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沈雅伸着懶腰悠悠轉醒。昨晚因爲趙瑾徹夜未歸,害的她一夜沒睡好,從天源坊回來後一沾牀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冬春。”她從牀上坐了起來,轉頭見窗外天色昏暗,心知時候不早了。摸摸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咕咕作響。“奇怪,我睡了一天,冬春夏雪這兩個小妮子怎麼也不知道叫我起來。”
沈雅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下地穿鞋。
這個時候,冬春端了一盆水,笑吟吟地掀了簾子進來。“小姐醒了?”
沈雅擡頭看了她一眼,佯裝生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小姐我睡了這麼久,怎麼也不知道進來叫醒我?”
冬春將手上的銅盆放到架子上,轉頭過來,笑着對沈雅道:“是王爺讓奴婢不要叫醒小姐你的。”
趙瑾?沈雅愣了愣,抿了抿脣倒也沒再說什麼,走到銅盆邊,拿了冬春遞過來的已經擰乾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起了臉。
“他什麼時候走的?”擦完臉,將手帕給冬春,沈雅假裝不在意地問道。
“沒走呢。小姐回屋後,王爺就讓管家去書房拿了他日常處理的摺子帶到咱們院子,在這裡看了一下午的摺子。”
“你是說,趙瑾現在還在外面?”沈雅聽了,心裡不免有些驚訝。這個傢伙居然在她這裡坐了一下午?
沈雅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心裡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攪動。他是覺得對自己有所愧疚,才這樣做的呢?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趙瑾,但不管怎樣。她的承認,趙瑾這麼做,的確很能討她歡心,至少她現在的心情和晌午那時候比,已經有了天淵之別。
她想了想,趕緊吩咐冬春給她換了一身墨綠色襦裙,再簡單挽了個髻。看到鏡中模樣清麗不失大方的自己,沈雅嘴角忍不住彎了彎。略略整了整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掀了簾子,出了內室。
趙瑾果然還坐在大廳全神貫注地批改公文。
大約是聽到了動靜。原本提筆的手頓了頓,他擡起頭,向沈雅的方向看過來,一眼便看到正站在不遠處朝着他笑的沈雅。
燭光下,沈雅燦爛的笑容讓趙瑾有些晃神,他心底動了動,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醒了?”他將筆擱下,轉過身來,對着沈雅道。
沈雅點點頭。頓了頓說道:“我讓冬春下去準備晚膳了,你在這吃嗎?”
趙瑾聽她這麼說,含笑點點頭。
見此。沈雅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對他也沒有晌午時那般態度惡劣了,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對面,“你不是說老修馬上要回來了嗎?怎麼最近又沒動靜了。”
趙瑾見沈雅在自己面前也不拘束,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少了一些,嘴角忍不住彎了彎。耐心地道:“說是已經到丹陽城了,出不了幾日。就回來了。”
“恩。”沈雅聽趙瑾還要幾日,一下子心情明朗了起來,等老修回來就可以讓他給雪球看病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老修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唸的愛徒趙瑾爲了討好一下女人把自己當做獸醫看待,會不會氣的吐血,更遑論他此番風塵僕僕,舟車勞頓去陸家村,一切還是爲了自己這個愛徒。
昏黃的燭光下,趙瑾目光溫柔地注視着眼前滿眼是笑的女自己,眼裡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寵溺與認真。
冬春拎着食盒踏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
她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同時阻止了身後跟着一起進來的夏雪。
夏雪拎着食盒,站在廊下,一臉鬱悶地看着冬春,不明所以。她纔剛要進去,就被冬春一把拉住,差點把手中的食盒打翻了。
“噓,王爺和小姐正在說話,咱們這個時候進去,豈不煞風景,再等一等。”冬春拉住滿臉不爽的夏雪,笑着道。
原來是這樣。
夏雪一下子明白過來,猜到冬春剛纔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於是恍然大悟,眼神頗爲**地湊過去小聲道:“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冬春回憶起適才看到的一幕,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剛纔看到的一幕,讓她明白了一件事,王爺一定是很喜歡她們小姐的。雖然,王爺自己自己現在可能並沒有察覺到。
哎,想到這裡,冬春又忍不住憂心起來。
王爺和小姐,都是這世間頂頂聰明之人,只要他們願意,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們。只是在感情這事上,他們卻比其他人來的要遲鈍太多。
兩人都是要強的,若誰也不肯放低姿態服軟,他們之間的感情要如何更進一步呢?更別提現在還有一位叫素問的女子橫插在他們二人之間,令他們原本就不是很牢固的關係越加變得搖搖欲墜。
