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還沒來得及去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隨即張媽又從衣帽間裡跟了出來站在她身旁突然開聲:“景小姐,少奶奶的日常用品,一樣都不能少!”
“什麼意思?”聞言,景佳回過神,“我看這全部都不過是你的主意吧?”
張媽淺笑着低下頭。
景佳氣極的用力點了兩下頭,很好!張媽現在是要明着得罪自己了!她也不再命令傭人做什麼,沒再說過半句話,衝張媽‘哼’了一聲,眼神頗有深意的瞧了她一下,緊接着就快步的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的客房,關上門後,第一時間就找了自己手機出來,劃到刑天楚的號碼,她要等刑天楚回來給自己主持公道!拇指即將要點撥打出去,忽的,她又將手機扔開。不對,現在不是找他的時候,要想得到自己的愛情,就得好好爭取!隨即她又拿回手機,但卻是打給另外一個人。
、
夜晚。
刑天楚回了一趟刑氏集團後,便又驅車離開。不知不覺,他駛進了醫院。到達後,他才猛的發現自己來了這個地方。剛轉了方向盤調頭離去時,他的車旁經過一對夫妻,女方懷着孩子,已經見隆起的肚子了。
“我不是叫你別亂吃東西的嗎?還嘴饞呢,顧蘭我告訴你,下次你再亂吃東西,我就不給你零花錢!”男的很兇巴巴卻一雙眼睛都充滿寵溺和緊張的叱喝着那個叫顧蘭的女子。
顧蘭膽怯的低着頭,一臉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好啦,下次我要吃之前先跟你說,OK?哎呀,哥哥,你別生氣啦,你看你一生氣,都不帥了!”
“我一直都不帥!”男方咬牙切齒的瞪着顧蘭,“那你是不是打算要找個帥哥?”
“哎呀不是不是,哥哥別想多,我就愛你一個!”顧蘭連忙討好。
男方挑了挑眉,雖然臉色依舊臭臭的,不過眉色倒明顯愉悅了許多。
那一對夫妻看起來吵吵鬧鬧,但其實彼此都在跟對方妥協着。
刑天楚瞅着倒後鏡,將那對夫妻的打鬧都看在眼裡。不知道爲何,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自己和喬小歌過去又是爭又是吵的場景。恍然間,他很想問一下喬小歌,當時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就一直都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麼?她,就沒有過一秒對自己心動麼?其實他很想要知道喬小歌心情到底是怎麼想的。相處的這些時日以來,他對她的包容心,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他前所未有的好。
那對夫妻已經離開了,半響後他纔回過神,緊接着就看向GPS那,快晚上八點鐘。這個時候他母親估計還在醫院裡。
他忖思了下,便把車停好,然後下車,走進了醫院。
刑天楚直接進了文妮的辦公室等她回來。文妮開完會回辦公室時,就見着刑天楚坐在裡邊。頓時,她都以爲自己是走錯了地方,畢竟這麼久以來,她太熟悉自己兒子了。若是沒有要事的話,他肯定不會出現在這兒,更甭提會主動想起她這位母親。
但今
天刑天楚的到來,並沒有讓文妮有半分高興。因爲她想到了喬小歌。就像寧君兒說的那樣,那一段,真真就是孽緣啊!早知今日會如此,她當初就應該阻止現在這一切的發生了。
文妮走進去後,故意咳嗽了聲,爾後便將門給關上,“喲,今天這吹了什麼風?”
刑天楚放下二郎腿,緩緩的側過頭看去,瞥了他母親一眼。
“怎麼?哪裡不舒服了?還是說,你想約你母親我去看電影?我剛剛聽那些小護士說,最近新出的那部電影叫什麼‘惡棍天使’挺不錯的。” 文妮故意調侃他道。
然而刑天楚卻極冷的白了她一眼,隨後薄脣微啓:“媽,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文妮愣住了一秒鐘,大腦自然而然的浮現起喬小歌那張臉,剎那間連說話都跟着吞吐了,但很快她又平衡了回來:“你是說小樂怎麼會想着回大宅住嗎?那還不是給你跟景佳騰地方好相處啊!”
“呵!”刑天楚冷笑了一聲,空間的溫暖一下子降到零下幾十攝氏度,“別兜圈子。”
“我兜什麼圈子了!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說兒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景佳一聲不吭離開的時候,你可是生氣得都跟我和你爸鬧翻了。現在她回來了,這不是正合你願嗎?”
