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千夏的長相雖不說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但好歹也是嬌俏可人的萌妹子,偏偏有一張面癱臉,很少看到她有其他的表情。她的語氣平鋪直敘,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主人喜歡就好。”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不喜歡的話,他也不會動了收徒的念頭,又不是閒的蛋疼!說完這句話後,山田警我腳尖輕點,雙臂微伸,縱身從房頂上躍了下去。
隨後,鈴木千夏消失在原地。
山田警我的出現,讓打出了火氣的兩隻同時停了下來,雙雙用戒備的目光看着他,生怕他是對方請來的幫手。
從兩人緊繃的身體中,山田警我便猜出了他們的心理活動,不由暗笑。他要是真想做什麼,就憑安倍晴雪與柳生宗州的實力,根本無力反抗。或許安倍晴雪的祖爺爺安倍晴明和柳生宗州的老祖宗柳生殺神能有資格與他一戰。至於劉新宇,那是妖孽,常人是不能與妖孽相比的。
“山田警我!”安倍晴雪不是很少注意新聞的柳生宗州,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分明是黑龍會的會長——山田警我!想到新聞裡對其的評價,傀儡、擺設、被當做空氣,安倍晴雪恨不得一巴掌扇飛寫這報道的人。
還沒有交手,安倍晴雪就能感覺出,山田警我強大的氣勢,讓他連反抗之心都無法升起。只有在他面對祖爺爺的時候,纔會是這樣的情況。這說明什麼?說明山田警我的實力不在他祖爺爺之下!
不可能!安倍晴雪本能的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山田警我在黑道中就是一個笑話,怎麼可能實力超凡、與祖爺爺相抗衡呢?
天空中逐漸飄起了雪花。
身爲陰陽師,安倍晴雪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天氣的異樣。“雪女!”他戒備的看向空中飄舞的雪花,眼神凝重。
安倍晴雪看向院落外的晴空萬里,再看向頭頂上陰雲密佈,鵝毛大雪,心都然沉了下來。能夠把控雪的能力掌握的如此出神入化,就連祖爺爺身邊的雪女都做不到!足見這暗中的雪女實力之強!
雪花中,逐漸出現一名身穿白色和服的美麗女子,正是鈴木千夏!她走到了安倍晴雪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柳生宗州,做我徒弟吧!”有鈴木千夏牽制安倍晴雪,他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山田警我便對着柳生宗州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柳生宗州一臉黑線,開口就要別人做他的徒弟,這人有毛病吧?他以爲他是誰?他要收徒,別人就一定要答應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徒弟。”還沒有等柳生宗州開口拒絕,山田警我就自顧自的做出了結論。
柳生宗州嘴角抽搐,他有答應嗎?“我……”
“放心放心,師父虧不了你!”山田警我擺擺手,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終於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勺子!“這是師父送你的見面禮,不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柳生宗州臉黑的都快要滴出墨水了。這破勺子,誰稀罕?剛這麼一想,他就被嚇到了!重點不是東西,而是,他根本不想拜師好不好!
柳生宗州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推拒,那把勺子就被山田警我給硬生生的塞到了他的手中。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勺子,到了他的手上,竟怎麼也甩不掉了!他的臉色變成了鐵青,怒氣衝衝的看向山田警我。
“啊,我忘記了!”看到這一幕,山田警我大叫了一聲,拿出了一把小刀,劃破了柳生宗州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小勺子上面。
隨着鮮血的滴入,小勺子發出耀眼的紅光,刺眼的讓人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待柳生宗州睜開眼睛後,手上的那把小勺子竟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柳生宗州眼底的怒火變成了疑惑。這是……柳生宗州內視,發現在自己丹田的位置上多了一把閃爍着金色光芒的勺子!