這些,冬春都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正想的出神,屋子裡便傳來沈雅的聲音:“冬春和夏雪怎麼回事,要餓死我呢,怎麼還不把菜端上來。”說完,就聽見屋子裡傳來腳步聲。
冬春與夏雪對視一眼,趕緊整了整思緒,笑吟吟地端着菜進屋。
“讓王爺和小姐久等了。”冬春走進屋,來到桌邊將食盒打開,頓時一股飯菜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惹得沈雅差點流口水。
“好香啊。”
沈雅嚥了咽口水,來到桌邊,看着冬春與夏雪將飯菜一道一道擺上桌。有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鹽酥雞,玫瑰酒釀,蜜汁燒鴨等等,看的她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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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春與夏雪見到這副饞樣的沈雅都有些不忍看下去,小姐能不能有點出息,好歹在王爺面前,怎就不懂矜持呢。
更讓兩人羞得無地自容的是,沈雅竟然也不等王爺入座,自己就直接在位子上做了下來,擺了碗筷,正準備開動,筷子伸到一半,停了下來。
冬春與夏雪見此,總算鬆了口氣,心想小姐總算想起王爺。可惜,她們高興的太早,沈雅是想起趙瑾了,但是要讓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她放下筷子去招呼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沈雅只說了一句:“我餓死了,先開動了。”說完,便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一口包進了嘴裡。
冬春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自己上前給王爺擺好碗筷,滿臉尷尬地請王爺坐下用膳。
趙瑾走到桌前,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低着頭戰戰兢兢的冬春與夏雪,揮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
夏雪有些吃驚地擡起頭,反應過來王爺是讓她們退下去,頓時高興地行了個禮,正要轉身退下,見冬春還愣着不動,死命朝她使眼色,趁王爺不注意時,上前拉了拉她。
冬春這纔回過神,對王爺躬身福了福,便跟夏雪一起退下了。
來到屋外,夏雪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王爺會生氣呢。小姐膽子也忒大了。冬春你說是不是?”
轉過頭來,卻見冬春神思恍惚地跟在她後面,很明顯是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這下把夏雪氣的夠嗆。她伸手在冬春面前晃了晃,“冬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冬春被夏雪氣急敗壞的聲音驚醒,定了定心神,擡頭見夏雪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笑道:“聽到了,聽到了。王爺待小姐這般,咱們應該高興纔是。”
一邊說着,一邊拎着空空的食盒去廚房向西嬤嬤交差。飯菜都是西嬤嬤準備的,全部都是小姐和王爺愛吃的菜。
“冬春,我發現你最近老走神,說,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夏雪拎着盒子老大不高興地走在冬春旁邊,有些憤憤地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也許,王爺和小姐,今夜會有轉機。”冬春突然停下步子,轉頭對夏雪笑着,眼裡有夏雪讀不懂的情緒,似憂又似喜。
“王爺和小姐會有轉機?什麼轉機?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夏雪聞言,一臉茫然地瞪着她。
“明日你就知道了,也許是我看錯了。”冬春見夏雪懵懵懂懂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其實她也不確定,可是想起離開屋子時王爺看小姐的眼神,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不再如之前那般隱忍,冬春又忍不住期待起來。
夏雪眨巴眨巴兩下她的大眼睛,更迷惑了。
......
屋子裡,趙瑾與沈雅兩人安靜地用膳。
沈雅很不習慣與趙瑾這樣不喜說話的悶葫蘆獨處,屋子裡太過靜悄悄地,她吃到一半就沒了興致,便開始絞盡腦汁想話題。
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什麼可聊的話題來。
她忍不住鬱悶起來,想起當年她還在上學的時候,與室友聊過找男朋友的事情,那時候她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找個有共同話題的男人做老公,否則就不結婚,結果她結婚了,卻找了個半點沒共同語言的老公,而且這個老公到底是不是屬於自己的還未可知。
人生可真夠諷刺的。
看了一眼對面正慢條斯理用膳的男人,沈雅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挫敗。
她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老古董,難道以後和他一起用膳,都要奉行古人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
天哪,饒了她吧。
ps:作者更得比較慢,實在很抱歉。
第三百七十四 來強的?
