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歌偷偷的觀察着這個男人到底在看着什麼,發現他正盯着水果籃裡的一個水.蜜桃發呆。瞬時間,她渾身變得好不自然!
連說話也都跟着結巴:“我……我就是亂買的!”
“亂買?看來你現在很有錢,隨便買個水果籃都能花兩千塊。”韓子睿的目光轉移去睨着喬小歌,瞳仁深深。
喬小歌窘迫得更加難以爲情,她怎麼好意思去說,其實我爲了買這個水果籃,還偷偷拿了刑天楚給自己保管的金卡刷的呢。
忽然,韓子睿將被子全部掀開,坐起到牀.上,似乎要下牀。
喬小歌緩過神,餘光不經意的注意到牀邊還掛着點滴瓶,眼疾手快的一手按住他小麥色膚色的手臂。
韓子睿微訝的擡眸瞅她的正面,就見着喬小歌那雙眉毛皺得緊緊的,眼睛盡滿擔憂。韓子睿的心情也因爲她那一皺眉而沉了下來。他擔心她是不是被誰欺負了。而在這個世界上,能欺負到她的人不多,但刑天楚就是其中一個!
他正要開口去問她,突的,喬小歌就衝着他怒吼:“你打着點滴的時候能不能好好躺着?你看……”血管裡的血都寶抽到針管上去了。
韓子睿一瞬不轉的盯着喬小歌緊張兮兮的模樣,他繃緊了好幾天的心,似乎得到了釋放。
喬小歌伸手去按住他紅腫成一大塊的手背,小心翼翼的輕揉了半會兒:“疼嗎?”
兩人的視線很不經意觸碰到一起!
韓子睿首先緩過神,眼裡的光流轉了下,“我是男人。”
喬小歌尷尬的笑了笑,“男人也一樣,血很重要。”接着,她擡頭看了下點滴瓶裡還剩多少藥水,調節了下速度。
韓子睿也沒再急着下牀,他半躺到牀頭靠着,忽的出聲:“小歌。”
“嗯?”喬小歌條件反射般的應了他一聲。
“你先坐下。”韓子睿反手去握住她忙個不停的一隻小手。
女子的溫度直達他心臟正中!
喬小歌瞥了眼他攥着自己的那手,下意識就想抽回來,但韓子睿的五根手指卻越收越緊,顯然沒想過要鬆開她。
她乾脆不再做過多的掙扎,配合的坐到牀邊。
韓子睿就在她的身後,那呼吸聲極其的貼近,喬小歌的肩膀在微微發抖。
“我們到底爲什麼要弄成今天這樣子?小歌,你告訴我!我想了很久,我想不通,我們之間哪裡出了問題!”韓子睿微彎着背,半垂着眼瞼,神態有幾分頹廢。
聞言,喬小歌幽幽側過身,他那比女人都還要長的睫毛映入自己瞳孔。
“韓子睿,不要忘了……”我現在還在執行着任務,我明着的身份還是刑天楚的太太。
“我很後悔!真的!小歌,如果這個老天能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韓子睿忽的聲線充滿了壓抑的低吼出聲,他重新擡眸看向她。
喬小歌沉默的聽着他說話,直到韓子睿說完,她才緩緩的開口道:“如果你不告
訴我真相,你覺得我會活到現在?”
是的,不會!如果不是‘報仇’這個信念支撐着她,韓子睿知道,喬小歌早就生無可戀了。
“小歌,等我!我一定會將你儘早離開那個魔鬼。”韓子睿的眼底涌起瘋狂。
喬小歌不再說話,低下頭直搖頭。她不想韓子睿再插足進來,刑天楚的手段真的比魔鬼折磨人還要恐怖!她不希望韓子睿再因爲自己而受到什麼傷害!
他們都靜默的坐了很久,韓子睿緊緊的攥着喬小歌,五根手指的力度下意識的緊了又緊。
房門忽然咔擦一聲,有人從外頭將門擰開!病房裡的兩人都很迅速將自己的手抽離。
進來的人是喬小詩,她手裡還提着一個高檔的保溫瓶。
喬小歌已經很快的站起,但還是被喬小詩捕捉到她坐在牀邊的那一幕。
喬小詩怔忪了下,沒說什麼,就直接踩着高跟鞋走到牀邊,將保溫瓶擱下,看着喬小歌:“姐。”
“我只是來看看。”喬小歌的臉色恢復了冰冷。
喬小詩轉去瞅韓子睿,疑惑的眼神似乎在問着那個男人,喬小歌說的是真是假!
喬小歌的餘光也若有似無的瞥過他,心裡也是挺期待答案。
氛圍變得有些許凝重。
韓子睿側過臉,眸子盯着美如尤物的喬小詩,“小歌是你姐,來看看我,不很正常?”
