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鬨笑聲裡,郭陸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何家旺趕緊尋了工作忙的藉口走人了,作爲市政廳的廳長,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趙海蓮臉上一紅一白,尷尬又無趣。何絡絡則直接惱羞成怒,她拍案而起,指着曉曼喊道:“你不就是嫉妒我找了個成功出色的男人嗎?嫉妒我你可以明說,爲什麼要出他的醜?”
“這樣成功又出色的精品海龜配你正好一對兒,我幹嘛嫉妒?你要不先找碴羞辱我,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我警告你何絡絡,別急着落井下石,小心閃了你的腰!”曉曼最痛恨落井下石的人,而她這位堂妹和她的二嬸偏偏就是這種人。忍氣吞聲只會讓她們得寸進盡,給她們一點兒小小的教訓,以後才能收斂點。
“你……”何絡絡氣得直咬牙,可是因爲理虧,又反駁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
見兩個孫女兒掐起來了,何老太太連忙打圓場,蒼老又威嚴的嗓音響起來:“都別吵了!兩個丫頭也都不小了,應該明白家不和外人欺的道理。有本事去外面施,別屬耗子的,扛槍窩裡橫!”
這句話說得有點重,趙海蓮臉上也擱不住了,就酸溜溜地道:“喲,媽,你這話說的,誰是耗子?誰窩裡橫了?”
“我說你了嗎?”何老太太瞥她一眼,不怒自威。
趙海蓮便悻悻地不吱聲了,可心裡非常不滿。在何家,何老太太擁有最高的地位,作爲老紅軍遺孀,不但擁有國家給予的一切榮譽和福利,而且擁有華西苑這幢價值上千萬的四合院。
何老太太的生活根本無需他們這些子女操心,而且兩個兒子的官途也得她跟中央那些老首(間)長們的交情所益,此次何家興落馬,中央決定重新審查此案,就是老太太給冷令輝打電話,冷令輝才讓孫子冷彬給出頭辦理。
對於這位擁有政治鐵腕,慈詳又威嚴的精明老太太,何家人對她都很敬畏,趙海蓮也不敢輕易得罪。
那個窘得恨不得鑽地洞的郭陸總算緩過一口氣,他重新審視曉曼,發現這個女孩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以爲她遭人拋棄,此時一定悲傷無助又空虛,他稍稍對她暗示一點兒,她就會飢不擇食地撲進他的懷裡。
這女孩長得太漂亮,他一時起了色心,沒想到勾引她不成,倒把自己搭進去做了整屋人的笑料。
心有餘悸地打量她一眼,可還是很不服氣,便冷笑道:“何小姐口才真不錯,可惜,男人都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難怪段逸楓拋棄你愛上了別的女人!他愛的那個女人不見得比你漂亮,不過絕對比你溫柔有情趣!”
這種挑釁的話一出口,氛圍頓時變得更僵冷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可惜衆人都食不知味兒。
曉曼大怒,原想看在奶奶的份上放這廝一碼,沒想到他竟然死不悔改,不但還來繼續挑釁她,而且還提起段逸楓,這是她心底最大的傷痛,偏偏這些人渣個個以爲可以拿這事當成傷害她的法寶,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哦,難怪郭總裁喜歡絡絡,原來跟段逸楓一樣,不喜歡聰明女孩就喜歡笨女孩!”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шшш●ttκǎ n●¢O
何絡絡氣得半死,“何曉曼,你不要總是誤導郭陸!”
“我沒有誤導他啊,這些話都是他自己說的!”反正這頓飯是沒胃口吃下去了,曉曼決定再逗這位海龜玩玩。她望向郭陸,後者本能地一縮身子,目光警惕。她見他緊張的樣子,便溫良無害地微笑着問道:“郭總裁,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你公司裡的員工全部月薪過關?”
郭陸心一緊,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
“噢!”曉曼使勁一拍大腿,嚇得郭陸心驚肉跳,卻見她對他伸出手,貌似激動地說:“恭喜郭總,你太厲害了!”雲山霧罩地跟她握了手,郭陸聽她冷嗖嗖地接道:“作爲A市第一家員工月薪全部過萬的私企,你一定可以榮登《名流》的頭版風雲人物!我爲你寫篇專訪,到時候準會把什麼邵傑、裴天楚、段逸楓之流統統比下去,你郭陸就是A市第一名流!”
“……”這帽子戴得很高,可A市第一名流?他郭陸擔得起嗎?這篇專訪一刊出來,他郭陸豈不是捅了大馬蜂窩?連華凰和帝都這樣的國際財團都不敢誇口說自己的員工全部月薪過萬,他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豈不是笑掉業內人的大牙?
原想說工資待遇說得高一些,可以誘惑她跳槽進他的公司,其實他也想給她過萬的薪水,當然前提是她得滿足他齷齪的企圖。沒想到曉曼如此精明,壓根就不上當,還揪着這事不放,說什麼要給他做專訪,他能不冷汗直冒嗎?
見郭陸大氣不敢喘,一張臉青白交錯,曉曼又覺得無趣起來。這人也太遜了,有本事誇下海口,現在又沒本事打圓場,智商口才魄力全部都沒有,真奇怪這樣的人開公司也能賺錢嗎?強烈鄙視。此人果然是海龜精品,何絡絡真挖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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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曼,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何絡絡見郭陸額頭冒汗,知道他嚇得不輕,又生氣又惱恨,不明白同樣是商界精英,爲何郭陸就沒有段逸楓的魄力和膽識。
“咦?”曉曼很奇怪的樣子,問道:“我採訪陸總裁是爲他也爲他的公司做宣傳呢,總比讓他親自發小廣告效果要好得多吧!”
“……”郭陸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紫了,好像重度窒息,快要喘不上氣來。
正在尷尬的時候,有傭人走過來對何老太太說:“老太太,冷少爺過來給您賀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