沈雅吃着吃着開始走神,半晌回過神,發現趙瑾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被這種眼神盯地直發毛,假裝咳嗽了一聲,打算無視他的眼神,繼續低頭吃菜,一低頭髮現桌上菜沒了。飯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收走了!!!!
我勒個去,她還沒吃完呢!!
沈雅盯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氣的想掀桌。一擡頭髮現趙瑾一臉戲謔地望着自己,登時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地道:“是你讓你她們收走的?”
趙瑾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本王見愛妃停了筷子,以爲愛妃吃完了。”
這貨一定是故意的。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傢伙一本正經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顆腹黑的心。
“冬春!!!!”沈雅決定無視這個傢伙,張口就喊。
“小姐怎麼了?”冬春原本正與夏雪在廚房收拾,聽見屋子裡沈雅殺豬般的喊叫聲,登時慌了神,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活,來到正房。
見小姐一臉鬱悶地瞪着自己,冬春有些不明所以。
“小姐?”她站在門口,有些不確定地問。
算了。沈雅看到一臉無辜的冬春,發火的心情都沒有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趙瑾搞得鬼。
冬春見小姐向王爺投向惡狠狠的目光時,心裡明白了幾分。剛纔她正納悶,小姐明明還沒吃完,怎麼就讓她和夏雪把飯菜撤走了。偏那時候小姐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呆呆的,她偷偷看了她好幾次,也不見迴應。王爺又一定要她們把飯菜收走,她也只好應王爺的吩咐。把飯菜都收走了。
畢竟這整個王府,最大的主子還是王爺。
“本王要在這裡沐浴休息,你下去讓趙安把本王換洗的衣物送過來。”趙瑾見冬春還愣在門口,適時出聲提醒。
沈雅與冬春同時一驚。
王爺今夜要在小姐屋子裡就寢?
冬春第一反應是高興,很快又轉變爲隱隱的擔憂,她總覺得,今日的王爺與往常不一樣。那樣的眼神。讓冬春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沈雅還在爲趙瑾剛纔的那句話而驚訝。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高興,緊張,猶豫。不甘,各種情緒像潮水一般,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她想拒絕,可不知爲何。有些捨不得。忍不住擡起頭望向趙瑾,望向他一如既往深不可測的眼眸。她突然心中一顫。這眼神...
冬春飛快睃了一眼小姐,想偷偷用眼神告訴她自己心中的憂慮,卻不想看到的竟是小姐一瞬不瞬盯着王爺的畫面,眉頭輕輕皺着。眼裡有猶豫,探究,卻沒有冬春所想的排斥。
冬春隱隱地明白了什麼。應了聲“是”,便躬身退下了。
小姐是何許人物。連她都能看明白王爺的意圖,難道小姐會看不明白。可是小姐並沒有立刻拒絕,說明小姐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鬥斜。朦朧的月色映照着恭順王府,庭院沉浸在這朦朧的月色中,更顯靜謐。
沈雅的屋子裡,紅色的燭光跳動,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趙瑾此時正坐在南邊靠窗的書案前看書,沈雅則在沐浴過後,裹着被子把自己塞進牀的最裡面,開始裝睡了。
月亮已高掛月空,沈雅原本還十分警惕趙瑾今晚可能會”企圖不軌”,所以上牀後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縮在牀裡面不肯出來。可是左等右等,等的她都打了幾百個哈欠了,趙瑾還是雷打不動地坐在案前,神情認真看着書,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沈雅見他這般,以爲是自己多心了,漸漸地防心就沒那麼重了。再加上她昨夜一宿沒睡,雖已補過覺了,卻還是挨不住瞌睡上涌,眼皮慢慢地便垂了下來,裝睡裝着裝着,竟真的睡了過去。
沈雅的呼吸漸漸開始平穩,顯然是已經睡熟了。
趙瑾這個時候,翻書本的手頓了頓,停了下來。他轉身看向睡在牀裡側,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沈雅,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的妃子,把他當賊一樣防着,他這個做夫君也確實失敗。
趙瑾苦笑着嘆了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到牀邊,沿着牀沿坐下,俯身靜靜地望着睡熟中的沈雅,嘴角逐漸露出一抹笑容,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溫柔起來。
他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撫上沈雅巴掌大的臉龐,望着她眼底的淤青,眼裡滿是憐惜。
沈雅在睡夢中感覺臉癢癢的,忍不住從被窩裡伸出手想要抓癢,白嫩的小手一露,褻衣袖子立刻滑了下來,露出一段白蓮藕一般的手臂。
趙瑾在一旁看着,原本還算清明的目光一瞬間加深,眼裡是連他都不曾察覺的幽深。
他突然一把抓住沈雅的手臂。
沈雅被手臂上突如其來傳來的劇痛驚醒,她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待看清自己的手臂是怎麼回事之後,立刻嚇得清醒過來。
“趙瑾,你幹,幹什麼!”沈雅努力從趙瑾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臂,卻是怎麼抽都抽不動。
“趙瑾,你瘋了,快放手。”沈雅這下真是惱了,這個傢伙到底抽了什麼風,這麼抓着自己的手臂,疼死她了。
趙瑾在沈雅氣的臉色通紅時,終於放開了沈雅的手。
沈雅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想狠狠地把他罵一頓,自己卻突然騰空而起,一個天旋地轉,再回神時,她已經從被窩裡被趙瑾抱了出來,放在靠近他的牀沿邊,一雙手被趙瑾狠狠壓制住,不能動彈。
沈雅這下是明白趙瑾到底想幹什麼了!他果然...
