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許偉君葬禮這天,這段時間,夏澤軒衣帶漸寬地陪伴着許曼寧,她雖然強裝着堅強,但是外表讓人看起來總是那麼令人憐惜。
來送許偉君最後一程的人很少,商場如戰場,沒有永恆的朋友,大家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而奔走呼號,如果一方敗落了,就只能再去另一家。許曼寧沒有怪那些人,大家也是不容易的。
說好了不哭的,但是許曼寧還是忍不住哭泣了,誰能想到再見即是永別呢?許曼寧一直很愧疚,自己在這四年之中沒有好好照顧父親。
夏海和周玉婷也來了,他們向許偉君鞠了躬,然後轉向許曼寧說:“好好保重啊!”
許曼寧很感謝這兩個曾經的公公婆婆,雖然他們之間的情誼僅僅只停留在四年之前,但是她很感激他們還記得她的父親,還能趕來送他最後一程。
許曼寧的母親王琳哭得也很兇,她的情夫也在她旁邊安慰着她,許曼寧也不想計較這些恩恩怨怨了,能夠讓父親走的安心一點,也算是她最後能爲父親做的事了。
突然,葬禮上出現了好多人,似乎要把整個現場團團圍住,許曼寧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直記得他們家沒有招惹什麼人,而且許氏四年前已經破產了,所有的事也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夏澤軒握緊了許曼寧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沒事,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許小寶一下就縮到許曼寧的懷裡,好奇地問:“媽媽,這些是什麼人?”
許曼寧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只好說:“媽媽也不知道!”
爲首的一個人終於走了出來了,許曼寧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啊,就算他化成灰許曼寧也不會忘記的,他就是錢家豪,許曼寧一直以來的夢魘。
只見錢家豪在許曼寧身邊停住,看了一眼許曼寧,又看了一眼夏澤軒,說:“許曼寧,好久不見了,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沒有叫上我呢?”
許曼寧實在受不了錢家豪的這個樣子,在以前的時候,她已經很討厭他了。何況今天他還敢在她父親的葬禮上搗亂。
許曼寧說:“錢家豪,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夏澤軒終於忍不住說:“這位先生,今天是我岳父的葬禮,請你尊重一下家屬!”
錢家豪無比輕蔑地看了夏澤軒一眼,說:“如果我是來討要我的東西,那就不叫打擾了。”
他把一份文件丟到許曼寧身上,說:“這是你父親四年前跟我簽訂的合同!”
許曼寧不清楚爸爸什麼時候跟錢家豪簽訂了合同,既然他敢在今天現身,那就表明這一定是一個極其不好的合同,許曼寧不想跟這個無理的人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她說:“錢家豪,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今天是我父親的葬禮,希望你不要打擾他!”
錢家豪說:“好!”
終於捱到了葬禮結束,許曼寧和錢家豪坐在一家風格很優雅的咖啡廳,許曼寧說:“我父親到底
跟你簽訂了什麼合同?”
錢家豪說:“曼寧,你總是喜歡那麼刺人,難怪夏澤軒不會喜歡你的!”
“你不要說這些無聊的話!”
錢家豪舉雙手投降,說:“好吧,那我就來一一告訴你!”
原來許偉軍一早就知道了許氏存在的巨大漏洞,在許曼寧上任之前,爲了讓她有一個好的就任環境,他和錢家豪的公司簽訂了合同,也就是說許氏一直是舉債過着日子的,而這些,雖然許曼寧憑藉她精幹的才能,也未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許氏破產是必然之中的,合同上籤訂的也是把許氏的股份悉數轉讓給錢家豪,因爲這能保證許氏的運轉,許氏是他一手創立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倒下。
原來四年前,許氏的破產已經成爲必然了,只是許曼寧不甘心,她拼命想借助B集團的力量來擺脫危機,雖然憑藉夏澤軒的力量暫時讓許氏安然無恙,但是錢家豪不是省油的燈,那時的他,被許曼寧傷的太深,他想報復許曼寧,就瘋狂地收購許氏的股票。
一直以來,原來自己纔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人,許曼寧那時多麼委曲求全,也沒能換來許氏的一線生機。
幾乎下意識的,她給了錢家豪一巴掌。
錢家豪摸了摸臉上殘留的許曼寧的溫度,變態地說:“沒錯,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但是你的眼裡只有夏澤軒,我多麼希望你能看一下我,我多麼希望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想到我,但是你沒有,你的一切都是夏澤軒。”
“既然許氏已經屬於你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錢家豪笑着說:“許氏沒有屬於我,它現在是夏澤軒的,所以說,是你們違約了!”
