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也就是陸廉愣了好久,才迎向許小茹的眼睛,“什麼?”
許小茹笑了。
眉眼彎彎,特別開心地看着陸廉,“我馬上要結婚了。”
陸廉低頭,盯着碗裡的濃白魚湯,許久後,嘆息一聲,啞聲道,“好,我知道了。”
許小茹怔了下,心臟一緊,有莫名的滋味滑過。
然而,在當時,她選擇忽略。
直到陸廉離開了清城,S市很久以後,許小茹收到同城快遞寄給她的包裹。
裡面裝的便是公寓鑰匙。
她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現在的許小茹只是沉默地翻開手機通訊錄,盯着其中一串沒有任何備註的號碼,出神了大半天,最終沒有打過去。
狠狠地按住關機鍵,將手機丟進包裡,許小茹店也不巡了,打車回去。
南苓正在房間裡畫稿子,門被人很重地敲了兩下。
“許小姐,您有事?”
許小茹上下打量南苓,眼底翻滾晦澀不明的情愫,溫柔地笑着說,“都十點了,準備午飯吧。少做點,六菜兩湯,就成!”
話音剛落,許小茹便轉了身,姿態妖嬈地上樓。
南苓:“……”她是不是莫名其妙地被人當成了出氣筒!?
六菜兩湯做好,已經快十二點半了。
南苓上樓去敲門。
敲了兩遍。
也沒人理她。
南苓皺了皺眉頭,清聲提醒,“許小姐,飯菜做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不知道我剛出車禍,要靜養!敲什麼敲!巴不得把我敲死了,你好取而代之是不是!”
南苓被兜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有些發懵。
反應過來,臉色氣得漲紅。
這位許小姐今天也太惡劣了吧!
不知她在誰那兒受了委屈,現在發泄到她身上了!
當初她住進來當保姆,可是她一口答應的!
偏偏許小茹是隔着門對南苓罵罵咧咧,她倒是不好意思隔着門駁斥出去。
因爲斜對面的臥室就是……溫嘉然的。
今天週末,她不確定溫嘉然這會兒是在臥室,還是在樓下書房。
南苓深呼吸數次,釋放胸中的怒氣,敲對面臥室的門。
無人應。
南苓下樓,去敲書房門。
溫嘉然打開門,一邊揉眼睛,一邊啞聲問,“要吃飯了?”
南苓愣愣地看着溫嘉然迷糊的樣子,心臟忽然軟軟的。
溫嘉然不解地看着她。
南苓臉一紅,“對,對啊,吃飯了!”這傢伙今天忘記吃藥了吧,跑書房睡什麼覺?又不是被媳婦兒從臥室裡趕了出來。
“那個,您先吃吧。我想畫會稿子再吃!”說完,南苓便一溜煙跑了。
溫嘉然的臉色變得冷冽。
許小茹痛痛快快地罵了南苓一頓,精心梳扮過後,嫋嫋婷婷地下樓,晃進餐廳。
溫嘉然等她來了,坐下了,拿起了筷子,捧起了碗,夾了菜,他也這才吃飯。
很有家教。
許小茹眼底閃過悲哀之色。
其實啊,從始至終,嘉然哥都把她當客人對待。
當溫嘉然擱下筷子,準備離席時——
“嘉然哥,我已經好了,把小護工辭了吧!”許小茹淡淡地說。
溫嘉然“呵”地冷笑一聲,“是誰給你錯覺,把小護工辭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地欺負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南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