“怎麼樣?徒弟,喜歡不?”山田警我湊了過去,得意的問道。
要說不喜歡,那是假的!柳生宗州不是傻的,丹田上傳來的磅礴力量,就足以證明,這把小勺子並不簡單,絕非凡品。能夠白得這麼牛逼的東西,拒絕的纔是傻子。
山田警我與柳生宗州在這邊糾纏收徒拜師的事情,兩人彷彿都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不遠處,打得不分上下的安倍晴雪與鈴木千夏。
要說在式神的幫助下,安倍晴雪的實力在鈴木千夏之上。可鈴木千夏早有預謀,利用自身,事先改變了天氣,讓豔陽天下起了暴雪,加強了她的力量,讓她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而由於冰雪天氣對安倍晴雪的式神起到了壓制的作用,極大的削弱了他的實力,才造成了眼下不分勝負、難分難解的局面。
片刻之間,柳生宗州便做出了決定。不管世人眼中的山田警我是什麼樣
子,能夠輕易送出靈器之人,就很可怕。末法時代,修行沒落,別說神器了,就連靈器能夠留存於世的也是少之又少。
柳生宗州雙膝跪下,衝着山田警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拜師禮,大聲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好,徒兒真乖!”能夠收到柳生宗州這個徒弟,山田警我表示十分滿意。
“柳生宗州,你這個沒節操的賤人,別忘記你答應了祖爺爺什麼?”趁着打鬥的空閒,安倍晴雪剛好看到拜師一幕,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好似沒有聽到安倍晴雪的叫罵,柳生宗州完完整整的行完禮後,才站了起來。“是安倍晴明先做出了有損帝國氣運的事情。”所以,不能怪他另擇他人。再說了,他答應的是,只要安倍晴明所做的事情對帝國有利,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全力相助。那一次,“源”失竊,病毒爆發,給無數民衆帶來了毀天滅地的打擊。
明明安倍晴明可以很輕鬆就解決掉那場生化危機,偏偏他爲了一己之私,放任其擴大並推波助瀾。那時,他便看出,安倍晴明刻在骨子裡的冷酷無情。根本不在意普通人的生死,又怎麼會把帝國看得重呢?
打鬥之中,怎可分神?安倍晴雪一個很小的失誤,就被鈴木千夏給抓住,一掌擊在了他的胸口上。
強大的力量,讓安倍晴明倒飛了出去!幸好他的式神及時出現,才避免了他撞到牆壁上的狼狽。
“走!”見勢不妙,安倍晴雪沒有任何猶豫,手中多了一枚煙霧彈,被他用力的拋在了地上。
待煙霧消失,已不見了安倍晴雪的蹤跡。
柳生宗州剛準備追擊,便被山田警我所阻止。“不用追!”安倍晴雪會逃跑,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也有心放過安倍晴雪。畢竟安倍晴雪的本性還不算太壞,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太過聽安倍晴明的話,迷失了自我。
或許有一天,他能找到真我,走上真正的修行之路,而非像他的祖爺爺那樣,被慾望和野心所支配,淪爲慾望和野心的奴隸,越來越偏離原本的大道。
“師父?”叫過第一次後,再叫師父,也就容易了許多。
鈴木千夏仍是如同幽靈一般,站在山田警我的身後,謹守着不遠不近、剛好三步之遙的距離。
“您就不怕放虎歸山嗎?”柳生宗州用了敬稱,既已敵對,便要斬盡殺絕,絕不能給對方翻盤的機會。
山田警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安倍晴雪不是虎,”看到柳生宗州欲言又止的模樣,山田警我淡淡的說道:“他就算是虎,我也依然有着打虎的能力。”說完,山田警我示意柳生宗州跟上,“走了,去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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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柳生宗州滿頭霧水,什麼好戲?
“一場精彩絕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戲!”山田警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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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泰森林
安倍晴明一身白色的狩衣,手中仍拿着那把他很少離手的小扇子。隨意的一站,便已與天地萬物融合在一起,讓人有種錯覺,好似他已經成爲了信泰森林的一部分,分不出彼此來了。
他的身邊,再無了紅粉佳人的相伴,無人可以紅袖添香,真正的成爲了孤家寡人一個,倒有種蕭瑟之感。
“安倍晴明!”劉新宇的聲音出現在上空。
安倍晴明擡眸望去,同時飛了起來,站在了與劉新宇平齊的位置,到沒有第一時間就出手。“劉新宇,你我之間,終有一戰,如命中註定,無法避免。”
對於安倍晴明,劉新宇是不屑一顧的。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色相,誘惑不懂人間情愛的天照爲其動了凡心。以虛情假意換得了真心實意,卻毫不珍惜,親手打破了天照的愛情幻想,強行奪取了天照的神格。這樣卑劣的手段,簡直讓人唾棄。劉新宇冷冷一笑,同樣沒有先出手,說道:“安倍晴明,你以爲成神便是我的對手嗎?”真正的神,強大的從來不是實力,而是內心。
安倍晴明以爲他得到了天照的神格,便能成爲這末法時代唯一的神。他太天真了,地球之所以會成爲神的禁區,再無神佛現身,並非單純的因爲靈氣的匱乏,凡人的肆意破壞,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天照是知道真相的,可惜,安倍晴明沒有給她說出來的機會!到最後,被傷了心,滅了身,天照因愛生恨,更不會告訴安倍晴明真相了。
“劉新宇,你在嫉妒我。”安倍晴明自信心極度膨脹,大有捨我其誰之勢。
這
句話,逗樂了劉新宇,他哈哈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錯,我在可憐你。”劉新宇露出憐憫的神色,安倍晴明永遠不會知道,他曾擁有過一份純粹的愛情,比這世上任何一件寶物都要珍貴許多。他不懂珍惜,棄如敝屣。等到明白的時候,再追悔莫及已是遲了。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你只能仰望我!”安倍晴明傲然說道,“臣服吧,顫抖吧,只要你匍匐在我的腳下,哀求我的寬恕,成爲我的僕人,或許我會饒你不死。”
劉新宇笑得更加劇烈了,像他這樣的人,很少能夠這般大的情緒起伏。安倍晴明的話,真是天真的可愛,讓他忍俊不禁。
“要打就打,婆婆媽媽的在這裡說些廢話做什麼?”亞瑟.潘德拉貢吐出嘴裡的樹葉,沒好氣的說道。等了半天,兩個人磨磨唧唧,一點兒都不乾脆,讓他看戲的心都淡了不少,真掃興。“真娘!”
