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寧昨晚不知什麼時候才睡着,只知道在她的夢裡,夏澤軒和李敏輪番出現,不停地轟炸她,她感覺到頭很痛。
當自己的鬧鐘響了無數遍之後,她才掙扎着爬起來,一看都快八點了,今天還要去B集團談合同呢,她發誓這是她工作以來醒得最晚的一次,她好不容易纔把夏澤軒和李敏從她的腦子裡趕出去,但是現在又把他們召回來,狠狠地把他們罵了一通,才稍解自己的心頭之恨,都是他們害得自己起牀起晚了,還把她的頭整的那麼痛,她還真想把他們千刀萬剮。
走到衛生間一照鏡子,她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怎麼變得這麼憔悴,就爲了一個男人?她狠狠地用水洗了一把臉,塗上厚厚的脂粉來掩飾自己臉上的蒼白,才勉強恢復了以前的狀態。
她給孟浩文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她不去公司了,直接去B集團,這該死的老是給他們放鴿子,今天如果她真的見不到B集團的老總,她真的要想另外的辦法了,許氏已經耗不起了。
坐在B集團的樓下,她如約見到了這幾天一直和她在等候的各企業集團負責人,心酸大家都是有的,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許曼寧的頭昏昏沉沉,很想睡覺,但是看到身旁沒有一個人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當然不會做這隻出頭鳥,她已經交代了孟浩文今天不必過來了,公司的事情也很忙,她不忍心讓他那麼勞累。她也一直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父母,他們身體也不太好,特別是許偉君,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一切事情有她擔着就好,父母已經辛辛苦苦撫養了她那麼多年,現在該到她回報的時候了,所以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她在心中給自己舉起了拳頭,相信自己會成功的。
她知道人們爲什麼那麼佩服那些馬拉松運動員了,她現在的狀態放佛正在經歷一場馬拉松,一點都看不到盡頭,只是在死撐着跑,她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倒下
去,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讓自己倒下。
再有毅力的人有時候也抵不過身體病痛的折磨,許曼寧後悔了,她應該一早就去看醫生的,現在的感覺很糟,就像趴在地獄的邊緣,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她感覺自己就好像她最愛吃的那個炸冰淇淋,外面熱乎乎裡,裡面卻冷得發抖,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她好想哭,她以前的身體很好的,感冒都很少,怎麼一遇到夏澤軒,她的世界就轟然倒塌了呢?她好傻,她一直都知道,她好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一直在自我折磨。
當整個世界好像蒙在一片雨霧中的時候,她看不清外面的人,好像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在掙扎。放佛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話,她好想逃離這個吃人的社會,好想有自己的一片小小天地,哪怕只有一點點都無所謂。
夏澤軒看着眼前這個睡得極其不安穩的女人,她真的不會照顧自己。連發燒了都不知道,還要在他的公司樓下等,她以爲等待就有用了嗎?天底下每天都有那麼多公司倒閉關門,他又不是神,他哪能每家企業都救?再說,他骨子裡也不是一個那麼慷慨的人。
還沒醒,夏澤軒已經等了一天了,但是看到她還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心裡很煩躁,恨不得一拳把她敲醒。但是看着她美麗的睡顏,他又不忍心打擾她,他真的很矛盾。
“醫生,她怎麼還沒醒?”
許曼寧的主治醫生看着夏澤軒一臉凶氣的樣子,他早已被嚇得屁滾尿流,他知道眼前的這名男子非富即貴,他當真惹不起這個大人物,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他養活,他只好唯唯諾諾地回答:“先生,她已經退燒了,應該很快就會醒的!”
“我已經等了那麼久了,你看她還睡在那裡,你叫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夏澤軒不耐煩了,他最討厭這些庸醫了,平時看病沒事找事也就算了,他現在要個答案
都那麼困難。
“你倒是說說看,照你的道理,她應該早就醒了纔對,怎麼現在還不醒?難道你要我去投訴你才甘心!”
這位可憐的醫生幾乎要給他下跪了,他不能丟掉這個鐵飯碗,他都想給他下跪了,幾近哭訴地說:“是這位小姐身體有點虛,纔會這樣的!”
“身體虛就醫治啊,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夏澤軒只好拿這名醫生來發泄了,他眼中的許曼寧一直是活蹦亂跳的,老是要跟他頂嘴什麼的,他真接受不了她現在這個毫無生氣的樣子。
許曼寧睜開眼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很嗆鼻的味道,她最討厭這股消毒水的味道了,看到滿屋的白色,難道她在醫院?她明明記得自己還在B集團等着的,怎麼一覺醒來就躺在醫院裡了?這還是她許曼寧的風格嗎?她向來不是那種常去醫院的人,相反,她還一直退避三舍呢。
到底是誰那麼好心,把她送到醫院來呢?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問題,難道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好心人?
在看到夏澤軒推門進來的時候,許曼寧更加好奇了,這更奇怪了,夏澤軒怎麼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還是帶着他的情人來看她的笑話嗎?
“你來幹什麼?”
夏澤軒看到她醒過來,還恢復了以前跟她鬥嘴的模樣,他幾乎喜笑顏開,但還是強烈剋制住了,他可不能讓自己的表情讓她看到,不然出醜的可是自己。
“我的妻子生病了,我當然在這裡照顧她了!”
許曼寧不敢相信他的話是真還是假,她說:“你會有那麼好心?你如果那麼關心你妻子的話,你幹嘛總是氣她,還帶着別的女人來羞辱她?”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曼寧大吃了一驚,她懊悔自己怎麼會說出那麼酸溜溜的話,擺明了是被他吃死了。
夏澤軒覺察到了她話裡濃濃的醋意,他終於開懷地大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