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3天的搜救,依然找不到莫染兮,連屍體也沒有找到。
顧宴辰獨坐在那時染兮掉下去的位置,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
一動不動,周身散發的,是讓人心寒的絕望,冷徹骨頭。
站在背後的李明誠,看見顧宴辰那蕭瑟的身影,一陣嘆息。
已經3天了,顧宴辰維持這個樣子已經三天了。
不吃不喝,也不跟任何人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下面。
愛情呀,你可以讓人感受到如四月天般的和煦溫暖,卻也能傷人至深,致命狠絕。
李明誠在顧宴辰旁邊坐下,和他一樣,望着前方,說道:“顧宴辰,或許,染兮真的走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把顧宴辰這幾天擺在心裡的怨氣一下子給激發了出來。
什麼也沒說,一個拳頭就打向李明誠。
然後緊緊揪着李明誠的衣領說:“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再給我說一遍!”
李明誠望着顧宴辰那恐怖的眼神,一點也沒有膽怯,而是繼續說:“顧宴辰,你他媽給我醒醒,莫染兮死了,死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顧宴辰立馬把顧宴辰按在了地上,使勁掄了幾拳,李明誠的嘴角有鮮血流出。
可是顧宴辰像瘋了一樣,使勁地往李明誠身上打。
慢慢地,顧宴辰像發泄了一般,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而躺在地上的李明誠,看到的是,顧宴辰哭了,而且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莫染兮走了,顧宴辰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子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從來沒有想過,莫染兮就這樣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而且是在他的眼前。
他從沒有感覺到這種無力地恐懼,深深地絕望。
而就在剛纔李明誠的刺激下,顧宴辰把這種鬱積的憤怒給爆發了出來。
“明誠,送我回去,我,想……”
李明誠聽到這話,站了起來,戲謔地笑着說:“你小子剛纔揍我的,以後我會奉還給你的。”
雖然顧宴辰沒有迴應,但李明誠知道,顧宴辰總算是振作了點了。
李明誠把顧宴辰送回家後,撥起手中的電話:“喂,承熙,出來見個面?”
顧宴辰回到家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李浩天,心情很複雜。
“宴辰,我希望你,儘快調整過來。記住,你現在的老婆是唐以舒。”李浩天冷冷地說。
顧宴辰撇了一眼,說道:“外公,希望你別再插手我的事。”
李浩天一天,眉毛豎
了起來,“兔崽子……”
“外公,我累了。”顧宴辰說完這話,就把李浩天丟在了客廳,徑直往房間走去了。
打開房間門,看見唐以舒坐在梳妝檯前,顧宴辰徑直往衣櫃走去,一眼也沒看唐以舒。
只見顧宴辰換了一套衣服後,就準備離開。
“宴辰,我,你……”唐以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着淡淡地紅暈。
顧宴辰聽到這話,眼神冰冷地對看着唐以舒,咬牙切齒地說道:“唐以舒,別給我耍什麼花樣。別以爲跟我走了那流程就是夫妻。我們還沒寫結婚證的。而且,你也永遠不會是我顧宴辰的妻。如果你還想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就別招惹我,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毀了你。”
“顧宴辰,你答應過姐姐要好好照顧我的!”
唐以舒這話不提還好,一說出來,連她自己都後悔了。
顧宴辰衝過去抓過唐以舒的手腕,力度大得讓唐以舒直喊疼。
“唐以舒,你還記她是你姐姐?”
“疼,疼,顧宴辰,疼?”
顧宴辰狠狠地甩開了唐以舒,並且譏諷地說:“疼?你不是很想我碰你嗎?不過你放心,我也嫌髒。”
說完,還用手帕使勁地擦拭剛纔抓過唐以舒的那隻手。
地上的唐以舒望着顧宴辰下樓,眼神裡露出不甘心和狠絕。
看見顧宴辰從房間裡出來,李浩天對着他說:“記住,你現在的老婆是唐以舒。”
在顧宴辰走出屋子的時候,顧宴辰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一下屋子,像是要記住什麼,也像是想要毀掉什麼,最後丟下一句:“這屋子,太髒了。你們喜歡留的話,就留。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屬於公司的了,外公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會離開這裡。”
李浩天聽到這裡,嘶吼道:“你這小子,難道真的不理外公了嗎?”
“外公,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真的很累,很累了。你不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適可而止。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這話。”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浩天氣得一下子把桌上的茶具都推掉在地上,但又露出得意狠絕的笑容,“哼,莫染兮,想不到連你死,還來阻礙着我。不過,也只是暫時,我一定會讓宴辰乖乖聽我話的。”
“李明誠,說吧,找我出來幹嘛?”安承熙靠在車門邊,微微笑着說。
站在她旁邊的李明誠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無力地說:“沒,就想找個人說話。”
然後點着了一個香菸。
安承熙望了望李明
誠,這男人,哎,“是爲了顧宴辰和莫染兮的事吧。”
李明誠沒有說話,繼續抽着香菸,似乎,這樣就可以把煩惱抽掉。
“他們倆的愛情,我們無權過問。順其自然吧。”
看李明誠還是沒接話,安承熙靠在了李明誠的肩膀上,溫柔地說:“明誠,或許有那麼一天,我也會這樣的話,記得,不要像顧宴辰那樣。”
聽到這話,李明誠望了望身邊的女人,眼光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吻了吻安承熙的額頭,笑着說:“怎麼能不這樣呢?”
是呀,怎麼能不這樣呢?
如果不愛,如果愛得不深,就不會知道,那個人對自己有多重要。
情愛,終歸是一種傷人傷己的東西。
而從莫染兮這件事情上,安承熙忽然間很想把她有李明誠兒子的事情告訴他,忽然間覺得,現在這關係,是不是也像莫染兮和顧宴辰那樣,說沒就沒。
但望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又害怕改變,怕一丁點的改變,會不會打破他們之間原本和諧的關係。
安承熙很疑惑,也很糾結。
而此時的陸廷均,也很不好受。
每天的借酒消愁,多天的不吃不喝,只是對着手中的戒指發呆。
藉着月光的餘暉,陸廷均望着手中的戒指,滿眼都是濃濃的傷痛。
戒指上刻着的是M和L,是陸廷均想要繫上項鍊,掛在莫染兮的脖子上的。
他原本想把這個作爲驚喜禮物在宴會後送給莫染兮的,結果……
而且,他原本想在婚禮結束後,一家人,連同他爸媽,一起移民區國外的,不再跟這邊的事情糾纏,好讓染兮能快樂一點。
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拿起酒瓶,陸廷均繼續大喝着。
只有在酒醉的時候,他纔會覺得,染兮就在他的旁邊,對他淺笑。
“爲什麼,莫染兮,爲什麼,前一刻給了我天堂,後一刻就把我帶進地獄,爲什麼,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你!”陸廷均對着天空嘶吼着,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他不愛莫染兮,他不痛。
只有這樣做,心,纔不痛。
陸媽媽在門口看着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心裡滿滿都是痛,可是,能怎麼辦呢?
陸爸爸攬着陸媽媽,嘆息了一身,輕輕地說:“讓他去吧,比若無其事來得好,時間,會治癒一切的。”
我們經常說,時間是治療傷痛最好的藥物。
但對於顧宴辰和陸廷均而言,時間是灑在傷口上的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