“景佳我會讓她滾!”說話時,刑天楚將最後的一個字說得格外陰冷。
就連文妮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害怕,但一閃即逝:“我相信你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
文妮句句都將景佳給放進去,卻隻字不提喬小歌!是個明眼人都感覺得出,她在刻意迴避。更何況刑天楚智商高於二百的人,怎麼會感悟不到裡邊的端倪?但他沒有立馬反駁文妮,眼眸卻十分陰沉的盯着她,一瞬不轉。誰都沒說話,沉默了好一陣,文妮開始感到隱隱的心虛,隨即便趕緊敲破這種比大深夜遇到鬼還要讓人毛骨悚然的沉默:“我快要下班了,你要不要走?”
“媽,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刑天楚定定的道,字字咬重。
文妮脫下身上的白袍,掛到一旁的衣架,“我不知道。”她怕自己會很不小心的被刑天楚兜出了真相,所以表面還是繼續淡定着:“你來不是就想問我小樂什麼時候回你那麼?”
“刑樂他要不要回,已經與我無關。”刑天楚的五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頗有節奏感,可那輕微的聲響卻像是在算計着文妮的內心,不得不承認,文妮的心跳在強烈起伏着。
“你不想承認他,但他依舊是你兒子,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其實文妮看得出,刑樂在她兒子心目中,真的比不過一個喬小歌。
驀的,刑天楚不再敲桌面,偌大的辦公室連最後的一點聲音都消失以後,氣氛頓時間就更加的讓文妮不想再跟刑天楚單獨待下去。別人都說,知子莫若母,可她這個做母親的,三十年過去了,可自己卻都從來不懂刑天楚內心在想什麼。很多時候,她都有在
想,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過於失敗了?
刑天楚幽幽的站了起身,爾後一步步緩緩走近文妮,俊臉的神態高深莫測得很。文妮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幾步,“我跟你說,我可是你媽!”現在刑天楚的臉色就像是要把自己給殺了那樣,太恐怖了!跟他父親一點都不像!文妮頓時就慶幸自己丈夫刑陽的性子一點都不像刑天楚那樣的不可估摸,否則自己肯定不會看上他的。
刑天楚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婚禮那天,你究竟跟她說過什麼。”
“沒說什麼!”文妮踉蹌的別開臉不敢去看刑天楚眼眸裡的深邃,“她只是一直求我,說你們兩個不合適。”
“事實?”刑天楚陰測測的反問,但口吻卻是明顯的不相信。
文妮繼續裝堅定的點頭:“對,就是那樣。”
“媽,你應該知道我刑天楚,這輩子最恨什麼。”刑天楚微微一勾薄脣,陰冷的淺笑。
文妮真的被自己生出來的兒子給徹底震懾住,她下意識就將手裡的一份文件藏到身後,卻又顯得十分欲蓋彌彰。但這明顯的遮掩動作進行之後,她才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在情急之下藏東西。刑天楚眸光一閃,沉寂的眸子微微轉動,像是能看穿文妮的身體那樣,盯着她那手臂。
“你快走,我要下班了!”文妮招架不住,便下了逐客令。
“拿出來!”刑天楚已經能十分的確定,文妮跟喬小歌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
文妮緊緊皺眉:“醫院的機密,你是我兒子我也不能給你看。”
“媽!”刑天楚的語氣平靜極了,“喬小歌還是我太太。”
“就是因爲她現在還是你太太才更加不能看……”文妮一口氣說完後,才發現自己又被刑天楚給兜了進去,爾後她便迅速的捂着嘴。還沒反應過來,藏在背後的文件已經被刑天楚眼疾手快的一把搶走。
文妮回過神想把東西搶回去卻已經晚了!她擡頭一看去,就見刑天楚正拆着那文件:“那是醫院的機密。”
“我是她丈夫!”刑天楚看到了檢查報告的病人姓名顯示着喬小歌,臉色霎時間陰沉到極點。
刑天楚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個人呆滯住許久,大腦放空,就連心也沒了思考。
文妮抽了哭口氣,深知隱瞞不下去了,就說:“我也是剛剛開會的時候,聽他們報告才無意得知小歌懷孕了。不過,那孩子也許不是你的!”
“怎麼不是我的?”刑天楚把報告緊緊的攥在手中,紙張隨即就變得皺成了一團,“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每個字,他都是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嘴脣裡吐出。
“我沒打算要告訴你!”文妮並不認爲自己瞞着是有什麼錯。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外甥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做到平衡兩邊,讓兩個人迴歸到互不相欠互相平衡的繼續生活那地步。有些事從一開頭就是錯,一錯再錯,終會走到窮途末路。何不在中間就把錯的剪斷?
(本章完)