被壓制着,沈雅心知反抗是徒勞,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冷靜,她雖被迫仰面躺在牀上與他對視,眼裡卻已經不復初時的慌張,她極力平復了自己的心緒之後,冷冷地看着趙瑾問道:“你想食言?”
趙瑾居高而下,將沈雅壓制在身下,望着她,已經不再猶豫,點點頭,乾脆果斷:“是。”
“爲什麼!”
“因爲不想等了。沈雅,我是男人,爲了你的一個承諾,我已經忍了很久,我不是柳下惠,面對心愛的女子,求而不得,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趙瑾說完,又是一陣苦笑。天知道,他每天有多想要她。爲了不讓自己突然失去控制嚇到她,他強迫自己每晚不去她那裡就寢。
可是又有誰知道,他有多想每日見到她,有多想看到她的笑容,多想把心裡的話都告訴她。
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卻每日防他如防賊一般,不肯將心輕易交出,逼得他只能隱藏自己。他有他作爲男人的尊嚴,作爲一個男人,他無法強迫一個女人愛上自己,所以,他拼命壓抑快要噴薄的感情。爲的不過是讓自己的愛在她面前不至於太過卑微罷了。
可是這種隱忍的愛,已經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想再隱忍下去,他要告訴她,他愛她,很愛很愛,這種潛滋暗長的愛,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深深紮根於心底。
沈雅詫異地瞪着趙瑾,沒想到趙瑾會突然說出這麼一段煽情的話。一時間,她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趙瑾從沒有真正告訴她,他喜歡自己。
哪怕當日她氣沖沖跑到他的藏淵閣質問他時,他也只是含糊地讓她認爲他是喜歡自己的。
所以當她得知趙瑾夜宿在素問的住處一夜未歸時,她動搖了。她開始有些不確定起來。趙瑾到底是喜歡的她,還只是把她當作素問的影子?
可是今夜,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趙瑾卻突然告訴自己,她是他心愛的女子。
沈雅只感覺自己腦袋有些空白。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趙瑾目光緊緊盯着身下的女子,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當看到沈雅如他預料中的,露出一臉茫然時,他只能無奈苦笑。
果然還沒確定自己的感情嗎?
既然這樣,那今夜他就讓這個笨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誰?他不想再等了。
美人在懷,還是自己深愛的女子,哪有不動心之理。
趙瑾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雖然在這方面趙瑾*並不大,並且一向剋制,但不代表他不需要。
吻如雨點般細密地落在沈雅的臉上,脖子上,沈雅才終於回過神。
她震驚地睜大雙眼,隨即反應過來,開始拼命掙扎。可是她的一雙手臂被趙瑾牽制住,腿也被他緊緊壓着,根本動彈不得。
“趙瑾,你放開我。你答應過我的!”沈雅看着自己已經被褪到肩膀的褻衣,露出光滑的香肩時,徹底急了,眼睛都開始隱隱泛起水光。
趙瑾聽到沈雅略帶哽咽的叫聲,動作頓了頓,有一絲遲疑。可隨即又吻上了沈雅脖子,一路往上,來到她的耳背後,輕柔地吻着她的耳後,用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道:“雅兒,給我...”
沈雅原本還在不斷掙扎,聽到這句話後,身子卻僵住了。
她緊咬着下脣,正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想起自己與他經歷的點點滴滴。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試探,退縮,再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