“那確實是。”喬小詩笑着贊同他的話。
沒再出過聲的喬小歌這會兒諷刺般的抿了抿脣,無聲的‘呵’了聲。
喬小詩看了看掛在架子上的點滴瓶,“你趕緊休息下,我送我姐出去。”
說完,她便轉身看着喬小歌,眼眸清澈,“姐,走吧?”
“不需要。”喬小歌想都沒想的反駁了。她自己有手有腳,喬小詩的車,她喬小歌坐不起。
但喬小詩明顯就很傷心難過的扁起了嘴:“你還是恨我。”
喬小歌懶得再跟喬小詩扯,她轉身就走。
但只不過是走了兩三步左右,身後的人卻又忽的異口同聲叫住她:“小歌,姐……”
喬小停住步子,後背卻對着他們,她沒一刻鐘想再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尤其是喬小詩出現以後。
喬小詩擡腿繼續往喬小歌身邊走去:“姐,從小我們爸爸就教我們,儘管是做朋友還是做情侶,亦或是組織一個家庭以後等等,凡是都要跟對方有商有量。這樣才能雙贏!”
“你憑什麼拿爸爸來做比較?你有資格麼?”喬小歌徑直邁開兩步,很明顯在跟喬小詩刻意拉開距離!
起初時,她疏離喬小詩單純只是因爲她母親寧君兒。但現在,她已經正式的恨上喬小詩。所以,在喬小詩總是拿他們已經去世的爸爸來威脅自己怎麼做,那一刻,自己真很想拿一把刀將他們都給砍成幾十塊。
喬小詩委屈的撇着嘴,“姐,我……”
“小歌,你非要衆叛親離才甘心麼?”這發出聲音的主人,是在病牀那
邊打着點滴的韓子睿。此時,他看喬小歌的眼神十分嚴峻。
聞言,喬小歌愣了愣,眼底蹙着淚光的冷笑了幾聲,轉眸去瞅着這個只會什麼都算自己錯的男人:“韓子睿,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你幫過我,我也替你從刑氏盜取了對決定韓氏生死的重要機密。所以,我不欠你了!”
韓子睿的大腦瞬時炸成空白,眼眸凝視着女子決然轉身,繞過喬小詩身邊,大步走出門口離開的背影,直到她走遠消失不見了,他才茫然的緩過神。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喬小詩難過的走去牀邊,瞥了眼失神的男人,爾後就伸手擰開保溫瓶蓋,將裡面還溫熱新鮮的粥倒出一個空湯碗裡,“我姐她到底什麼時候纔不恨我了?”
韓子睿眼底苦澀極致,良久不動的眸子驀的染起瘋狂!他一手扯下手背的針孔:“不行,我不能再讓她越踩越深,要去阻止她……”
“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先好好的等退燒,OK?”韓子睿此時此刻的瘋狂,是她前所未見過的。喬小詩急得不行,就連忙將湯碗擱下,空出一雙手去圈住他的腰間不給他離開。
韓子睿大口大口的深沉呼吸,他分不清自己的心想怎樣了。
、
喬小歌逃跑似的離開那個病房區,走進電梯後,她無力的往特製鋼化牆靠過去,眼淚明明都要滑落了,可她愣是擡起頭,將眼淚當眼藥水的憋會瞳孔。
電梯在十六樓停了,電梯門打開,外頭是穿醫生專用的白色長袍、天藍色醫用口罩的文妮。
喬小歌就站在電梯的正中間低頭靠着,所以當門一開,電梯外的光線映入時,喬小歌就擡眸看出去,就見文妮也看着自己。
喬小歌雙腳站好,“伯母。”
文妮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鍵後,就摘下口罩,“看你精神不好,我兒子欺負你了?”
喬小歌搖頭,語氣輕得類似蚊子叫:“我們相處得很好。”是的,他都說了,他們之間除了交易就還是交易,哪裡還會有欺負可言?
“那就好。小歌,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做母親的,有哪個不懂自己兒子的心裡想着什麼!每對夫妻都會時不時鬧下彆扭,不過記住,不要冷戰太久,感情會淡!”文妮滿目真誠的看着她提醒道。
喬小歌沉默且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文妮見狀,就哀嘆了一聲,不再說話!
高速電梯很快就到了文妮要出去樓層,重症監護病房區。
文妮走出電梯後,便轉頭看着還站在裡頭的人兒:“你不去看看爺爺?”
“我……”喬小歌擰了下眉頭,權衡了下,還是跟着踏步走出去,“爺爺好點了嗎?”
文妮跟她一塊走進通往重症監護病房區最戒備森嚴的病房通道,在周邊站崗的保鏢見着文妮,都齊刷刷的統一彎腰問好。
“有點好轉。”文妮淡淡的掃了眼保鏢們,“你呢?來醫院做什麼?”
喬小歌的心跳霎時咯噔一下,不敢坦白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