齊明雅嘿嘿笑了笑,忍不住扶額嘆息。她不過晚了一步,沒有捂住亞瑟.潘德拉貢的大嘴巴,就被其說出這麼一句招人恨的話來。
“哎喲,”人果然不能太囂張了,亞瑟.潘德拉貢的話剛剛說完,腳下便是一疼,讓他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大喊大叫。“劉新宇,你偷襲!卑鄙小人!”這一句,他用自己會說的爲數不多的華夏語罵出,足見他氣瘋了。
活該!齊明雅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雙臂環抱,冷眼相看。
亞瑟.潘德拉貢坐在樹杈上,脫掉了鞋子,一看。果然,他的腳底板上多了一個血窟窿。他就知道,劉新宇瑕疵必報,真不該圖一時口舌之快。看吧,嘴巴是爽了,身體卻遭殃了,這幾天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暫時做個跛子了。
亞瑟.潘德拉貢試都不用試,就能肯定,這道傷口絕對被動了手腳,沒那麼容易痊癒。
“略施薄懲,以儆效尤。”劉新宇淡淡地說道。
安倍晴明雙眸微微收縮,他竟沒有看出劉新宇是如何出手的!他緩緩打開手中的扇子,少女櫻憑空出現在劉新宇的身後,朝着劉新宇攻擊而去。
少女櫻的指尖剛剛觸摸到劉新宇的衣服,劉新宇的身體便化作青煙消散,重新在另外一個地方匯聚成型。
少女櫻臉色微變,整個身體瞬間崩潰,再難以成型。
安倍晴明扇子劃過虛空,好似撕裂了空間。
劉新宇手指輕彈,天地都黯淡了下來,整個信泰森林的樹木都顫抖着,隨時都可能拔土而出,飛入空中。
王對王!就是不一樣!兩人一出手,便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強大的氣流充斥在四周,嗖嗖的風聲吹得人耳生疼。
齊明雅扶着身旁的樹枝,方纔站穩了身體。看戲,也不是那麼好看的!
亞瑟.潘德拉貢的鞋子直接被大風捲起,他的手,慢了半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鞋子不知飛向了何處。
神仙打架,殃及凡人!亞瑟.潘德拉貢暗附,擡手佈下結界,阻擋了外間的狂風暴虐與強大氣勢,減輕了齊明雅的負擔。
直到此時,離情纔跟了過來。就從前來的時間早晚來看,就足以看出衆人的實力來。他跟劉新宇、亞瑟.潘德拉貢之間,還是相差太遠。
離情緊張的看着劉新宇與安倍晴明的戰鬥,目不轉睛,不敢分神,也不敢輕易插手。他有自知之明,莽撞衝過去,非但幫不了主人,還會壞了主人的大事。他的五指深深地抓入身旁的樹幹中,緊繃的身體,擔憂的眼神,都彰顯出他此時的心情。
隨後,海素言在別離的護送下也趕了過來。按說,她此時的實力已經遠勝過離情。可她如今正處於孕期,心有顧慮,不敢全力施展,纔會落下不短的距離。後來,還是別離覺察到她的異樣,及時回去相助,才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
別離還是那副死人臉,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海素言手心中全是汗水,心懸在了嗓子眼。劉新宇勝了,什麼都好說。安倍晴明勝了,怕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海素言!”別人關注的都是劉新宇與安倍晴明的大戰,齊明雅關心的只有她的好友海素言。因此,海素言剛剛趕到,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當即,人便要從樹上跳下去,衝到海素言的面前。
幸好亞瑟.潘德拉貢注意到了她的舉動,及時拽住了她,輕斥道:“你不要命了?”要去到海素言的身旁,勢必要經過劉新宇與安倍晴明的戰場!就連他也不敢輕易涉身,以齊明雅這點實力,一旦過去,定會碾壓成渣!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海素言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發現了齊明雅的存在及其意圖。奇怪,齊明雅怎麼會來這裡?又怎會跟亞瑟.潘德拉貢攪合在一起呢?她以意念凝聚聲線,傳入齊明雅的耳內,“齊明雅,別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