連憶晨雙手托腮坐在石頭上,手指一點一點的,正在數着星星的數量。
“數清了嗎?”男人調侃的聲音響在耳邊。
連憶晨咬着脣,她剛纔數到哪裡了?
“大學霸,問你個問題唄?”
“問。”
仰頭望着這片璀璨的星空,連憶晨勾起脣,壞笑道:“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嗎?”
學霸很厲害嗎?那她就問個更厲害的問題!
身邊的男人沉默片刻,才動了動嘴,“不知道。”
“不知道?”連憶晨笑出聲,輕蔑的說道:“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怎麼天上有多少顆星星都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御兆錫挑了挑眉,神情不見一絲窘迫,“這種問題,沒人能夠準確的回答你,所以我說不知道,一點兒都沒有辱沒我的智慧!”
連憶晨:“……”
反駁不了他!
如此良辰美景,連憶晨不想把心情都浪費在跟他鬥嘴上。她聳聳肩,指着西面一顆最亮的星星,問道:“那顆好美。”
應該說整片都很美,御兆錫點頭,伸手將她擁在懷裡。
周圍一片靜謐,遠處墨黑的海面上一絲亮光都沒有,只有時而滾向岸邊的海浪捲起白色的小浪花。連憶晨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慢慢低下來,“我們今天來海邊,就是看星星的嗎?”
御兆錫薄脣抿了抿,笑問:“你想來做什麼?”
“沒有。”連憶晨搖頭,其實來做什麼都好,只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兩個人的私密時光,不被任何人打擾,不被任何事情打擾。
這份格外的幽靜,似乎也感染到御兆錫。他右手搭在蜷起的膝蓋上,深邃的目光柔和,“你爲什麼不開心?”
他突然一問,連憶晨不自覺紅了臉。倒不是不開心,只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御兆錫,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男人怔了怔,盯着她的目光茫然。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連憶晨紅着臉低下頭,鼓足勇氣,道:“你都不要對我說些什麼嗎?”
結婚?!
御兆錫薄脣緊了緊,一抹暗色悄然滑過眼底。他沒有回答,連憶晨漸漸有些失望。
“你想要我說什麼?”
怎麼是她要他說呢?連憶晨皺眉,半天也沒說話。
原本和諧的氣氛,瞬間變的低氣壓。連憶晨低着頭,雙手環住肩膀。
“冷不冷?”御兆錫摸了摸她的手,將她拽起來,往帳篷裡走。海邊風大,一到晚上就會降溫,好在帳篷保溫性能不錯,裡面很暖和。
脫掉鞋子,御兆錫拉着連憶晨躺下。不過還在生氣的某人,始終都沒給身邊的男人好臉色。她背對着御兆錫,一句話都不說。
身後男人的呼吸聲平穩,連憶晨慢慢平心靜下來後,立刻有些後悔。算了,反正都要結婚了,她又何必計較那些東西呢。本來御兆錫也不是那種能製造浪漫的人,所以她只能認命嘍!
這樣一想,連憶晨頓時心情變化。她抿脣轉過身,在御兆錫措不及防中,張開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腰,道:“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男人怔住,張開的五指緩緩收緊,將她擁在最熱的心口位置。
感受到他的懷抱,連憶晨蹙起的眉頭徹底舒展開。她彎起脣,美滋滋的想:女人啊,有時候真是很小氣很任性,明明這個男人都已經屬於她了不是嗎?爲什麼還要矯情的去在乎什麼承諾?只要他在她的身邊,承諾就在。
海浪聲不斷襲來,懷中的人卻沒有受到干擾,很快進入夢想。御兆錫定定望着她安睡的容顏,心情複雜又沉重。他甚至都沒有想明白,今晚把她帶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
明明睡前吃到撐,但連憶晨卻是被餓醒的。她揉着肚子睜開眼,帳篷外面還黑着。身邊的男人閉着眼睛,還在睡夢中。
連憶晨伸手把被子裹嚴,靜靜欣賞身邊的睡美男。可是她的肚子總是跟着搗亂,咕嚕嚕叫的難受。好餓啊!