許曼寧說:“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
錢家豪說:“許家除了許氏一切都是我的!”
許曼寧說:“你真是不可理喻!”
許曼寧不想再跟他繼續再說下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的父親已經離開人世了,許氏早就破產了,而她,除了許小寶,什麼也沒有了。
透過車窗,許曼寧看到夏澤軒在向她招手,她迫不及待地想結束和錢家豪的交談,她說:“許家的一切你想要什麼酒儘管拿去吧,反正也沒剩什麼了!”
錢家豪說:“還有你,我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你!”
抓起那杯未喝一口的咖啡,許曼寧毫不留情地潑到他的身上,說:“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已經說過了很多遍了,現在我還是想給你這個答案!”
許曼寧還不忘回頭說:“我們的相遇本來就是錯誤,就讓這個錯誤趁早結束吧!”
說完之後,毫不留情地離開了,錢家豪一拳砸在桌子上,臉上青筋暴起,許曼寧一直都是他的軟肋。
坐到夏澤軒的車裡,許曼寧得知許小寶已經被夏海夫婦接回去了,許曼寧說:“夏澤軒,我什麼也沒有了,你能不能把小寶還給我!”
夏澤軒細心
地替她調了調車裡的溫度,還用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自顧自地說:“溫度還好,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許曼寧抓狂了,她說:“夏澤軒,我再跟你說話呢,你別轉移話題!”
夏澤軒一俯身酒吻上了許曼寧在不停地叫囂着的小嘴,很久之後,他嚐到了兩人嘴裡的血腥味,他懊惱地說:“許曼寧,你別總是傷害自己!”
許曼寧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在他面前,雖然一直想堅強,但是每次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要是他存在的地方,她心中築起的高牆立刻回土崩瓦解的。
夏澤軒說:“你以爲我容易嗎?一直以來,我都想忘記你,但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我腦海裡的那個人總是你,一直在折磨着我,這四年,你想知道我過的是什麼生活嗎?”
“我只要想到你,想到我們那個死去的孩子,我的心也會痛,我並不是那麼冷血的!”
……
當夏澤軒氣呼呼地說完這一切之後,許曼寧動容了,她不知道她會給他帶來那麼大的影響,會不會是他愛上了她呢?這個問題,許曼寧也不敢去想,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追究以前的事情呢?有小寶陪伴着自己就行了。
許曼寧的思緒迴歸平靜了,她說:“夏澤軒,我已經不是那個小女生了,這些,不可否認,是我以前最期待能夠聽到的,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配聽到你這些肺腑真言了!”
夏澤軒突然說:“是因爲許小寶嗎?還是因爲你的那個男人?許曼寧,我找了你四年,你居然一聲不響地就找了別人,而且還有了孩子,我想問你一句,你愛過我嗎?”
“那你又愛過我嗎?”看到夏澤軒沉默了,許曼寧心都要碎了,她接着說:“你都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你憑什麼要我給你一個承諾?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過了那樣的年紀了!”
“你到底愛過我沒有?”夏澤軒只想要許曼寧的一個答案,無論這個答案如何,只要聽到了,那他這四年的桎梏就即將要解脫了。
許曼寧知道他們沒有未來,她下定決心要從這份愛戀之中解脫出來,她心平氣和地對夏澤軒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夏澤軒的腦子裡已經不能思考了,等了四年的答案,居然是這個,他當初已經用過離婚來檢測他們的愛情了,當時不是已經得到答案了嗎?現在何必自取其辱呢?
夏澤軒猛地發動車子,駛往夏家的方向,許曼寧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夏澤軒,這樣的他,看起來太危險了,一路上,許曼寧都心驚膽戰,似乎稍微不小心,她就會被拋出車外。
來到夏宅之後,夏澤軒自己進去夏家裡面,不一會兒,手上已經牽着許小寶了,他冷冷地說:“你兒子還給你,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怎麼許曼寧的心會那麼痛呢?她強忍着淚水,帶着許小寶轉過頭去,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夏澤軒的眼中,以後他們不會再見面了,永遠不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