想起昨晚還有沒吃的蛋糕,連憶晨悄悄從帳篷裡鑽出來,披上衣服拿出手機。她不敢開燈,只能用手機電筒找到蛋糕,並且順利的切下來一塊。
哇噢!
蛋糕的味道沒變,連憶晨眯起眼睛,愜意的咂咂嘴。
“唔!”帳篷裡有動靜,她嚇得急忙把手機的光亮滅掉。不過顯然她的動作慢半拍,御兆錫已經穿着衣服走出來。
“早。”男人開口打招呼,連憶晨咬着蛋糕,含糊不清的道:“……早。”
睜眼就吃?御兆錫搖搖頭,心想她這樣能不吃胖,也是奇蹟!
前方依舊很黑,御兆錫看了眼時間,既然起都起來了,那也不能浪費吧,“還有四十分鐘日出,要不要看?”
“好啊。”連憶晨興奮起來。
御兆錫打開帳篷外面的探照燈,轉身去找人洗漱。他沒走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瞪着她,問道:“你吃東西前刷牙了嗎?”
嗷嗚!
連憶晨哀嚎一聲,怯怯回答,“情況緊急,我吃完再刷行嗎?”
嘖嘖嘖!
御兆錫嫌棄的撇撇嘴,拿着牙膏去洗漱。
來這種地方還那麼講究,連憶晨同樣無語的搖搖頭。
吃過蛋糕,腹中的空虛感終於被填滿。連憶晨被潔癖男逼着洗漱後,又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這才從新走到海邊。
遠處開始泛白,海天相連的那一條直線,筆直伸向天的盡頭。連憶晨靜等着夕陽冉冉升起的那刻,御兆錫顯然也頗具興味。
“對了,我們玩個遊戲吧。”身邊的人想起什麼,御兆錫目光一沉,又要跳房子?!
望着他驚恐的眼神,連憶晨不禁勾起脣,道:“漂流瓶,你知道嗎?”
聞言,御兆錫劍眉輕皺,爲什麼她喜歡的東西都這麼低級趣味?“知道。”
男人冷漠的回答,卻絲毫不減連憶晨的熱情。她從昨晚喝過的飲料瓶中找到一個大小合適的,把裡面擦拭乾淨後,又把她的皮包拿過來。
御兆錫拿起一小段木頭,用鋒利的小刀很快削出一個與瓶口合適的木塞。
大功告成,連憶晨拍拍手,“來吧,你寫還是我寫?”
“寫什麼?”
“隨便寫啊。”
連憶晨眨了眨眼,她已經想到要寫什麼。可男人黑眸動了動,搶先了解她的念頭,“我寫。”
“……好吧。”連憶晨沮喪的遞給他一支筆,又從記事本上撕下來一頁給他,“別寫太多啊,隨便寫幾句就行。”
御兆錫下巴清揚,手指往邊上指了指,“你坐過去一些。”
“爲什麼?”連憶晨皺眉。
“不許偷看。”
切!
連憶晨不滿的站起身,提着包移動兩步的距離。哼,誰稀罕看他的嗎?
瞅見這個距離差不多,御兆錫也沒在繼續要求。漂流瓶這種東西,他真是沒有玩過,不過跟她在一起後,他嘗試的新鮮東西還少嗎?那也就不差這一個!
海平面慢慢升起一絲紅暈,幾乎是秒數的功夫,那片紅暈逐漸起伏,晨曦的那道曙光,荼蘼般暈染在他們的眼前。
“你說你的名字,是晨曦的晨?”御兆錫輕輕開口,連憶晨眼睛盯着前方那片火紅,用力的點點頭,“是啊,我現在才覺得,這名字真好聽!”
晨曦。
御兆錫薄脣輕勾,握着筆桿的五指收緊,低頭在那張白紙上,快速寫下什麼。
“喂!”
不過走神的功夫,身邊的男人已經將寫好的紙折成紙條。連憶晨伸着腦袋過來看,但什麼都看不到,“你寫的什麼?”
御兆錫將紙條摺好,輕鬆塞進玻璃瓶中,“不告訴你。”
“你——”
連憶晨惱怒,瞪着他的眼神眯起來,“御兆錫,你真小氣!”
“隨便你怎麼說。”他並不上當,連憶晨氣的撅起嘴。
眼見他要把漂流瓶丟進海里,連憶晨急忙伸手拉住,“等一下。”
這麼大一片海,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丟漂流瓶,萬一哪天她要是能夠再看到這個瓶子,總要有個記號吧。
隨手拿起邊上的鋒利小刀,連憶晨拔出木塞,想了想纔在上面刻畫出一個小太陽的標誌。不過她刻的太陽,倒是很有特色,因爲有些美術底子,她把簡單的太陽造型裡添加出眉毛鼻子還有眼睛,看上去活靈活現的很。
“這樣好看多了吧?”連憶晨頗爲得意的問。
御兆錫倒是沒看出太大區別,畢竟男女思維不同,注重點也不相同,“還行。”
沒有藝術細胞!
她把木塞重新塞回去後,拉着御兆錫走到海邊,朝着遠方,指着喊道:“用力丟出去!”
御兆錫擡起右臂,旋轉一週後揚起,輕輕鬆鬆將那個玻璃瓶子丟出去很遠。
“太棒了!”
連憶晨忍不住鼓掌,御兆錫見到那個瓶子垂落在海平面上,心底不禁沉了沉。
“御兆錫,你到底寫了什麼?告訴我吧!”
自從漂流瓶被丟出去後,連憶晨始終圍繞在他的身邊追問。男人沉默不語的收拾東西,守口如瓶。
“有什麼了不起的?!”
連憶晨氣的變臉,愣是不肯幫忙收拾帳篷。御兆錫也不惱,反正她根本不會,要是她伸手,只會越幫越忙。
不久,御兆錫動作麻利的將東西都裝上車,只剩下她,“親愛的,你要獨自留在這裡嗎?”
連憶晨鼓着腮幫子站起身,氣哼哼坐進車裡。
男人將車發動起來,斜眼瞥着連憶晨氣漲的小臉,不由輕笑。其實他並沒寫什麼太多的話,只有四個字。
可他卻不知那四個字,將是他一生的命運。
回城的路上,連憶晨累極睡着。御兆錫將車開到路邊,停下後把靠在肩上睡着的人,輕輕扶進座椅中。
把空調風速調高,又拿過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御兆錫將車椅角度調整的更加舒適,讓連憶晨能夠躺好。她半夜三點多就醒來,真是玩的興奮過頭了,這刻安靜下來,睏意猛然襲來。
身邊的人呼吸均勻,紅潤的脣間,微微還有笑意。御兆錫勾了勾脣,猜想她一定是正在做美夢,纔會笑的這麼好看。
從昨晚到今天,他們一起坐在海邊看星星,相擁睡在簡陋的帳篷中,又共同完成充滿神奇色彩的漂流瓶。原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可以做。
御兆錫緩緩低下頭,薄脣在她額前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須臾,他再次發動引擎,將車速放慢。回到御苑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他把車停在院子裡,把熟睡的連憶晨從車裡抱出來。
回家時間尚早,家裡只有打掃的傭人。
“少爺。”
御兆錫點點頭,抱着懷裡的上樓。臥室的門沒關,他踩着地毯走進去,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輕輕把她放在牀墊上,御兆錫彎下腰將被子給她掖好。連憶晨睡的正舒服,身體回到溫暖的水牀中,愜意的舒展開四肢。
“唔唔……”
她發出小貓兒一般的聲音,御兆錫抿脣笑了笑。
兜裡的手機振動起來,他一蹙眉,看到那個來電號碼後,立刻抿脣走到臥室外面。
“喂?”
這個號碼,歷來不會在白天響起。
“御少!”
電話那端的人語氣很急,“您昨晚的手機怎麼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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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海邊,手機信號不太好。御兆錫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他竟然忽略掉這個問題,“說,什麼情況?”
“BOSS出事了!”
啪!
御兆錫掛斷電話,臉色一片陰霾。
------題外話------
高潮情節正在逼近,親媽各種挽袖子啦!不過我家寶寶暑期班還有一週的課,所以可以預見,未來幾天我會有多麼悲催!想看高潮,想看各種虐,想看各種陰謀的親們,你們準備好了嗎?!嗯哼,親媽已經準備好上菜嘍,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